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力〔要不要翻開看看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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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和裴珠一左一右扶著裴三夫人跪下,春夜裡風寒,堂前磚地濕冷,春衫又薄,阿寶替婆母攏了攏裙子。

裴三夫人看她一眼,捏了捏兒媳婦的手。

老太爺不說年輕時候如何,自打有了觀哥兒,對他們三房不薄,更別說觀哥兒是老太爺手把手教出來的。

一聽見裡頭哭聲,裴三夫人便掏出帕子,眼中垂淚。

她這眼淚確是出自真心,一邊抹淚一邊借著下跪的姿勢掩住臉,對阿寶作了個口型,「哭」。

阿寶實在沒多少傷心,她與老太爺就隻見過一麵,雖然那一麵得了八百畝水田,可在阿寶看來,那是給裴觀的。

這會兒被母親提點,知道應當要哭,可她擠擠眼睛,就是擠不出眼淚來。

悄悄環視四周,所有人都在哭,裴珠跪在她身邊默默落淚。

阿寶低下頭去,用帕子掩住臉想裝裝樣子的,卻不由想起了她的阿公。

裴觀與他祖父,一定就像她跟阿公那樣親近,阿公抱她扛在肩上看廟會,教她騎小馬,還將一身的鞭法傳給她。

可阿公一天福也沒能享著,爹爹每回說起阿公跟娘,都會悶頭喝碗酒,長嘆:「我要是早點能當官兒,你阿公跟你娘,日子就能好過些。」

阿寶想起阿公,吸吸鼻子,忍不住掉眼淚。

等到裴三夫人想照顧照顧兒媳婦時,就見阿寶哭得真心實意。

裴三夫人一怔,這孩子,倒是一片赤誠。

一大家子人跪哭,裴五夫人是主持中饋的,她哭了兩嗓子,便一麵帶著哭腔,一麵吩咐起後事來。

裴珠聽見這句,悄悄伸出手來,握著阿寶的手捏一捏,哪個姑娘一出嫁就遇上喪事,心裡能痛快。

阿寶哭得淚眼朦朧,也捏了捏裴珠的手。

阿寶倒沒想到這個,她這會兒心裡想的是,總不會要哭到天亮罷?她的身子能撐得住,母親跟珠兒怎麼能受得住。

心中剛這麼想,屋裡一陣兵荒馬亂。

眾人七手八腳把老太太從屋裡抬出來,五房理事,四房跟著去侍候老太太。

裴五夫人橫了裴四夫人一眼,倒叫她撿了漏,也不知道老太太從老太爺那兒收著什麼東西沒有。

「大嫂三嫂,我這兒實在是脫不開身,老太太那裡,還請你們倆多照看了。」

三嫂是個麵揉的財神,什麼事都不願意沾手,能花錢的就花錢消災。可大嫂不一樣,她是長房長媳,有什麼事兒,她該頂在前頭。

裴大夫人月要杆一直,對三夫人道:「那邊兒必然要吵鬧一通的,你先料理孩子們,我去看著。」

阿寶眨眨眼睛,覺得大伯母這說話的樣子眼熟得很。

再看母親在大伯母麵前的應聲樣子,阿寶想起來了!

大伯母跟母親說話,就好像母親跟她說話。

「我給大嫂預備下宵夜,今兒定是不能歇的。」還有觀哥兒,也不知他在裡頭聽老太爺說了些什麼,四叔五叔的臉色可都不太好看。

裴三夫人將阿寶裴珠帶回房中,她上房的院落有小廚房,讓小廚房給每人做一碗素湯餅先墊墊肚子。

又吩咐小雪道:「先去各處說一聲,把該撤的撤了。」

燕草一進府門就已經回房安排細務去了,裴三夫人說的是蘇姨娘處。

裴三夫人安排完,對阿寶說:「今日觀哥兒必要守靈的……這可真是委屈你了。」

阿寶搖頭:「這種事又不由咱們左右,沒誰是故意叫我受委屈,我也不會因為這個覺得

委屈的。」

說完剛要沖母親笑一笑,又想起到底家裡有喪事,便把笑意隱去。

「母親,等會兒,我能不能給六郎送碗麵去?」

「成。」裴三夫人點頭應了,「你這一身……」還沒說完,燕草就送了素服來,還有要換的銀製簪環。

裴三夫人暗中點頭,阿寶帶的人雖不多,可每一個倒都得用。

阿寶借了次間換衣,問:「衣裳怎麼這麼快就做好了?」

「原來就是件白衫子,把繡花和嵌邊給拆了。」阿寶仔細一瞧襟邊、裙角和袖口果然都有針線拆過的痕跡。

是螺兒想出來的法子,她說:「素服孝衣別人定然都有,隻有咱們姑娘沒有素服,明兒要哭喪的,怎麼也不能隨意披一件罷?」

這才翻出這件素的來,先急趕出來一件,鬆風院中這會兒正點燈熬蠟在裁衣裳呢。

「白露千葉也幫著一起做,明兒早上就能趕出來了。」

白露盯著立春,立春盯著白露,誰也不敢在這時候,在院子裡說一句喪氣話。

阿寶才換過衣裳,出來一看,裴珠的素服也送來了,連裴三夫人也都在內室換過。屋中沾紅帶金的全都換下來,連羅漢榻兩邊的大引枕坐褥,都換了一水綠色。

裴三夫人還收拾了一件她自己的孝衣,讓小滿送給大夫人去:「你帶上耳朵去聽一聽,看她們爭些什麼。」

小滿抱著包袱去了,如今屋裡也沒有外人,裴三夫人方才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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