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今日,定叫你生不如死(1 / 2)
掌櫃的瞪著手裡一捧的神器,激動地讓小二給他掐人中:「換得,換得!」
又逛了一陣子,從掌櫃的口中套完話,回到小別野,迎棠登時覺得有點冷清。
以前有阿卿和小狐狸們,還有來找事的丹緣王芻魔王。
如今允平和青茷都走了。
天哪,她竟然開始懷念丹緣那隻山雞了。
等拿到輪回印進一步突破,她一定要莽了那該死的絕地天通大陣。
她把明眼囊收好,於夏裴回搭的新床上盤坐。
靈府內,神識幻化的小迎棠正在哼哧哼哧翻書冊。
聽掌櫃的說上頭換了天帝。
六七百年前,魔尊祭繎殞落,有共生魂刻的順聖帝自然也跟著消亡,天界大寶登上個不知道叫啥的新天帝。
這家夥賊得很,竟然隻偷偷開通了天界到人間的陣法,背地裡肯定憋著壞呢。
既然他能開通。
她為什麼不能?
迎棠這一閉關,就忘了日月更替。
她不僅在自己靈府裡找,還抽空去各門派的藏書閣裡找。
她的神識如今能在人間橫著走,五湖四海十大川,眨眼間的功夫都逛遍。
青陽宗一片混亂,昆侖則是人人自危,流香海倒悠閒些,好幾個男弟子還經常到隔壁合歡宗去偷看漂亮妹子。
迎棠的神識輕輕鬆鬆莽過三個門派的護山大陣和禁製,很不客氣得把藏書閣中的東西通通翻過。
輪回印的事兒倒是沒看到,對絕地天通倒是多添了解。
她甚至膽大地想,等拿到輪回印重塑了魔元,要不要去上界旅遊。
一晃又過了一個月,她附著在耳環上的神識有了反應,她的意識忙跟過去一看究竟。
在青陽宗腳下莫名其妙受到波及的二皇子一行人前腳剛回到宮殿裡,後腳就迎來了夏裴回。
迎棠的神識飄在空中,跟著夏裴回。
她境界太高,沒人能看到她的神識。
彼時夏裴回已攜李丞相、通過千裡傳音協同一眾老人舉起了鎮壓二皇子的大旗。
夏裴回安排好一切後,通過密道回到東宮,此時正坐在東宮灰蒙蒙的桌案上。
迎棠像個阿飄,到處觀望:這哪裡是東宮,分明是冷宮吧,都不如她的毛坯房。
她繞周圍飄了一圈,無聊地坐到夏裴回身邊。
燭火熠熠,夏裴回潤澤的眉眼如夜幕,在光下透出隱隱的竊藍,他蒼白的手指從懷裡拿出迎棠送的耳墜,一處一處,細細摩挲。
那雙無神的眸子倒影出耳環的溫潤。
迎棠麵頰泛紅,心裡歡喜:允平是不是想她了?
有人敲門。
夏裴回收好耳墜,冷下眉眼:「進。」
青茷像個小太監,他拎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依蘭郡主請。」
依蘭?郡主?
迎棠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朝著夏裴回張牙舞爪:你就是來見白月光的吧!
那叫依蘭的少女長了一張清純臉,看上去又純又天真,身材對比迎棠有些寡淡,但人家是清純掛的,和迎棠是兩種風格。
迎棠不屑地飄到她身邊睨她,尋思這個風格她也能駕馭,甚至還能走純欲風。如果允平朝她撒嬌,她就考慮穿給他看。
依蘭蒼白的臉色難看。
「殿下,依蘭冤枉,至始至終,依蘭對殿下都是真心的。」
她幾步當前,企圖攥住夏裴回的手,被青茷拽住。
「殿下當初何必要逃呢,在宮裡錦衣華服一輩子,是多少人求不來的?」
青茷害怕地瞄了夏裴回一眼。
夏裴回一反往日對待迎棠的溫柔,他嫌惡地拿出一塊帕子擦乾淨,往依蘭身前扔去:「慘賣完了?」
那帕子微皺,就像依蘭的眉心。
啪嗒啪嗒。
晶瑩的淚珠湧出依蘭的眼眶,落在桌子上。
「我分明是這世上,最懂殿下的人。是我陪著殿下走過了東宮的困苦!我與殿下相互扶持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殿下都不記得了嗎?!」
夏裴回忽而陰邪地笑了。
像是嘲諷,不屑,蔑視的笑。
他的麵色漸漸狠戾起來。
隨著他緩緩起身,仿佛有巨大的陰影慢慢籠罩下來,殺氣蒸蒸而上,撲滅了整個東宮的火燭。
手腕一轉,他陡然起劍。
劍影如閃電,直刺依蘭。
她來不及閃躲,但也不躲。
劍刃把依蘭粉嫩的脖子劃出長長的血痕,血滴滴答答順著劍刃落下來,但似乎被什麼隔絕了。
她有護身的法器。
依蘭的淚落在劍身上,她被嚇得劇烈地顫抖,眼神逐漸從懇求變成壓迫:「殿下不能殺我,先皇後臨走前,叫我好生照看你……以太子妃的身份,我是先皇後認定的太子妃!」
氣壓一度低至冰點。
夏裴回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拎起來:
「找死。」
她不要臉地戳他痛楚,夏裴回當即逆轉運氣,散發出駭人的魔氣。
他甩手丟垃圾似的把依蘭扔到牆角,劍刃再次與那法器相撞,發出震耳的嗡鳴,在他陡然爆發的蠻力下,幾近彎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