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愛則親不愛則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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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觀送來的那些衣裳料子,單拿出來看,花樣都老成。

似這種花樣子,便不能配輕紅淺綠,非得是重些的顏色才能壓得住。顏色花樣都重,可不就顯得老氣橫秋的。

可真等衣裳裁出來上了身,阿寶竟很能壓得住。

把一屋子丫頭都給看住了,大家夥還都等著說這衣裳老氣呢,反都繞著阿寶點頭:「姑娘穿這一身倒也好看。」

燕草左右一瞧:「就是看著,一下大了兩歲。」

結香端來鏡子,阿寶從鏡中看自己,十分新鮮,她還沒穿過這種衣裳呢。

「要是把頭發梳上去,再戴上那套赤金累絲的紅寶石頭麵……」

那套赤金累絲的紅寶石頭麵,就是前兒姑爺才送來的。用的這些金子自不必說了,上頭那紅寶石,顆顆都有拇指指甲蓋兒那麼大。

燕草舉著燈盞過來:「這麼大的寶石,得點燈才更好看。」

戥子趕緊拿出軟布和細刷,仔仔細細把這一套十三件的頭麵全擦拭過。

小花簪大花簪,累絲為瓣,紅寶為蕊,還有一對福壽雙全的大簪,一對金鐲,鐲尾是如意雲頭紋。

燕草看著樣子道:「這一套要分開來戴,倒有十幾種戴法了。」

家常穿戴不會戴全套頭麵這般隆重,等姑娘嫁了人,衣裳首飾那一個月都不帶重樣的。

「這可得好好收起來,等曬嫁妝的時候,得把這個擺在外頭!」戥子擦完收拾起來,掛上鎖,又擔心,「姑爺的俸祿才多少?這麼個貼補法,還不把他的口袋都掏空了?」

阿寶心中有數:「才沒這麼容易掏空他呢。」

他信裡都寫了,他自己名下有多少田多少宅,還唯恐她不收送來的禮,說這些等禮成之後,總是要交給她打理的。

阿寶寫信,本沒些,她是想問一問裴府的丫頭們拿多少月錢。

替戥子問的,她成日裡計算明年能攢下多少錢,一時說少算也得有十二兩,一時又說得加上賞錢。

看戥子一臉恨不能把算盤打到五年後去的模樣,阿寶便在信中問了一句,還給自己找了個由頭,到時候她也要發月錢的,得跟裴家一樣。

裴觀立時回信來,她帶來的人,吃穿用度自然是裴府開銷,豈能讓她從嫁妝裡出錢養陪嫁陪房。

還洋洋灑灑把他手裡有多少私產全寫在信上,告訴了阿寶,多年積攢下來沒處用的銀子,這會兒都用在添補阿寶的陪嫁上。

戥子這下確定了,裴家的一等丫頭每月真有一兩銀!

衣裳做好了,結香出主意,把衣裳跟頭麵一起試一試。

反正大節下也不動針線,大家夥兒正圍著炭盆閒磕牙。

阿寶把織金瑞鶴紋衣裳一穿,結香給她梳了頭,戴上那套赤金頭麵。

整個人濃眉鳳目,一舉一動都像是當家掌權的樣子,頗有威儀。

阿寶覺得新鮮極了,她哪兒作過這種打扮,伸手扌莫扌莫頭,又扌莫扌莫衣裳。再斂住眉收起笑意,看著便凜然不可違逆。

「進了門還是不能先這麼穿,免得裴家人一瞧,嗬!這新媳婦看著也太厲害了!」戥子玩笑。

一屋子都笑起來,屋裡燈火通明,燒著銀霜炭,桌上擺滿了年節裡要吃的點心。

螺兒好容易能歇兩日,嘴就沒停過,沒有拘著她,結香還往她嘴裡塞油炸米果子,裹了厚厚一層糖霜的,她最愛這個。

阿寶知道螺兒辛苦,年下給她多發了一分賞錢,還特意讓戥子吩咐灶上娘子買點心:「花樣多些,那油炸的江米果子,

每日都買些新鮮的來。」

新鮮的才酥脆,放久了的有股油味兒,就沒那麼好吃了。

戥子直笑:「她哪兒等得到第二天,一天就吃完啦。那麼多好吃的,非愛江米果子。」

「那你還就愛包子呢。」阿寶戳穿戥子。

「那哪兒一樣,包子有甜有鹹有葷有素。」這一向戥子最愛的不是豬肉大蔥了,是鴨肉包子。

她嘴上雖這麼說,還是吩咐灶上娘子每天多買些江米果子,還跟螺兒說:「吃罷,年飽年飽,過年就是要吃的管夠!」

因今年有喜事,林家處處都透著喜氣,過年的福字春聯,還有要掛的紅燈籠,各處忙著粉牆補窗,換桃符掛鍾馗像。

灶上娘子知道自己要跟著姑娘當陪房,自覺榮耀,更費心思做年菜,自入了臘八起,家裡的飯桌天天不重樣。

下人們都裁了新衣,有的早早就穿起來,有的便想等大年初一那天穿。

結香是早早換上新衣的,屋裡別人都還沒穿,她催促:「都裁了,大家一起穿多有意思?」隻她一個人穿,顯得放不住好東西。

戥子搖頭:「不成,就得是年初一穿才行。」

連阿寶也是如此,早早挑出一身紅襖預備好年初一的時候換,林家往年再不富裕,到年初一也得給阿寶換件新衣裳,討個新年新歲的好彩頭。

裴珠和大妞都送了禮來,這些東西燕草先過手,裴珠的她看過一回就送到屋中。

大妞送來的,她要仔細瞧過,看食盒裡有沒有夾帶。

戥子不知,結香粗疏,隻有螺兒瞧見了,可她知道因由,反而替燕草瞞著,連話都不敢起。

燕草扌莫過一遍,把盒蓋兒蓋上,再由螺兒拎進去。

還有針錢荷包,也都細看過,什麼也沒有。

阿寶奇道:「她怎麼盡送這些來?原來不是幾日就有一封信的?」跟阿寶說她在家裡如何備嫁,她娘給她添了幾個丫頭,嫁妝繡得如何。

她不比阿寶會做鞋子,陸家人口又多,剛定下親事,婆母便把鞋子的尺寸送來了。

還悄悄告訴阿寶,她娘背地裡抹眼淚,讓丫頭們跟著她一起做鞋:「你呀,你就該當吃這苦頭!」

大妞卻不覺得苦,陸仲豫的那雙,她精工細作,是她能做出來最好的鞋子了。

原來這些小事,她叨叨起來都個沒完,怎麼這些日子一封信也沒有了。

燕草輕笑:「定是又過年又備嫁,說不準他們兩家還要來往來往,衛姑娘忙得沒功夫寫信。」

心裡明白,這是衛家姑娘在替自家姑娘著想,不想落下什麼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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