第90章 一口價 初勝(6000字有甜有謀)(2 / 2)
美食(色)是那麼好享用的嗎?沒有人比沈初夏更了解了,一個靠點子、策劃養家的女強人竟然免費給人家出點子,要是說出去,她將來還怎麼在行業裡混。
太師府裡,高家父子正在密謀化劃,如何讓被捅的事最小化,最後不了了之。
「忱兒,尾巴打掃乾淨,千萬不要讓季翀抓住把柄。」
高忱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態,「父親,放心,都辦妥了,就算有,也有替罪羊。」
「這隻羊,最好是隻沒用的羊的,懂嗎?」
「是,父親。」
高老太師還是有些不安,「姓魏的怎麼樣?」
「失蹤了。」
高老太師一聽這話,緩和的臉色馬上陰沉下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與對手過招,最忌諱的就是失蹤,這會讓對手在你意想不到之時,給你狠命一擊,你懂不懂?」
「是,父親,兒知錯了。」高忱連忙起身,收起一身自信,瞬間變得小心緊慎。
「趕緊找到人。」
「是,父親。」
第二天,攝政王以陛下的名義抓捕了新科狀元,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了新科狀元全家,牽連三族,三天後就給出了審判結果。
韋家直係,三代之內不得參加科考,韋家旁係,十年之內不得參加科考,並且舉族被流放到嶺南,三十年之內,遇赦不赦。
攝政王殿下這次沒有殺一人,可是所有人的命運都在極短時間跌落塵埃,如果不拚盡全力,韋家從此將淪為貧民,永遠消失在十大家族之榜。
韋家啊!大魏朝十大家族第五名,家族往上數三代,曾有女兒是帝王妃子這個就不說了,就算現在,韋家家族官員遍布大魏朝各州路,從九品小吏到四、五品官員比比皆是,因為買狀元就這樣沒落了?這樣做簡直比殺人還誅心啊!
可科舉關乎國體,關乎國之命運,就算是帝皇也不敢隨意對待,韋家觸到天下人的逆麟,就算高氏也不敢伸手撈人。
韋家是高老太師的支持者,它的落幕,等同削減了高老太師的部分實力,空出了很多官位,季翀以驚人的速度迅速填補了這些文官的空缺。
這次對峙,季翀完勝。
賣題的官員被調查出來,是副考官徐大人,他被貶大西北輪為築城小卒,遇赦不赦,永世不得回京,與處罪狀元不同,被貶的徐大人家人沒有受牽連,隻有他被逐出局。
不處置賣題官員家屬,讓替罪羊的家屬留在京中,就是給高氏之人留一個小炸彈,讓『受委屈』的家屬時不時的去搔擾一下高氏之人,給對手找點事,分散他們精力,真的很香。
蘇覺鬆道,「殿下,沈小娘子也太會坑人了。」
季翀一道幽光射過去。
「哦哦,下官望了,桌上還有個公文沒拿。」蘇大人跟兔子一樣溜走了。
「哼,到是跟某人一樣溜得比兔子還快。」季翀低頭處理公文,可是筆遲遲未落,他發呆了,她在做什麼呢?
京城街頭巷尾,對於攝政王沒殺一人的風格大呼驚訝,「轉性了,想生兒子?」這是一般貧民的議論。
中產階級疑惑,「明眼人都看出這是高氏一黨所為,為何攝政王隻處置了買題的韋家,如此重拿輕放根本不像殿下的風格啊?」
上流貴族圈高氏一黨嗅到了不同的味道,紛紛到高老太師府,「老太師,季翀這次行事出人意料啊!」
是啊,都沒來找他們麻煩,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他們心生不安。
高老太師看了一眾黨羽,「不找你們麻煩,不是正好,慌什麼,大魏朝從上到下,那個地方不是我們的官員,隻要你們看好自己的門戶,誰也動彈不了。」
「是,老太師說的對。」
誰也沒說韋家之事,它就像一個禁忌一樣,眾官相視一眼,陸陸續續離開了老太師府。
高忱一臉陰蟄的站他麵前,「請父親責罰。」
「罰,罰你有什麼用,一下子讓季翀得了那麼多肥缺官位,讓他安插自己的黨羽。」這次對他的打擊真是不小,高老太師一張褶子臉就差凝成一張網:「趕緊把那個妖精殺了。」
高忱站著未動。
「還愣著乾嘛。」
「父親,我下手遲了,人沒殺得了。」
這下輪到高老太師愣住了,「還有你殺不了的人?」
高忱承認,「我已失去先機。」
高老太師一臉諍惡,「我不管什麼先機後機,趕緊把人除了。」
夕陽西下,暮色降臨。
一輪明月冉冉升起,帶來了繁星燦爛的夜空。一群眨著慵懶眼睛的星星散落在明月四周。輕紗般的雲靄在天空上中漂浮不定,好似隱藏著殿閣宮闕的飄渺仙境,遠方的天空與大地相連,形成了天地合一的美麗景象。
高忱站在張記酒樓望向城中居民區,目光沉沉,一片陰暗。
張姝然陪著他,晚風吹過,帶來陣陣花香,「國舅爺,酒菜已備好,請裡麵坐。」
高忱未動,「她來了嗎?」
張姝然見他不高興,小心道,「初夏這幾天正在忙著建鋪子沒空過來。」
「是嘛?」
「真的,國舅爺,我真去請她了,她真的忙。」張姝然見心上人懷疑她沒請人,連忙向他肯定。
高忱轉身,雙眼落地,慢慢跨進包間,「我想跟她談談護城河北橋外那塊地之事,你要是遇見她,跟她講一聲。」
「好,國舅爺。」張姝然聽他口氣不是兒女情長,整個人放鬆下來,笑道,「國舅爺,那……那個初夏好像……喜歡……」
高忱轉頭望她,一雙眸陰陰冷冷。
她嚇得垂頭不言。
「我不喜歡女人多話。」
「是,」張姝然內心很失落,感覺難過,沒有跟過去,在他身後行了禮,「那民女就不打擾國舅爺了,請慢用。」
高忱腳步幾不可見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坐到桌邊,一個人自斟自飲。
張姝然站在門外一邊,聽裡麵動靜,包間安靜的讓人心疼,她難過的低頭。
走廊外,月色漫天,晚風拂臉,忽然而過,就像觸不到的戀人。
沈初夏真的很忙,忙到直接在護城河上租了一條能住人的小船,日出上岸乾活,日落住船上,節約時間,搞得黃大力也不得不租好幾條船保護她。
沈小娘子可真拚,她要是跟了殿下,何償要這麼苦,黃大力常常這麼想,她為什麼不跟了殿下呢?
最近眾多科舉考子都徘徊在人文堂,他們在等考題泄露案的最終結果。
「怎麼沒動靜了呢?」
「是啊,買考題的可不止姓韋的,還有姓劉的姓王的……怎麼不繼續查下去?」
「是啊,攝政王不會不敢查下去吧……」
……
眾人議論,紛紛發表自己的猜測想法。
張斐然坐在人群中,很少言語,有人問他,他隻會來一句,「也許殿下有殿下的考量吧。」
實際上,在攝政王抓假狀元時,他就問過沈小娘了這樣的問題,她是這樣回答的,「天大旱,到處都沒有水,隻有張家有一口水井,張家水井裡的水也不多,派人看著,有一天,看井人睡著了,村人把井裡的水都偷了,張家人知道了,是把村人都抓了,還是隻抓領頭偷水之人?」
「不可能把村人都抓了,隻會懲罰第一個領頭人。」於是他突然明白了:「法不責眾。」
沈初夏笑道,「等你為官之後,這件事還會有更深一層含義。」
更深一層含義?是什麼?一定為官之後嗎?
這次科考,張斐然隻排到了二甲末,差一點就排進三甲成為一個同進士,他搖頭失笑,如果能重考一次就好了。
可是科考不是兒戲,從準備到批閱公布,這中間要耗很多人力、財力,朝庭還願意再出錢嗎?不,確切的說,攝政王願意嗎?
魏敏堂站在攝政王麵前,拋出了同樣的問題:「殿下,你拿什麼讓我重新主持科考呢?」
蘇覺鬆看了眼主人,輕鬆上前,笑著行禮,「魏老先生,這個殿下早有考量。」
「鄙人願聞其祥。」
最近高強度運轉,季翀整個神經都沒放鬆過,終於辦完了韋家,向來嚴肅端謹的他難得鬆馳了一把,帶著淡淡笑意靠在太師椅上,靜靜的聽屬下處理事情。
蘇覺鬆道,「魏大人,韋家不是一般平民。」
魏敏堂馬上聽懂了他話中之意,「你的意思是用抄韋家的銀子重新舉行科考?」
「對,沒錯,而且會把考試挪到兩個月之後。」
「為何?」
「讓真正有學識的人都有機會來京城參加科考。」
魏敏堂似不信。
蘇覺鬆道,「殿下從贓款中拿出一部分贊助那些家境貧困學子,讓他們有機會來京城參加科舉考試。」
這個舉動深得魏敏堂之心,他連忙作揖行禮,「老朽替天下寒門謝過殿下隆恩。」
季翀緩緩道,「魏老先生的門生遍布大魏朝,還請你書信一封,讓有心為大魏朝舉力的賢士進京參與選拔,也可以推薦刻苦上進的寒門子弟,如果沒有參加過童試、府試的,可以在入京前到所在地申請加試。」
如果可以這樣,那麼兩個月後的科考將是真正意義上的科考。
魏老先生激動的跪下,「老朽替所有能參與科考的寒門子弟給殿下磕頭。」
重新舉行科考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向大魏朝各個角落,高氏被季翀狠狠打了臉,高老太師氣得幾天未上朝。
七歲的小皇帝竟也生病了,同樣不能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