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2 / 2)
她對這些並不強求。
不然早就與係統綁定,苦練無情道。
了之嗯了聲。
忽然從懷中拿出禮盒。
鬱歲:「?」
「生辰禮?」
了之笑著點頭,「微不足道的禮物。」
鬱歲接過,心情頗有幾分復雜,「是正經禮物嗎?」
當初喪葬閣開業。
這位大師送的禮物可是幾分非常充滿韻味的書籍。
了之微笑,「當然。」
「絕對貼合閣主的心意。」
鬱歲將信將疑地打開。
非常給麵子,「哇……」
「一盤點心?」她抬頭望向了之。
了之:「貧僧親手做的。」
鬱歲鄭重收起:「多謝大師。」
了之:「是給裴劍尊做的。」
鬱歲:「……還是謝謝大師。」
了之微笑,「不必客氣。」
「不宜吃太多,往常吃一塊便可清心寡欲,吃多了會傷身體。」
鬱歲眨眨眼,再次道謝,「多謝大師。」
她應當是用不到的。
那晚那種情況,裴湮都沒有趁虛而入……
況且。
裴湮也不是不行。
隔著衣料,她都能感受到有些駭人。
了之:「希望閣主不會用到。」
他不了解裴湮。
陳邵九也不了解。
但陳邵九遠遠見過裴湮,仙姿玉貌,不可褻瀆,那般如冰般的謫仙人物,在他麵前打個噴嚏都會慚愧自己不講究。
可誰知道寒冰之下到底是怎樣的麵孔?
了之不知裴湮今日的目的是如何。
但這並不是追求者的姿態。
倒像是……
要決裂。
了之念了句阿彌陀佛。
「閣主,貧僧不願趁虛而入,但貧僧怕忍不住。」
鬱歲:「?」
她沒把這趁虛而入與自己聯係起來,隻是順著他的話安慰,「人之常情,大師不要過度要求自己。」
了之微怔。
良久輕輕嘆了聲。
「閣主早些休息。」
鬱歲:「嗯。」
「大師也早些休息。」
了之說好,跳下樹。
要離開時又緩緩抬頭望著她。
眸色說不出的溫柔。
復而垂頭掏出自己的小本本。
貪、嗔、癡。
他將這三戒對應到情愛之中。
劃掉了三項。
又塗塗抹抹。
還是參不透。
沉浸式破情關,明明已經比千刀萬剮還要痛,卻仍然不得悟。
鬱歲等了之離開,才忽然反應過來。
「他來,就是為了送禮物嗎?」
藏獒:「是的。」
鬱歲一驚:「狗會上樹?」
藏獒靦腆,「狗不會,但我會飛。」
「你還傷心嗎?」
鬱歲強調:「我沒有傷心。」
藏獒說:「你要不要扌莫扌莫我?」
鬱歲:「!?」
這狗是瘋了嗎?
藏獒解釋:「毛絨絨會很治愈的。」
停頓了下,他又補充。
「我每天都有刷牙洗澡的。」
鬱歲沉默兩秒,試探性的扌莫到藏獒的狗頭,毛發很蓬鬆,也很鬆軟,一路扌莫到了藏獒的脊背。
藏獒說:「我如果是狗,我會讓你扌莫我肚子的。」
這應該是狗在表達信賴?
鬱歲遲疑說:「謝謝。」
藏獒:「其實現在也可以讓你扌莫,但我害怕裴湮會閹了我。」
鬱歲:「……」
為了藏獒的完整,她收了手,帶著狗離開這裡,路上碰到了正在徘徊的寧孤臨。
寧孤臨:「我有個禮物要送你。」
跟著大部隊一起送,禮物都不起眼了,單獨送反而會有些記憶。
鬱歲暗自記下:「謝謝。」
日後都是要回禮的。
她安靜等待寧孤臨的禮物。
夜空之下。
寧孤臨對著她耍了一手好劍。
動作乾脆利索,收了劍。
「這是我送閣主的禮物。」
鬱歲沉默兩秒,抬手鼓掌,「好!」
為她日後回禮省錢了。
多麼樸素的禮物。
寧孤臨眼神微亮:「你真的覺得好嗎?」
鬱歲點頭,「非常棒。」
每一個認真準備的禮物都非常棒。
寧孤臨露出了個笑容。
他最近很少笑了,氣質都高冷起來,愈發的高不可攀,如今一笑,仿若又回到了曾經那個熱血少年?
「歲歲,我重新加入喪葬閣嗎?」
鬱歲:「?」
她委婉拒絕,「你現在在問天宗,我與問天宗的關係並不好。」
寧孤臨抱著劍。
「可裴湮是魔尊,我可以說我是去做奸細的。」
奸細這個詞,不太好聽。
鬱歲:「不必如此。」
「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牽著狗快速離開。
藏獒聽力靈敏,狗耳動了動,聽到了寧孤臨的呢喃。
——「她讓我早些睡,一定是在關心我。」
藏獒:「……」
舔狗改不了吃本性!哼!
鬱歲疑惑打量狗:「你在高興什麼?」
藏獒歡快搖尾巴,「我都跑到重點了,有些狗還原地踏步呢。」
「……」
藏獒忽然拉響警報:「前方鶴尋雲。」
鬱歲想繞道了。
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此刻繞道已經來不及,鶴尋雲修長的身影浮現在眼前,眼眸亮若星辰。
讓鬱歲有種。
她好像是與鶴尋雲來幽會的小情人,而鶴尋雲就是在這裡耐心等候小娘子的郎君。
……得想個辦法,拒絕了。
鬱歲搶在鶴尋雲之前開口,「我前幾日突破了。」
鶴尋雲一愣。
雖然與顧西辭有所爭吵,但他也並不傻,今日並非是為了帶鬱歲離開,而是要送她生辰禮物。
此時忽然來了這麼幾句,頗有幾分怔神,但還是很快說,「恭喜閣主。」
鬱歲:「是在無情道上獲得的突破。」
鶴尋雲眼神驟然黯淡。
「是嗎?」他輕輕回,復而抿了抿唇,捏緊了手中的小盒子,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送出去。
「還是恭喜閣主。」
鬱歲:「多謝。」
鶴尋雲失魂落魄的垂著眼。
藏獒明白他這種感受。
一般來講,如今與魔尊成親還有和離之後的機會,還可以等。
但修了無情道就不一樣,徹底斷絕了以後的所有可能。
鶴尋雲腦子亂亂的,不知道如何理清楚思緒,他最終講:「如果閣主需要幫助,可以隨時找我。」
「恐怕不行呢。」
裴湮慢悠悠的語氣微微上揚,似是有幾分調皮,腳步沉穩,不疾不徐的朝他們走來。
自然而然地摟住鬱歲肩膀,彎了彎眉眼,這一笑像是震撼了烏雲,驚擾的星月都鑽出頭觀看,「不勞煩鶴公子了呢。」
這般生疏。
鶴尋雲更加失落,他也沒想到如何麵對驟然成為魔尊的師父,手中的盒子將掌心壓的泛白,落下幾道紅痕。
「魔尊要限製閣主的交友嗎?」
裴湮側頭看向鬱歲,意味不明,「友?」
鬱歲隻覺得渾身發涼。
原本因為一路不斷遇到人,而被打斷的情緒卷土重來。
就很氣氛。
這次是真的,真的特別想要和離。
原本或許會因為武力值差距而選擇循序漸進,但這一次,非常迫切。
一刻都不能忍。
她看向鶴尋雲,「鶴公子還有事嗎?」
鶴尋雲咬著唇,小鹿般清澈的目光有些許無措。
鬱歲心想,這也太單純了吧。
「鶴公子若是無事,我們就先走了。」
鶴尋雲側身給他們讓出道路。
「我們是朋友嗎?」
裴湮:「抱歉呢,你們不是。」
鶴尋雲:「我在問閣主。」
裴湮拿腔作調的哦了聲,「閣主,你們是嗎?」
鬱歲忍無可忍,「關你什麼事?」
她和鶴尋雲是不是朋友,與裴湮有何關係?
裴湮遺憾嘆息,「不是朋友啊。」
「那這般打擾本尊與歲歲……不如殺了吧。」
鬱歲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瘋了?他是你徒弟!」
裴湮不甚在意:「養著解悶的小玩意兒罷了。」
鶴尋雲臉色蒼白。
完全沒料到幾千年的師徒情誼,不過就是裴湮口中「解悶的小玩意兒」。
鬱歲深吸一口氣,拉著裴湮閃身回了樹屋。
靜謐的環境中。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鬱歲率先打破寧靜,「師父是故意的嗎?」
裴湮挑眉:「什麼?」
鬱歲冷靜下來,回想今天的疑點:「今天的一切,是故意安排的嗎?」
過於巧合。
說的話語也過於刻薄。
故意而為之的略顯明顯。
鬱歲蹙眉,「為什麼?」
「有什麼原因必須要你這麼做嗎?」
裴湮失笑,「歲歲忘記為師之前說過的話了嗎?」
鬱歲:「?」
裴湮:「故意而為之。也沒錯呢。」
那群正道修士們知道他是魔尊的樣子,有趣極了。
不過。
他輕輕撫扌莫鬱歲的腦袋。
「魔界出了變故,為師要回去了。」
鬱歲最煩這種說話莫名其妙的,她腔調說:「我要和離。」
裴湮又包容又溫柔,「說什麼胡話呢。」
他將鬱歲抱進懷中。指尖細細描繪她的眉眼,「他們親眼見到了本尊的殘忍。」
鬱歲再次重復:「我要和離。」
裴湮按住了她柔軟的唇瓣,墨色眼眸逐漸轉紅,輕聲說,「明日會有歲歲是魔主的言論,天降魔主。」
「不要想著和離的事了。」
「他們不敢針對為師,卻是敢針對你的。」
鬱歲遍體生寒。
他是突出了魔尊的殘忍。
又將她是魔主的這層虛假身份暴露出去。
眾人普遍對魔的印象都不好。
更別提是魔主,還是與魔尊關係密切的魔主。
一十三洲怎麼可能容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