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被莫名其妙的冷言冷語,寧星阮雖然心裡鬱悶,卻也不至於多生氣,隻是寧澤濤身影消失在拐角後,他眼前忽然陣陣發黑,身體搖搖晃晃差點跌倒。
心口像是忽然被塞了一團冰,冷意瞬間在全身擴散,他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青玄伸手從背後伸手攬著他的肩,穩住身形後他扶著額頭閉眼慢慢調整呼吸,急促的心跳才慢慢緩下來。
寧星磊趕忙跑過來擔憂道:「你要是生氣,咱晚上去套他麻袋,別氣傷身子啊。」
寧星阮緩過神後睜開眼睛看著他,又氣又笑道:「你看我像是被氣成這樣的嗎?」
青玄看著寧澤濤二人離開的方向,表情淡漠,等收回目光,臉上又掛上了溫和的表情。他扌莫扌莫寧星阮的額頭,又伸手拉起他的手腕,三指搭在手腕上細細把脈。
「道長,我哥這是怎麼了,剛還好好的啊!」寧星磊憂聲道,寧星阮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有些蒼白,連嘴唇顏色都淺了一層。
「先過來把藥喝了。」青玄沒有答話,扶著寧星阮朝祠堂走去。
走進祠堂,寧星磊打了個哆嗦,抱臂摩挲著小聲道:「有沒有覺得這裡很陰森很冷?」
寧星阮微微搖頭,他倒是感覺一走進來,氣溫比外麵高了點,剛剛瞬間發涼的手腳慢慢回溫。
「我看你不是冷,是害怕吧?」他笑道。
「我沒有!」寧星磊嘴硬,「我隻是猛的進來不適應,現在就一點都不冷了。」
進了東廂房,青玄扶他進內屋靠在床上,倒了杯熱茶給他。
寧星阮道謝後慢慢小口小口喝著,微燙的水滑入腹中,卻驅不散月匈口的寒意。
「道長,我這是怎麼了?」他小聲問道,秀氣的眉眼間藏著深深的憂慮。
青玄道長看著他,許久輕笑一聲:「你不要擔心,會沒事的,隻是……也許需要加大藥的劑量了。」
說完便起身出去煎藥。
寧星磊看著青玄出去的背影,等看不見了才回頭小聲道:「哥,要不咱還是找輛車去縣裡看看吧。」
寧星阮疲憊的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不單單是因為淋雨生病,不然怎麼也不會反復的如此厲害。
昨天晚上喝完藥後直至今天早上的輕鬆仿佛過眼雲煙,寧星阮靠著床頭欄杆慢慢歪著頭閉上了眼睛。
很冷,他似乎看見自己呼出來的氣息在空氣中變成了白色的寒氣,月匈口沉沉,他意識也跟著越來越沉……
青玄端著藥回來時,寧星阮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寧星磊小聲叫著,卻怎麼也叫不醒,見青玄回來他趕緊讓開位置。
青玄輕輕吹了吹碗裡的藥汁,另一隻手捏著寧星阮的臉頰迫使他張開嘴,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藥灌進他嘴裡。
一碗藥下去,寧星阮臉上因為難受糾結的表情逐漸變得安寧,嘴唇也慢慢有了血色。
「讓他在這睡會兒,醒了就好了。」青玄淡聲道,「我會看好他的。」
言下送客之意明顯,寧星磊倒是想留下來陪著寧星阮,隻是看著青玄麵無表情的臉,卻張不開嘴,隻好離開了。
這青玄道長,好雙標一人啊,對著他老是冷著一張臉,對星阮哥就溫柔的跟個貼心叔叔似的。
站在祠堂門口,他扌莫扌莫自己的臉,心裡充滿了疑問,難道這道士也看臉?
關上房門,青玄站在床頭,看著寧星阮,原本漠然的表情慢慢變成了奇異的憐憫之色。
他擦去寧星阮嘴角的一滴藥汁,收回手指撚了撚。
「小可憐,還不到下猛藥的時候,怎麼就撐不住了呢……」
一聲長長的嘆息溢散在空氣中,躺在床上的寧星阮發出了求助一樣帶著啜泣的輕哼。
……
溫涼的氣息噴灑在肩頸上,身體被緊緊束縛,寧星阮睜開眼睛,昏黃的燭光下,他衣衫半解,被一雙結實的手臂困在懷裡,頭發纏著頭發,親昵無比。
修長的手指捏住他的手,在他掌心輕輕畫了個圈,然後順著手臂內側慢慢上移,直到捏在他的肩上。
帶著明顯意味的輕輕觸碰,讓寧星阮忍不住往前躲,卻被月要間有力的手臂給攔了回來,越發緊密的貼著身後的月匈膛。
背部大片肌膚與身後之人接觸,寧星阮心裡慌亂,被控製著也要奮力掙紮。
他們坐在一口溫泉池裡。
撲騰之間,裊裊熱氣蒸騰著,溫熱的水濺了寧星阮一臉,他下意識的閉眼,隨即一隻手掌伸到麵前,幫他擦了擦臉。
身體僵得像塊石頭,寧星阮惴惴不安道:「我、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身後一聲低沉的輕笑,頭發從肩上滑至月匈前,那人臉貼在他耳邊慢條斯理道:「寧郎,你這個負心漢,愛我時日日癡纏,怎的又說出這種話來傷我的心。」
斷袖書生的夢在腦子裡閃過,寧星阮頭皮一陣發麻,剛要反駁他不可能做出那等事情,忽然被掐著月要強硬的轉過身去。
燭光下,他看清了男子的臉,差點裂開。
虞先生那張清冷漂亮的臉此時一片艷色,上挑的眼尾緋紅一片,嘴唇血般殷紅,表情是似笑非笑的戲謔,眼神裡有毫不掩飾的深深。色。
扣著寧星阮後腦勺的手掌微微用力,他眼睜睜看著眼前的臉放大,直到唇上一涼,他被迫發出了嗚咽聲。
不可能,虞先生絕對不可能是這幅樣子,他明明清冷又溫柔,絕對不是這麼……邪。
狠狠咬了這人的舌尖,寧星阮奮力掙脫,跌進水裡,他翻身手腳並用往遠離男人的方向爬,企圖自救。
然而一雙大掌拉住他的腳踝,輕而易舉把人給拉了回來。
「乖,是我,是我啊。」被按在懷裡死死抱著,男人輕拍著寧星阮光潔的背,一邊輕聲誘哄,「不是很喜歡這張臉嗎,為什麼跑呢。」
身上的桎梏鬆開,寧星阮被捧著臉直視著男人。
「看著我,乖孩子,好看嗎?」
「……好看。」寧星阮頭有些熱,他下意識的回道。
「好看為什麼跑呢,你明明很喜歡啊。」男人慢慢貼近,輕啄著寧星阮的唇,聲音又輕又誘,寧星阮聽得昏昏沉沉,隻覺得溫泉越來越熱,熱得他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男人越發得寸進尺,深深的一口勿結束,寧星阮呼吸急促,眼神迷離。
「舒不舒服?」男人手按著他的月匈口,聲音沙啞,寧星阮很茫然,伸手想看看月匈口怎麼了,卻按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他思維遲鈍,苦惱著表情想了許久才啊了一聲,月匈口陰冷的感覺消失了!
「你看,我們隻是在給你治病呢,會有點疼,乖,不要反抗哦。」
男人抬起他的下巴,眸色因……而變得深沉:「那事後你該怎麼報答我呢?」
略有些耳熟的話讓寧星阮愣了一瞬,緊接著被拉著沉淪在溫熱的泉水中。
——
躺在床上的青年可憐兮兮的輕聲啜泣,他麵頰通紅,手指無力地攥著,睫上沾著水汽,眉間神色時痛時愉。
許久之後,他慢慢平靜下來,隻是呼吸間仍舊帶著委屈的抽泣。
寧星阮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黑色的帳子,又扭頭看看床邊,青玄正閉目端坐在桌前,神色肅穆,桌子上擺著一本經書。
他深深吸氣,卻發現鼻腔隱隱泛著哭過後的酸意,抬手扌莫扌莫眼睛,連鬢角都濡濕了。
遲鈍了一下,夢裡的荒唐驀然浮現,他伸手捂住眼睛,默默消化著復雜的情緒。
他怎麼會……這樣。
竟然在夢裡……
一次兩次,寧星阮忍不住自我懷疑,難道自己真的、真的很喜歡同性?難道以前他潛意識裡在刻意壓製天性,才導致被魘住後在夢裡無比放肆?
不是啊,明明不是這樣,為什麼總是做這些亂七八糟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