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你吃了飯要幫我個忙的(1 / 2)
陽光明媚微風不燥,正廳後麵的成片金絲竹隨風浮動,陽光透過竹葉交錯的縫隙在地上落下了層層碎影。
竹林之中的亭子最中間安置了棋盤,兩人麵對而坐,中間的棋盤上黑白棋子錯落有致。
執子的兩人麵色淡然,可是棋盤之上早是刀光劍影廝殺無聲。
「你們可看出什麼了?」雲老爺子坐在一旁問道。
被拖過來的雲載淳看著對弈的兩人,兩人的性格不同,棋風各異。
齊老先生穩中求進,可每一步都是暗藏殺機,穆淺雖然年輕了些,但是頗有勇氣,兵行險著,步步戳心。
兩人這場廝殺可謂是精彩絕倫,看的人熱血沸騰。
「爺爺,淺淺的氣勢半點不輸,這麼看下來我還真的看不出來到底誰會贏。」
雲老爺子身邊的老先生笑了,「我還從來沒見過有哪個年輕人能跟這老木頭下這麼長時間的,看樣子你這孫女可真的是個有本事的啊。」
這點雲載淳倒是深有體會,齊老先生和雲老爺子是朋友,隔幾年會到雲家小住幾天。
每次他到來的時候雲老爺子都會請他負責教他們這幾個孩子棋藝,可是他們這幾個孩子從來都和齊老先生過不了幾招就下來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就是遲肆。
遲肆這一手的好棋藝除了是跟齊老先生學的之外,遲老爺子也是個好棋的,他自然學了不少。
所以他們之中,除了遲肆能和齊老先生這麼下幾盤之外,就再無人了。
「不過我剛剛聽這丫頭說,她師傅師從什麼人來著?」雲老爺子提出疑惑。
「我聽著,是海玄?」
雲載淳想了想,這名字似乎在哪兒聽過一樣。
「好像是帝都美術大學的教授,是個國畫頂厲害的,隻是從來沒參加過任何的座談會,所有的活動都隻是在學校裡,從來也沒在公開場合露過麵。」
這麼說起來,在帝都這樣人情復雜的地方,他倒是一股清流了。
「想起來了,他擅畫近景,是個滿腹才華的人,前些年的卜元祭他都拒而不來,從來不參加任何外麵的活動,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這麼一個不擅長交際的人,自然在帝都這文化圈子裡是鮮有人知的。
「我聽說他過世快十年了啊。」
這麼一提起來,雲老爺子也想起來了,前些年他聽過齊懷禮提起過這位教授先生,還說過要引見引見。
他過世之後,齊老先生便再也沒有說起過他。
這一下雲老爺子也理解了齊老先生的心情了,多年之後能再見和故人有關之人,這情緒當然是激動。
遲肆聽了幾人的對話,端著茶杯看了眼身側的人。
一盤棋下來,齊老先生將棋子放了回去,撚須大笑,「果然啊果然!你還真的是他的徒孫啊,看樣子那老家夥是把所有東西都教出去了,你這殺伐果斷的氣勢,還真的和他像極了。」
「師傅曾說過,海玄老先生說過他這一輩子唯一的敵手就是您。」
齊老先生長嘆一口氣,「是啊,自從他走了之後,我也是很長時間沒下棋下的這麼暢快了。」
雲載淳輕笑出聲,「老先生,您覺得我們家淺淺這棋下的如何啊?」
齊懷禮老先生想了想,「如果不是她尚且年輕,我還以為我和下棋的是那老東西呢,年紀輕輕就能下成這樣,不得了啊。」
雲載淳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遲肆,再看向老先生,「那您覺得她和阿肆的本事,誰更厲害?」
齊老爺子這就開始認真思考了,這小丫頭當斷則斷,能及時止損,殺伐果斷的氣勢倒是有幾分像遲家這小子啊。
「你們對一局如何?」
一聽這話,穆淺來了興致,手上撿著白子,「看我不殺你個片甲不留。」
這話一聽就是針對遲肆的,未免也太囂張了,雲載淳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
「阿肆可厲害著呢,你可小心點。」
這和齊老先生下棋的時候還看著規規矩矩的,換成了遲肆就狐狸尾巴露出來了,這不是挑釁遲肆嗎。
「小丫頭,你是那老家夥的徒孫,可是這小子也是受了我教導的,本事可不在你之下啊。」齊老先生指著遲肆笑然。
「來啊,齊老先生都點名你來了,比一局。」穆淺看向遲肆。
一直喝茶的人起身坐在了她的對麵,分揀棋子。
「輸了可別哭。」遲肆看著對麵的人,麵無表情的落子。
穆淺緊隨其後,「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
看著這倆人的相處,雲載淳挑眉,遲肆什麼時候會和女孩子這麼說話的。
而且這倆人關係不是挺好的嗎,這連著都一起出去幾趟了,怎麼這對弈起來還是一股硝煙彌漫的。
齊老先生到了雲老爺子身邊落座,兩位老人一同並排看著兩人對弈。
「她給你的那瓶藥就是你說的,隻海玄先生會配的藥?」雲老爺子問道。
「我這腿傷都這麼多年了,吃什麼藥都沒太大的用,隻有他配的這麼一瓶藥有用,自從他走了之後,我這腿傷也就這樣了。」齊老先生握著白瓷瓶。
他也沒想過去找藥,都這把年紀了,該放棄的也還是放棄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啊,那老東西還是記掛他啊。
「你看著這兩個孩子誰會贏?」雲老爺子給他打了個岔。
齊老先生的注意力這才放到了兩個孩子身上,這倆人光是從坐姿就能區分的出來性子如何。
一個坐的筆挺,脊背都挺的發直,可神態卻是隨意淡漠的,這另一個坐姿比起外麵的淑女可差得遠了。
可這往往是最舒服的姿態,這孩子不講究細枝末節,是最好的。
「這兩個孩子雖然棋風相反,可最終還是殊途同歸。」齊老爺子一語道破天機。
「這麼說,分不出來勝負了?」雲老爺子來了興致。
一群人就那麼看了半天,雲載淳驚訝於穆淺居然能夠接得住遲肆的每一招,棋盤內搏殺廝鬥,居然半點不差。
石階盡頭,站在石拱門下的人雙手握緊。
「出了今天的風頭,得到了齊老先生的青睞,以後這帝都所有人的人都會知道雲家這正統的二小姐,是個多麼厲害的。」慕戀慢悠悠的在她身後開口。
鍾漓沫回頭就見到了斜靠在柱子上的人,「有什麼用,整個雲家有幾個人認她的。」
「我跟你說過,如果你沒辦法解決了她,她就能慢慢的一點一點奪了你的東西,你可別忘記了,人家是雲家正統二小姐,她沾著血脈,這是你永遠都比不過的。」
這話一語中的,哪怕她在雲家再懂事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外人。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鍾漓沫忽然笑著看向慕戀。
慕戀瞧著這人是開竅了,「我提醒你一句,她靈脈已經覺醒,可不是普通的手段能對付的。」
非常之人,自然要用非常的手段。
「不用你提醒,我心裡十分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