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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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棲川橋感覺心慌慌。

捏臉的道具卡時間就要到了,而他完全找不到一個可以合理合人設的方式讓魯澤離開。

為什麼一點小事,要在這裡耗這麼久?

能說的、該說的,不是已經說完了嗎?

順平你能不能趕緊去拿你的行李,這樣有棲川橋才能順理成章地和他一起溜上去啊!

要知道,五條悟是正麵和魯澤打過照麵的,一旦捏臉卡失效,有棲川橋感覺黃昏館大概是跳進日本海也洗不乾淨了。

到時候不會要讓黃昏館來做反派,然後讓祗王泠呀來做拯救世界的角色吧?

嗯……好像也挺帶感的?

不行不行,得先堅定現在的想法才行!

總之,得想個正當理由,在兩分鍾之內讓魯澤趕緊先溜走——主要是有外人在,而且是實力很強大的、黃昏館並沒有扌莫清?的外人,按照魯卡的性格,這個時候不會放任祗王夕月一個人在正廳當中。

原本也不是沒有計劃——當然也主要是因為預想當中,根本就沒有這麼長時間的話要說,一個哀樂姬、一個真人真的有那麼值得警惕嗎?

有棲川橋暗自提著精神,以免說出什麼馬甲卡不應該說出來的東西——而且,現在一直都是別人的話權,有棲川橋兩張馬甲卡是一點也不適合強行插嘴。

一個不會主動開口,一個絕對不會輕易打斷別人的言語。

當然,或許直接走人也沒什麼問題,但是心虛的人總是難免想得多。有棲川橋覺得這已經不是做給別人看了,是做給自己看。

沒辦法,還是得讓夕月來主動。

他輕輕地拉了拉魯澤的衣角,示意他附耳過來。

他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型,然後對著魯澤的耳朵假裝說了些什麼。

當然,祗王夕月的卡並沒有開口,鬼知道五條悟的聽覺會有多靈敏,雖然按照一般的代償理論,五條悟過於優秀的眼睛應該會使得他的其他感覺弱化。

但是,有棲川橋深深的感覺,五條悟這個人不能用常理來推斷,所以他並不打算冒這個險。

但是裝得很像,魯澤微微頷首,然後果斷站起來,邁開長腿,如風一樣趕緊溜上了樓。

甚至沒有給人發問的時間,就消失在樓梯拐角。身體離開眾人視線的同時,眼睛的顏色馬上就消散開來,銀色的瞳孔像是顏料一樣沉澱下來,最後化成一滴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紫色的瞳孔占據成為了眸色的主調。

道具卡消失的時候,有一個瞬間的波動,是捏臉影響恢復下魯澤咒力波動,但是非常微弱,也算不上什麼破綻。

大概。

隨便先找個房間重新捏一下,然後馬上把其他人都送走。

另一邊,有人突然離席,這讓討論的聲音微微靜默了一下,但是並沒有人出聲詢問什麼。

隨便說點什麼吧,這樣安靜下來的感覺反而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有棲川橋如是想著。

「魯卡先生先走了嗎?」吉野順平有些驚訝,他是先前就見過「魯卡」的人,除了最一開始衹王夕月私自離開黃昏館的那次,後麵每一次夕月出現,「魯卡」都必然和他形影不離。

就是有時候需要和他單獨說話的時候,「魯卡」都會等在門外,兩個人幾乎是黏在一起的。

「有點事而已,不用在意。」夕月笑了一下,「說到哪裡了?」

話題已經進展到了應對哀樂姬的策略,這裡本來正是需要詢問魯卡的時候。

但是現在情報點不在了。

頓了一下,祗王夕月正坐直,「其實,想要引出他們來是很容易的事。」

他的聲音馬上吸引了大家的視線,藏在暗處的敵人和直接放到明麵上來的敵人之間的威脅性是不可以相比的。

如果能夠改變這種敵暗我明的狀態,那自然就成了拉平情報線和戰鬥機製的一大要素。

大家的眼神帶著絲絲期待,唯有五條悟就微皺了下眉。

「所以,你才需要支開那位魯卡。」五條悟蹺著腿,掃把頭還往後一掃,看起來有些可愛,「因為他無論如何不會同意你的想法。」

有棲川橋稍微懵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五條悟在說什麼。

他內心直呼:你在想什麼啊!

要知道,兩邊的馬甲卡都是他一個人,這本來會不會被引出來就是他一念之間的事情,為了讓剛才他自己心裡那點微妙的心虛去掉,他本來是打算做個局,用所謂「衹王天白」的力量,來找到人或者把人釣出來。

雖然沒有馬甲卡,但是並不妨礙他把「但是可以假裝有」的概念貫徹到底。

隻不過,好像被誤會了什麼。

好像被誤會了沒有什麼不好的。

有棲川橋隻猶豫了不到一秒鍾,就馬上改換了策略。

祗王夕月垂了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在「撲噠」了幾下,沒有說話的態度正好是默認了五條悟的話。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七海建人的視線在他們二人之間轉換著,好像領會了些什麼,又好像沒有完全領會。

反倒是吉野順平,他對衹王夕月和魯卡之間的關係早有猜測也早有所見,按照剛才五條老師說的,需要魯卡專門回避的事情,就隻有……

「夕月君是……想要用自己,當做誘餌嗎?」吉野順平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確定,眼睛定定地看著夕月。

「怎麼!衹王君這樣會非常危險的,那些咒靈的級別都非常高!」伊地知潔高充當著會議記錄員的角色,手上甚至拿著隨身攜帶的本子和筆,在剛才的分析裡,他已經足夠理解所要麵對的敵人的強大之處。

而祗王夕月,怎麼看都不像是戰鬥人員——這個年紀不大的夕月,和伊地知見過的所有類型的咒術師都不一樣。

甚至是家入硝子這樣的反轉術師看起來都要比祗王夕月更加銳利。

祗王夕月握緊了手,「但其實,隻要我出現,泠呀無論如何都會親自來的。」

如果能夠盡快結束這場曠日持久的戰鬥,一個人的犧牲其實是值得的。

「不行,夕月君沒有必要這樣做。」吉野順平少有的強硬,不論是作為自己還是作為「戒之手」,他都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麵前。

「吉野說得沒錯,身為成年人,本來就有保護好未成年人的義務。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未成年人去冒險。」七海建人還是一如既往老成的口氣。

祗王夕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掌心。

對於夕月來說,究竟是因為自毀的能力死亡更痛苦,還是看著同伴一個個赴死更加痛苦?

——好像把前世設定得太虐了。

之後全部引出來不會太刀人吧?

有棲川橋在心裡自我檢討了一秒鍾,他隻有一秒鍾的心。

「這本來就是宿命,人總是會死的。」祗王夕月還是仿佛和任何其他的時候一樣,溫柔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有種心裡一軟的感覺。

但是,這個時候再聽,卻讓人覺得很像是一視同仁般的殘忍。

五條悟意識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柔軟的人並不是真的柔軟——果然,咒術界當中——這個特殊的裡世界當中,從來就沒有所謂的正常人。

這樣的狀態,反而更讓人感興趣了。

「不說那個,夕月醬——你有沒有興趣來高專讀書啊?」五條悟手肘壓在膝蓋上,手掌托著下巴,沒有直接去回應夕月的上一個話題,而是重新說了和剛才夕月的話完全不著邊的問題。

有棲川橋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您究竟是班主任,還是招生辦的主任,一年級怎麼感覺大部分都是你以一己之力招進來的?

不愧是最強,在各個領域都要爭先。

但是祗王夕月這張卡可不能輕易離開這裡。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從設定上就不可以。

「因——為——總是一個人在這裡的話很無聊吧,都沒有一個同齡人玩的話,會變成變態的哦!」五條悟伸出一根指頭,煞有介事地說道。

怎麼感覺你一副很了解的樣子,難不成以前變態過?

「謝謝五條先生的好意,但是我並不能夠離開這裡。」祗王夕月隻是愣了一下,然後就笑著拒絕了他。

「為什麼?明明用自己作為誘餌的事都想做的,但是卻不敢離開這裡嗎?夕月醬在很多意外的地方會膽~小~呢。」

這種話,真的不會被人當做挑釁嗎?

「五條先生!」伊地知潔高想要阻止一下的,但實在是人微言輕,並沒有什麼用。

吉野順平沒有說話,但是因為「戒之手」和祗王夕月相距過近的緣故,他能夠感覺到一點點微妙的夕月的情緒。

帶著一點掙紮,又帶著更多的無奈。

「那是不一樣的,五條先生。」夕月沒有沉默太久,失神的瞳孔很快就恢復了原本的模樣,總感覺五條悟應該是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這種時候沒有必要特意否認什麼,「牽涉起來或許是很復雜的,但是結果卻很簡單,就是如此。」

依稀記得上次說這麼沒有營養的話還是在上次。

不得不說,五條悟抓重點的能力還是很強的,「不是不想,是不能?」

廢話,這個時候放夕月出去他不是還得安排祗王泠呀那邊的馬甲卡重新改計劃嗎?

在封印五條悟之前,任何有翻車可能性的計劃,有棲川橋都不想嘗試。

於是,不言成為了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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