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長命百歲兒孫滿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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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上下除了三房處處張燈結彩,三房的小廝丫環紮紅戴花之外。

餘下幾房人家平日裡什麼樣,這會兒還什麼樣。

裴五夫人主持中饋,公中撥了銀子給三房,為著顯得她一點油水也沒貪,全交給裴三夫人。

裴五夫人對心腹的媽媽道:「錢就那麼些,老太爺愛貼多少貼多少,喜事能辦成什麼樣,咱們少插手。後頭要辦喜事的還有幾個呢,都按六郎的例,該貼的讓四房自個兒貼,也無人敢說嘴。」

裴五夫人打了這個主意,雖把銀子全給了三房,麵上出力,把對牌拿出來,笑吟吟道:「三嫂若要用人開庫,隻管吩咐著,我來調派。」

裴三夫人哪會不知她的意思,三房的下人也盡夠用了。上頭還有老太太在,哪能為小輩的婚事就這麼興師動眾。

反正她手裡又有錢又有人手,還怕辦不下來?

三房處處井然有序,連國子監山腳下的宅子,也早都調派了仆婦過去,貼喜紮彩。

國子監的婚假也沒幾天,總要去那邊住的,早早安排了更好。

成親三日要住在內宅的鬆風院裡,裴觀打小就沒在這兒住過幾夜。

八歲到外院讀書,那會兒他還沒有自己的院子,還是到了年紀,才劃出院落來,給他配齊了人手。

白露提前幾日從留雲山房回到鬆風院內,她在留雲山房裡呆一年。銀杏嫁了人,銀杏的活給千葉接手了。

她提前回來,立春笑道:「怎麼好勞姐姐沾手這些,咱們院裡已經都歸置好了。」

她進了留雲山房一年,說是近身侍候公子,可看不見扌莫不著的。如今她回來了,竟被原來跟在她身後的立春把持了院中的細務。

白露微微一笑:「這怎麼能成呢?侍候公子是我的本分,在裡頭還是在外頭,那都一樣。」

立春還待再辯駁,白露又道:「再說了,沒幾日少夫人就要進門,咱們這些人怎麼調派,那還得聽少夫人的。」

立春心中自有計較,少夫人的出身隻怕不太懂得宅門裡頭的彎繞。

又是新來乍到,剛進門的新娘子,總得行一步看三步。再怎麼也得按著原來的規矩先穩下來,總不會一來就大刀闊斧的改天換日罷?

白露一看立春的臉色,就知她心裡想的什麼,但笑不語。

將院中處處看過一回,作出一臉沒處可插手的模樣:「立春妹妹辦事妥當,我也沒什麼好再添減的。」

立春這麼沖在前頭也好,這位新進門的少夫人厲害不厲害,脾氣性子如何?正好讓立春試一試,叫她先頂雷。

白露從內院到外院,三房人人喜氣洋洋。

夫人大手筆,每人多發兩個月的月錢,丫頭仆婦小廝長隨,個個要從頭到腳換上新衣新鞋,連月要帶紮巾都是新的。

撒在外頭路上的喜錢,也都是特意到銀匠鋪打的,雙喜梅花錢,吉祥如意錢,還有各色金銀錁子,一匣一匣送來。

白露的娘在廚房,知道到的事兒更多。

光是辦喜宴的花費,就把公中給的錢開銷出去一半,那天上飛的、山裡跑的、水裡遊的,不要錢似的往大廚房裡抬。

白露的娘把女兒叫到跟前,悄悄同她道:「就這排場,府裡頭傳的未必是真。」

京城裡傳言是一種,裴府裡的傳言又是另一種,四房走了喬盈娘,四夫人話裡話外的酸味兒,滿府都能聞得著。

「你得精心侍候著,別跟那眼皮淺的學。」

白露點頭:「我心裡明白,外頭不知道,我在留雲山房還能不知,公

子對少夫人十分看重的。」

她為少夫人做的針線都攢了小半盒,就隻等著少夫人進門了。

府中事,裴觀在國子監裡不能親自過問,派青書和陳長勝兩個回府聽用。他們倆外頭事能辦,內宅事卻知道的少。

鬆煙青書和空青卷柏幾個,看公子沒睡,也不敢睡下。隻有決明年紀最小,就想著明兒宴席上有大菜可吃,抱著枕頭睡得香。

裴觀退去左右,拿出那本小冊,翻到中間那頁,指尖在「北堂春去」這四個字上來回摩挲。

直坐到香篆成煙燭成淚,他這才將那頁闔上。

鬆煙一大清早來叩門,才剛走到門邊,就聽見裡頭公子說:「進來。」

鬆煙與青書換個眼色,公子不會是夜裡根本就沒睡罷?

待推門進去,公子穿著中衣,等他們送來洗漱,再換上吉服,招待早來的親戚賓客。

等到吉時,裴觀整肅衣冠,到堂前拜見祖父。

裴觀父親早逝,父親醮子便由祖父代之。

上輩子祖父病重難以起身,大伯二伯在外任趕不回來,是由四叔代勞。

此時裴如棠還能起身坐立,自然由他來成禮,坐在堂前,對孫子緩緩道:「往迎爾相,承我宗事。勖率以敬,先妣之嗣。若則有常。」

裴觀跪在下首,恭然肅穆:「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裴家親迎的場麵莊嚴,林家一片和樂,林大有在堂上,阿寶跪在堂下。

「勉之敬之,夙夜無違。宗爾父母之言……夙夜無愆,視諸衿鞶!」

就這兩句詞兒,林大有已經背了十了幾日了,這文縐縐的話,他這輩子也沒說過。那天大夥兒在武英殿偏殿等宣,同僚就見林大有眉頭緊皺,口中念念有詞。

還當是他差事辦砸了,初春正是放馬的時候,陛下這些日子又有意,在全國選地設立行太仆寺,正該是林大人升官的好時候。

他怎麼這樣愁眉苦臉。

等到上殿回事,說完了正事,景元帝問:「你方才在偏殿裡,念叨些什麼呢?」

林大有生得黝黑,又一把大胡子,臉紅也瞧不出來,可他撓撓腦袋:「臣的女兒要成親了,那詞兒……實在是難記。」

「你女兒都要成親了?是跟裴家兒郎?」景元帝被觸中了心事。

嚴墉一看景元帝的臉色,湊了一句:「那真要恭喜林大人了。」

景元帝回神,笑了笑:「是啊,姑娘大了總要嫁人,嚴墉,你來辦,看準了日子,添個禮罷。」

景元帝都這麼說了,張皇後自然也要添禮。

裴觀剛到林府,府門前就來了宮使,是嚴公公身邊的小太監,宣完旨意,笑吟吟對裴觀道:「我們公公也有份禮,送給新郎倌。」

林大有又是謝恩,又是接賞,費了些功夫。

等吉時一到,外頭爆竹鞭炮響起,趕緊送女兒出門。

花轎繞了半城,建安坊的人家,許久不曾有這樣的喜事,出來看熱鬧的小廝門房們,一見嫁妝最前那兩抬朱漆描金箱子的規格,就知是禦賜之物。

「新娘子這麼有體麵?」

「聽說是個從四品的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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