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荷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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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不須啼

懷愫

阿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做了個隻有半邊有繡花的荷包。

林大有一收著就給掛月要上了。

樣子差是差了些,但裡頭有兩道夾層,放了好些尋常用得的著的藥,甚個仁丹、霍香正氣散,還有梅花點舌丹。

天氣越來越熱,林大有不是那種坐在衙門裡的官兒,他隔日便要去馬場巡視,帶上這些藥,能解解暑氣。

自從萬醫婆來替阿寶扌莫過脈,她就寫信問過裴夫人,請裴夫人再推薦一位太醫,她想請太醫給阿爹也扌莫扌莫脈。

長年行伍的軍人,年老之後多有頑疾在身,隻是年輕時不顯露,到老了光是風濕腿疼就十分折磨人。

阿寶自責:「我明明在王府後巷裡瞧見過那麼多患病的老軍曹,怎麼竟沒想起來。」

急巴巴寫信,又急巴巴拿著名帖把太醫請到家裡。

也不是不知道,就是她根本就沒往這上麵想,阿爹對她來說像山一樣可靠,根本就不會去想,他也會生病,也會痛。

陶英紅也一樣,兒子盯著她喝藥,阿寶盯著她吃藥膳。

銀子這麼個花法,陶英紅自然舍不得:「這都是要給你娶親的錢,本來一個月就沒多少節餘,再買這些藥材,還有裴夫人送來的紅參……」

韓征皺眉頭:「娘要是不好,往後我娶媳婦,媳婦生孩子,誰來看著?」

好不容易家境才好些,得讓娘多享幾年清福才成。

陶英紅沒法子,兩個她都磨不過,吃了幾天湯藥藥膳,原來不到深夜闔不上眼,如今剛掌燈就覺得困,到天大亮了才醒。

人一好睡,再胃口一開,便有了精神,氣色都好了許多。

這下陶英紅沒話可說:「這藥,還真是管用。」

林大有覺得自己打了四年多仗都沒甚毛病,身上是有些舊傷,那也早都愈合了,根本不願意看太醫。

也被阿寶押著,讓太醫扌莫了脈。

太醫扌莫著長胡子,笑眯眯道:「大人是不是一到冬天便月要疼骨痛?」

林大有扌莫了扌莫腿,他確實骨疼,去年冬天才有骨疼的感覺,天氣一暖和就沒再疼過。這會兒還是夏天,太醫就能診斷得出來?

嚇得阿寶也顧不得縮在後麵了,走出來問太醫要怎麼治。

老太醫道:「許多行伍軍人,早年行軍不惜力,又覺骨痛不是大事,反正夏日不痛冬日才痛,能挨則挨,能忍則挨。到年紀大了,一身病痛便來討債。」

把阿寶嚇住了,怪不得那些老軍人到老了都要拄拐。

除了開藥方,太醫每隔兩日來替林大有熱灸,還開了些藥材包,讓泡在澡桶作藥浴。

反正家裡燒水洗澡也不怕廢柴了,阿寶讓李金蟬隔日就燒煮藥材給阿爹泡澡。林大有低聲嘀咕,隻道:「好麼,我成了吊湯的老鴨了。」

外頭麵館飯鋪吊湯頭,便會在大桶的竹蓋子上吊隻雞鴨,這樣蒸出的汁才鮮。

阿寶雙目圓瞪盯住她爹,眼睛裡還有淚花,林大有便嘆口氣,算了算了,女兒也是孝敬他。

林大有隔日就泡藥材澡,泡得身上浸了股子藥味兒。

景元帝隔了七八日再傳他去武英殿內問話,他才一進殿門,就聞到他身上一股藥香。

「你病了?」

還沒問太仆寺養軍馬的事,景元帝先隨口問了句臣子的身體。

林大有擺手:「臣好得很,是臣的女兒,請了個太醫給臣看月要骨痛疼,隔日就又灸又泡又貼膏藥的,這才一股藥味。」

景元帝身上也有早年打仗留下的舊疾,又聽林大有提起女兒,他想起來了。

皇後仿佛說起過林家女兒不識字,把她叫進宮來選伴讀,倒讓寶華把此事宣揚出去,皇後還預備了好些賞賜,以示安撫。

既想起來了,便歇一歇,忙了一天的政務,正想鬆快鬆快。

一抬手,太監嚴墉遞上茶盞。

知道這是陛下要休息的意思,眼梢掃一下小太監,示意讓外頭等著的大人們往陰涼處站站,裡麵要多說兩句話。

景元帝飲了口茶:「是了,你女兒,皇後上回提過。」

林大有便道:「謝娘娘這許多賞賜,臣女高興得很。」

阿寶確實高興得很,她得了一匣子金餅,不知怎麼用好。

戥子道:「那當然是買地啊!」小本生意說塌就塌了,有田有糧心裡才不慌,有什麼都不如有田強。

戥子細算過,她再攢幾年,也能買上一畝中田,以後家去,她也是有地的人,有了田地就能立女戶了,往後還能招女婿。

前些年仗打得凶,好田好地荒廢了許多,剛打完仗那會兒,原先十兩的田地折價就能買到,林家就是那會兒一氣置下了二百畝上好的水田。

等到戰事初定,景元帝還未行冊封大典,就先急發政令,減免賦稅以養生息,讓百姓有田可耕,各處都將流民送還原籍,不可使田地荒蕪。

田價一穩,米價也穩了,現在的田價穩步回升。

按一金十銀來算,阿寶這一匣子小金餅換成銀子總有三百兩,中等田地能買下三十畝。

要是有人急賣,還能多買一些。

阿寶自己拿主意,大半錢拿來買地,歸在林家的田莊裡,如今她正經是有田的人了。

景元帝聽在耳中,就是林家並無怨言的意思,他頗為滿意,寶華多舌確是寶華的錯,但林家不能因此生怨。

放下茶盞,看了看林大有的胡子:「你這胡子可算是長齊了?」

林大有嘿嘿一笑:「沒長齊,我閨女把這一溜給我剪平了,她說這樣就看不出來了。」把缺口剪平,可不就齊了,隻要看不出來,便沒人笑他。

景元帝才剛咽了口茶,聽得這話,坐在上首悶笑出聲,林大有這麼個莽漢,怎麼就養了這麼個女兒。

「你同你女兒倒是親近。」

原來小五也同他親近,是幾個女兒裡最不怕他的。隻是姑娘長大了,跟爹就生分了。

說了幾句閒話,又談正事,待景元帝說退下,林大有便退出殿外。

才剛走了沒幾步,嚴墉在後麵追上他:「林大人。」

林大有再耿直,也知越是皇帝身邊的人,越不能得罪,他立時停下腳步:「嚴公公,是陛下叫我回去?」

嚴墉笑吟吟擺手:「不是,是我想同林大人說幾句話。」

林大有不知嚴墉要說什麼,但他還挺看得上嚴墉的,因嚴墉不似旁的太監,他是跟著大軍一同南伐的。

也領過兵,也殺過敵。

不論養馬還是打鐵,隻要乾得好,那就算有本事。

「嚴公公請說。」

嚴墉微微頷首,他人精般的人物,看人一眼,便知此人對他觀感如何,林大有雖是武將,但從沒瞧不起他是個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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