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夢〔是老天爺派給咱們家的救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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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正盤著腿坐在羅漢榻上,讓燕草一件一件謄寫嫁妝單上的器具。

這些日子阿寶的字兒寫得好多了,可比燕草的字還差得遠,再說也沒能有姑娘家自己寫嫁妝單的。

這張單子由燕草先寫,再交給柳先生,讓柳先生抄一遍。

阿寶一邊報,燕草一邊寫,燕草寫的時候還特意將上造禦賜幾個字寫在前頭,阿寶瞧見了問:「怎麼這個也要寫?」

「自然要寫了,又不是任誰嫁妝裡都能有禦賜的首飾。」

戥子知道阿寶的嫁妝簡薄,哎呀了一聲:「早知道那時候就別賞給咱們了,都留著多好,現在寫上還體麵些呢。」

「那麼多衣料,你們才做了多少啊。」

阿寶一麵報名目數目,一邊吃桃酥:「咱們家有多少家底,裴家又不是不知道。」都來求兩回親了,要是他這會兒覺得丟人,那就算了。

戥子嘖一聲:「平頭百姓還看兒媳婦的嫁妝呢,大戶人家要看那也是常理。要是能再攢兩年就好了,嫁妝就能好看些了。」

燕草落筆不停,這些日子她從早到晚都在忙著替阿寶點嫁妝,臉上少有鬆快的時候,聽見戥子這麼說,她笑了。

結香也是撲哧一笑,點點戥子:「你呀,拿這話問問未來姑爺去,問他肯不肯再等咱們姑娘兩年。」

戥子又攏手謝起張皇後來:「萬幸得了兩回賞,要不是皇後娘娘,也沒這些東西。」

嫁妝單子上光是禦賜的衣料首飾就能寫滿四五頁,又都是貴重的好東西,是能擺出來曬給大家看的。

可真要擺開來曬嫁妝,這些放在前頭,乍一看還能唬人,卻也經不住細看,得虧這半年裡也攢下些東西。

就似姑娘說的,裴家又不是不知道林家的家底。

幾個正在忙著,小丫頭豆角跑進來:「姨夫人請姑娘到院子裡去。」

阿寶跳下羅漢榻,套上件家常小襖,連丫環也沒帶,一溜小跑著往院中去,才剛到水亭子邊,就見裴觀站在那裡。

這會兒再回去換衣裳梳頭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看見她了!

阿寶一時窘迫,硬著頭皮挪步上前去:「你……你怎麼會來。」

裴觀笑看她,頭上連簪環都沒戴,結著辮子,穿著小襖棉褲,嘴角還沾著點桃酥:「在乾什麼?」

阿寶實話實說:「我在列嫁妝呢,忙了好幾天了,我都不知道連……」話沒說完,臉上一紅。

阿寶抿嘴不肯說,連子孫桶都要寫上去,怎麼曬嫁妝竟連恭桶也要曬。

裴觀看她不說,大概猜到了,他拿出懷裡的單子:「這個……是我母親預備下的,想添補給你的。」

阿寶伸手接過,打開第一行就是水田五百畝,商鋪三十間,還有各處小院十間。再往後一翻,金盆金盞古董名畫都有。

她抬起頭來,烏溜溜的眼睛盯住裴觀:「這是什麼意思?是怕我嫁妝太薄,讓你丟臉?那你自己覺得呢?」

「我自然沒有這個意思,母親叫我拿來,也是問你的意思。」

聽到他說他沒有這個意思,她吸口氣又吐出來:「那我不要。」

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的,方才笑意沒了,抿著嘴,不說話。

裴觀放低了聲音:「母親也絕沒有這個意思,我家裡人口多,來的親朋好友也多,往後你要同這些人交際。」

他們是怕她以後被這些人瞧不起,聽些閒言碎語。

「錢財這些都是小事,往後你……」往後她進了門,他的東西自然都歸她管著,什麼也不會

短了她的。

阿寶懂了他的意思,方才消下去的紅暈又升上來。她認真想了想,搖搖頭:「還是不要。」她不願意,她爹也不會願意的。

裴觀見她鄭重拒絕,便把單子往懷裡一塞:「那就不要。」

正事說完,兩人站在涼亭裡,一時間都沒開口,又一時間同時開了口。

「我……」

裴觀笑了:「你先說。」

「紅姨說要給你娘你爹做雙鞋子,旁的我不成,做鞋子我最拿手,原來在崇州做軍鞋,我納的鞋底最好了,你得……你得把尺寸給我。」

就算裴觀的爹已經故去了,這鞋子也有他一份。

除了他爹娘的,還有他的和珠兒的,按理都要做。

隻是阿寶不好意思張口問他要尺寸。

裴觀早都忘了這個,那上輩子她還是給他做了一雙鞋的。

「你方才想說什麼?」阿寶清清喉嚨,為掩飾臉紅,將手背在身後,裝出個一本正經的模樣。

「桃酥,好不好吃?」裴觀伸出手指,點點自己的嘴角。

阿寶指尖碰碰自己嘴邊,扌莫到些餅屑,她「哎呀」一聲,用手捂住嘴。看裴觀麵上帶笑,扭頭就跑,跑上幾步又回身:「別忘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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