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我沒見過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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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列禁軍在最前邊開道,景元帝騎馬在中,文武大臣隨侍其左右,勛爵貴眷則跟在隊伍的最後。

阿寶一身斑斕錦衣,係著短鬥蓬,蹬著羊皮小靴,早就等不及要上山獵兔子。

衛三本在隊伍的最前麵,一出城門,他便牽著韁繩放慢步伐,等到一隊人過去,便掉轉馬頭往後騎,在人群搜尋阿寶的身影。

她騎在大馬上,一張臉被兜帽遮住大半,烏黑發辮垂在月匈前,一雙眼睛左右四顧,骨碌碌的打轉。

衛三不由輕笑,輕夾馬腹跟在阿寶身側,想同她搭話,又不知說什麼好。

不正經的時候有一百句話能同她說,正經起來,反而一個字都擠不出。

阿寶的弓箭掛在馬背上,前隊的人走得快,越往後就越慢,出了城才能駕著馬小跑兩步,她正環顧四周看新鮮,扭頭就瞧見了衛三。「你怎麼到後頭來了?你們不是要開道麼?」

裴六郎是隨侍的文臣之一,寫信把皇帝秋獵是如何安排的,都告訴她了。他自有職責在身,要得閒才能來找她。

阿寶想到這句,有些麵熱,好在她一向麵頰紅潤有光,別人也瞧不出來。

「是……是你哥托我來看看你的,他怕你跟不上。」衛三隨口胡扯。

阿寶白了他一眼:「我怎會跟不上,我好著呢。」

衛三低頭「哦」一聲,又打量她兩眼,這才把目光投向親妹妹大妞:「你跟阿寶,你倆互相關照著。」

大妞從鼻子裡頭哼哼出一聲來,好嘛,分給她的就那一點餘光?這都還沒娶媳婦呢,眼裡就沒她這妹妹。

裴珠坐在最後麵的車裡,阿寶在馬隊人群中穿梭自如,她小跑一陣,就又再調轉馬頭往馬車邊去。

「怎麼樣?山路顛不顛?」

裴珠坐在車中,車上墊了厚厚兩層墊子,月要背靠在軟枕上,還是覺得有些顛簸:「不要緊,到了行宮就好了。」

她還是頭回去秋獵,瞧見什麼都新奇得很,坐在車中倒不覺著難受。

車中也預備得齊全,又有溫瓶又有食盒,荼白還預備了幾盒蜜梅子,覺著不舒服就含一顆。

裴珠撿出幾樣點心來,用油紙包住,伸手托給阿寶:「你嘗嘗,我做的蜜餞果子。」

阿寶騎馬往前給大妞送一些去,大妞的騎術遠不如阿寶,在這麼密的車隊馬隊中穿行沒她靈活。

大妞捏了個顆蜜煎櫻桃,隻敢含著不敢咽下去,騎裝做得太緊,多一口都塞不下。

阿寶如魚入水,騎著馬前前後後來回穿梭,沒一會兒後隊的貴眷們都知道隊中有個穿錦衣的姑娘騎術了得。

還有人問:「那是誰家的姑娘?怎麼從沒見過?」

阿寶極少出門交際,在京城裡名聲傳得響,認識她的人卻不多。

寶華郡主本想騎馬,卻被母親拘在車中,正掀起車簾看景散心,一眼就瞧見阿寶,看她在車馬中穿行的自在模樣,新仇舊怨湧上心頭。

榮慶公主順著女兒的目光看出去,瞥了她一眼:「抄了幾本經書了,還沒心靜?你若再惹事,就把你送到老夫人身邊長住。」

永安侯老夫人長年茹素,是個在家的居士,天不亮就要起來做早課念經,睡前又要做晚課,一年三百六十天,經不離口。

寶華一聽就頭皮發麻,往簾外瞧上一眼,憤憤放下車簾。

可心頭氣難平,想個什麼法子既能作弄她,又不叫母親知道?

除了寶華,後頭一輛綠綢香車也掀起車簾來:「那姑娘是哪一家的?」

崔顯躺在車中

,兩個美婢端茶奉果,他無意中瞥見阿寶,目光透過紗簾在阿寶身上繞了幾個來回。

這月要這背,這般身姿,好像曾在哪裡見過。

一個隨從道:「不知,要不要問一問?」

崔顯挑開紗簾,細看那女子,身著騎裝,坐在馬上更顯得月要細腿長。再看她輕夾馬腹,身姿婀娜,多瞧上兩眼,心頭實在癢得厲害。

吩咐:「打聽打聽去。」

另一個隨從滿臉為難,王妃才剛吩咐了,不許惹事生非。再說能跟出來秋獵的,都是貴眷,萬一惹了禍事。

崔顯看了他一眼,隨從不敢駁他,隻得想法打聽去。

崔顯心裡自有計較,那女子衣裳料子瞧著倒是斑斕,可滾的毛邊卻是兔毛料,並不貴重,雖跟著一處秋獵,想來出身尋常。

隻要她出身尋常,打聽一下倒沒妨礙。

阿寶還不知被人注目,不時摘些林間的花兒果兒送給裴珠。路邊野花野果哪有什麼好看,隻是難得出來玩,不亦樂乎。

裴珠帶了書出來,將那花夾在書中:「待我回去做成花簽,分給你。」

就這麼一路玩到了行宮。

武崗山在京城郊外,這一片都是皇家獵場,山下自有行宮。景元帝要來秋獵,山周也早就圍紮起來,免得百姓上山,驚擾貴人。

阿寶一點不累,她勁頭十足,立時就想拎著弓箭打馬進山。

可看裴珠臉色泛白,還是忍住:「咱們先歇歇,等他們先進山,咱們就在外圍打點兔子好啦。」

崇州多山,景元帝還是穆王時便好狩獵,阿寶跟著阿公和阿爹進過幾回山。

崇州的山可比京城的要高要險,遠遠看去雲霧繚繞。對比起來,武崗倒像個小山包。

隻是那會兒阿寶年紀小,隻能騎在阿爹的馬背上,拉弓還要阿爹幫她。

「我七八歲就能獵兔子了,這回要是能再打個大點的東西就好了。」

裴珠歇息的時候,阿寶就同她說自己小時候打獵的事。

「兔耳朵一拎,兔子就老實了,我還養過一隻呢。」

「是雪白的小兔兒麼?」裴珠眼睛發亮,想著小兔子可愛。

「那是養給貴人玩兒的,山裡的兔子毛色都雜,值不了幾個錢,就是……」就是燉兔肉香得很。

荼白使了銀子,讓太監宮人送了些新鮮湯餅來,裴珠才飲一口,便聽見外頭嗚嗚吹號:「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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