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珍珠耳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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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桃像是沒聽見一般,直接繞過他往樓下走。

示軟對她一向有用,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失靈了。宋嘉木一愣,回過神徐青桃已經下了幾步台階,速度快得恨不得跑著離開他。

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習慣徐青桃對自己的滿心滿眼的注視,如今被避之不及,宋嘉木的心情算不上好。眼見得徐青桃都要走出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了。

宋嘉木才加重了聲音開口:「徐青桃,你去哪兒?!」

聽到這句話時,徐青桃忽然反應過來。

剛才被憤怒支配了大腦,竟然都忘記了,這裡可是自己家?!

自己憑什麼要離開?

該滾的是宋嘉木這個死渣男才對!

腳步一頓,徐青桃又麵無表情地回來。

宋嘉木心一軟:「桃……」

她加快腳步與他擦肩而過。

頭都不回就進了屋,趕在宋嘉木轉身之前,「砰」的一聲把大門砸上。

好險宋嘉木躲得及時,但凡晚一秒,他高挺的鼻梁就會被拍在門板上。

連吃兩次閉門羹,宋嘉木心中騰升起一股火氣。徐青桃以前雖然也有些任性驕縱,但麵對他時也隻是小作怡情,順他心意不說百依百順,但也從來沒在她這兒受過這麼大的氣。

以往吵架,都是徐青桃主動求和。

這一次自己都拉下臉來找她了,卻不想得到這麼一個冷落的待遇,宋嘉木為數不多的耐心終於告罄。

寬大的手掌握成拳抬起,就要砸在門上的前一秒。

宋嘉木敲門的動作停住,硬生生鬆開了拳頭。

他是來找徐青桃求和的,不是來吵架的。

「徐青桃。我是來找你談一談的。」宋嘉木擰了下門把手,發現徐青桃從裡麵把門反鎖了,壓下去的煩躁又升起了一些,「開門,你知道我有鑰匙。」

宋嘉木不說還好,他一說,徐青桃才想起來,自己還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沒把鑰匙從渣男那裡拿回來,當然不是因為對他還心存懷念,她那會兒就是單純的被氣得頭暈眼花,根本就沒記起這件小事。

「哢嚓」一聲。

門把鎖轉動,徐青桃打開門。

宋嘉木雙眸一亮:「你終於肯開門了?」

徐青桃也沒跟他廢話,手一伸,開門見山:「鑰匙。」

「什麼?」

「聽不懂人話嗎。鑰匙還我!」

話音一落,宋嘉木變了臉色,以前吵得再厲害,她也沒有說過還鑰匙的氣話。

他沒有一點要還鑰匙的意願:「徐青桃,別鬧了行嗎。」

好不容易開門,跟他沒說兩句話又火藥味十足。

宋嘉木隻是短短半個月沒見她,都不知道徐青桃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行。

不還是吧,不還也沒關係。

徐青桃忍著惡心想,她大不了之後把鎖換了!

幾句話談崩,徐青桃又要關門。

這一回宋嘉木反應極快,直接用手肘卡在門口,不讓她關。

她砸門的用力,門板狠狠地撞上他的胳膊。

聽到一聲悶悶的撞擊聲,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宋嘉木的胳膊肯定烏青一片了。他「嘶」的一聲倒吸一口冷氣,抬眸看著她,眼尾疼得泛紅,似乎要等她的回應。

徐青桃終於火了:「你有病是吧?不還鑰匙就給我滾,再堵我家門口,我就報警告你非法入室!」

「報警」兩個字一出來,宋嘉木的臉色就變了。

她從來沒跟他說過這麼重的話。

宋嘉木性子極冷,人也傲氣,讀書時就引得狂蜂浪蝶,追求者無數,做慣了別人的白月光,頭一回被女人痛罵要報警,說得他像是多賤一樣。

自尊心狠狠作祟,宋嘉木的臉黑成一片,抵在門框的手也鬆了勁兒。

一時間,忘記了自己來求和的目的,說話時不由自主,又變回了高高在上的口口勿。

「你有必要把我們的關係搞得這麼難堪嗎。」

「關係?」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徐青桃震驚了:「你覺得我們有什麼關係,是你不認識分手兩個字還是我不認識程嘉怡發在朋友圈裡的訂婚宴三個字???」

提到程嘉怡,徐青桃想起來了:「哦。確實是有關係,麻煩你現在離開我家可以嗎,姐、夫。」

最後兩個字像是壓到宋嘉木自尊心的最後一根稻草。

特別是徐青桃還嫌惡心他惡心的不夠,特意加重了「姐夫」兩個字。

沉默無聲的蔓延。

饒是在沒臉沒皮,宋嘉木也無法繼續站在這裡糾纏。

他冷臉,留下一句:「你別後悔。」

笑死。

徐青桃就差當場翻個白眼了,她是後悔,後悔沒早點看清渣男的真麵目。還在那兒對他有所期待,陷在那段令人窒息的三角戀中,白白浪費了幾年的青春。

臨走時,宋嘉木的視線落在了房間內的那條領帶上。

猶豫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問她。

來這一趟,算是對徐青桃有了新的了解。

原來女人狠下心來生氣,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看來和程嘉怡舉行訂婚宴的事情,確實踩到了她的底線。想到這兒,宋嘉木心中煩躁更甚,她好像變了,不聽他的解釋,不站在他的角度理解他。

明明好好溝通就能解決的問題,因為她的無理取鬧,讓原本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變得烏煙瘴氣。

宋嘉木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徐青桃需要好好冷靜一段時間,等一切結束之後,他不用解釋,她自然也能明白。

隻是想起今天吃的閉門羹,宋嘉木心中還是鬱悶。

保時捷緩緩離開小區,升降杆抬起,與一輛賓利擦肩而過。

男人都愛豪車,宋嘉木也不例外。

徐青桃所在的小區他來過不下上百次,從來沒見過有什麼豪車出入,更別說已經接近千萬級別的了。

車牌號匆匆一眼掃過,是個雲京本地的號碼牌。

來不及多看一眼,隻覺得有些眼熟,賓利已經已經消失在轉彎口。

-

被宋嘉木上門膈應了一通,徐青桃氣得直接拉出微信跟謝笙瘋狂吐槽。

兩人同仇敵愾的語音聊了十分鍾,司機老楊已經在樓下等她了,徐青桃又隻好轉成手機打字,力氣大的快要摁碎手機屏幕。

而且遇到渣男之後還特別倒黴。

原本徐青桃是準備晚上美美泡個澡然後追劇的,結果前幾天送上去的稿件沒通過,大晚上的又要回公司加班。

一直到十一點,徐青桃才把稿子修完。

沉浸式修稿時間果然過得非常快,連肚子什麼時候餓的都不知道,「咕咕」的叫了一聲,徐青桃才想起自己沒吃晚飯。

九點的時候,氣都氣飽了,哪還有心情吃飯。

餓得發慌,她拿出手機打算點個外賣,結果剛剛解鎖,一條微信消息就彈了出來。

看到給她發消息的是陳時嶼時,徐青桃拿著手機,點開退出,看了三遍才相信自己的眼神。

她不會是加班加過頭了,然後出現幻覺了吧。

像是要反駁她的內心想法。

沒過多久,對方又發了條消息。

【人呢。】

徐青桃還以為在做夢。

點開陳時嶼發的照片,仿佛是隨手拍的柏來壹號,客廳空盪盪,房間空無一人。

盯著陳時嶼發來的消息看了三秒。

徐青桃忽然想起什麼一般,愣住。

陳時嶼不是明天才回國嗎,怎麼怎麼今天就到家了。

一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

雲京國際機場離市中心有兩三個小時的車程,是什麼毅力讓他這麼晚都要堅持回家?!

想起前兩天跟陳時嶼的聊天記錄,大佬總不能因為她在微信上口嗨了幾句想他,就提前回國了吧。

這是什麼霸道總裁獨寵小嬌妻的戲份?!

放在他們這段塑料婚姻上實在有點不合適。

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想法一直縈繞在徐青桃心中。

頓時,加班和渣男帶來的糟糕心情一掃而空。

她是典型的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一旦心裡有了這樣的想法,行動上就立刻得寸進尺。

徐青桃抓緊一切時間賣慘:【在加班tvt】

沒等陳時嶼回復,她又發了一條:

【還沒吃晚飯tvt】

【不知道有沒有心軟的神願意給他的小嬌妻點一個外賣tvt】

就差指名道姓陳時嶼了。

消息發過去之後,徐青桃等了幾分鍾。

結果石沉大海。

十分鍾之後,還沒等到陳時嶼的回復,徐青桃麻了。

離譜,她剛才是怎麼回事,梁靜茹給的勇氣嗎,竟然會覺得大佬是為了她提前回國的。

就這冷漠的態度?

就這漠不關心的模樣?

他這種注孤生的毒舌能找到老婆就是一種奇跡吧???

結果轉念一想他老婆不就是自己嗎。

更氣了。

關了電腦下樓的時候,徐青桃還在悶悶不樂。

習慣了老楊接送她上下班。

徐青桃也沒把他當外人。

一邊碎碎念一邊踩著高跟上車。

還不忘給謝笙發語音吐槽。

「他以為自己的老婆很多所以失去我一個完全不重要是嗎??」

「離譜,怎麼會有這麼冷血無情注孤生的男人?!」

謝笙在那頭也附和:「是是是,他這種男人能擁有你這樣的小仙女當老婆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是做夢都能笑醒的程度,想追你的人已經從雲京排到了法國,能有這個接你下班的這個榮幸純屬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徐青桃還嫌不夠:「本來就是!」

關鍵時刻還是好姐妹靠譜。

長篇大論的一頓吐槽,徐青桃感覺自己心情順了不少。

轉頭一看車窗外,賓利還在原地沒啟動。

她莫名覺得有些奇怪,正想問老楊出什麼事兒了,結果頭轉回來,正好從後視鏡中看到陳時嶼好整以暇的坐在駕駛。

看她的眼神還有點涼涼的。

……

……

車廂內的空氣安靜到了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徐青桃手指蜷縮,摳了下自己的裙擺,僵硬開口:「時嶼哥,你怎麼來了?」

陳時嶼沒什麼表情地開口,笑裡藏刀似的:「這不是,來排隊接我的小仙女老婆下班。」

原本還抱著陳時嶼沒有聽到的一絲希望,徹底幻滅。

徐青桃表麵還能維持鎮定,實際上耳根已經紅的快要滴血。給她一點時間,她當場就能用腳趾摳出一座喜馬拉雅山。

還有什麼比背後吐槽狗男人。

結果被當事人抓包更尷尬的事情嗎!!

賓利緩緩往前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徐青桃開口:「時嶼哥,其實剛才隻是一種誇張的形容手法。」

「嗯。」陳時嶼聲音乾淨低沉:「哪一句?」

他慢條斯理:「能有這個榮幸接你下班,純屬是我祖墳冒青煙?」

……

救命啊,她現在一頭撞死在車上還來不來得及。

徐青桃生無可戀,絞盡腦汁,挖空心思都沒想出什麼合理的狡辯方法。

就在她想要原地挖個洞把自己埋了的時候,視線往下一瞥,似乎被什麼吸引住了視線。

剛上車的時候沒注意,現在才發現身邊的置物架裡麵放著打包好的海鮮粥。

商務車上放著食物很奇怪,徐青桃打量了一下車內裝飾,發現雖然車型都是賓利,但這一輛顯然是陳時嶼常開的。

想到這兒,徐青桃又忍不住後悔自己眼瘸。

剛才下樓時全顧著跟謝笙吐槽大佬了,完全沒注意換了一輛車。

看來陳時嶼應該是剛從機場回來,就直接趕往金茂大廈。

淩晨一兩點的時間,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家店裡打包的外賣。

熱騰騰的白粥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徐青桃就算是再傻,也知道這碗粥是給誰帶的。

瞬間,剛才懟大佬的氣勢盪然無存。

內心還有一絲絲小愧疚。

她扭捏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時嶼哥,這碗粥是買給我的嗎?」

陳時嶼語氣淡淡:「不是,是我特意買來放在車上做裝飾的。」

徐青桃:……

好好說話會死嘛,乾嘛要這麼陰陽怪氣的!

確認了陳時嶼是真的給自己送吃的來的。

徐青桃心中的愧疚達到了巔峰。

她心裡有點高興,小聲道:「其實你也不用專門送過來的。」

徐青桃剛才在微信裡賣慘,單純就是想作一下。

她沒想到陳時嶼會千裡迢迢從機場趕來。

但是,真的有點感動是怎麼回事。

徐青桃長這麼大,還沒有誰為她做過這種事。

哪怕是宋嘉木,在她喊餓的時候,也僅僅是同城送個外賣。

誰知道話音剛落。

陳時嶼就慢條斯理地開口:「那怎麼行。」

徐青桃:?

男人陰陽怪氣:「追你的人都從雲京排到法國了,我不得有點兒危機意識嗎。」

徐青桃:……

別太記仇了狗男人!!

-

吃人家嘴短,徐青桃再也生不起氣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每一次跟陳時嶼在一起,對方總有一些氣人的本事在身上,然後轉移她的注意力。

以至於好長時間,她都想不起下午的時候還被宋嘉木惡心了一通。

視線和心情似乎都被陳時嶼的幼稚和霸道牢牢地占據了。

到了家,徐青桃想起自己還有個禮物沒有送。

正想拿出來,卻不料先被陳時嶼塞了個滿懷。

徐青桃冷不丁抱著購物袋,裡麵是個精巧的盒子。

仿佛意識到什麼,她打開一看,是一對珍珠耳墜。

她雙耳生的漂亮,高中時為了演出特意去打過耳洞。

雖然後麵已經再也無法站上舞台,但耳洞卻還在。

隻是徐青桃沒有帶耳環的習慣,畢業之後哪怕是參加宴會都沒有戴過。

不知道陳時嶼是怎麼發現她這兩個耳洞的。

她似乎看得有些出神,在原地愣了片刻。

正要說什麼,冷不丁瞥見還沒來得及扔掉的小票。

可能陳時嶼自己都沒注意,大概是工作人員給他塞的,小票有點皺巴巴,但還是不影響她看到這對珍珠耳環的價格。

看到後麵跟著的那一串零,徐青桃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

……

……這也太貴了吧?!

徐青桃知道陳時嶼送的禮物不會便宜,但沒想過他每次都會送這麼貴的。

上回那個鑽戒也是,起初她大概猜了個幾萬的數字。

但聽趙助理說是什麼拍賣會的鑽石,內心就隱隱有點不好的預感。

去網上一查,價格可以讓她在雲京買上一套四百平的平層。

惹不起。

有錢人真的惹不起。

而且更重要的是,想起自己房間裡那條價值八千的領帶。

……有點拿不出手了怎麼回事!!

珍珠耳環就像燙手山芋一樣。

被徐青桃像獻哈達一樣拿回了房間。

收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

最後隻能和那枚粉鑽戒指的下場一樣,放到抽屜深處落灰。

收起來之前,徐青桃又最後看了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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