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第23章 心事
周圍不知圍了多少人，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跪在他們身邊不停的道歉，他是風箏的主人。
他們三個都跌坐在地上，觀月的頸上有被深深的勒痕，還有她去掙脫風箏線時候被自己指甲劃破的傷口。歪紮在月匈前的馬尾也被風箏線勒斷，發絲散亂的落在披風上。
切原抓住風箏線的時候被割傷，兩隻手現在都疼得要命。但是他卻不由自主的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春日光。
春日光受的傷最重，除了被割傷的手，他的左臉頰從唇角開始都是一道深且長的口子，左臉和衣服上都是殷紅一片。
春日光表情呆滯，旁邊有人問他，也毫無反應。
剛才在風箏線越勒越緊的時候，切原還在想怎麼辦，春日光已經雙手抓著線對著它們大口的咬了下去。
風箏線很柔韌，普通的力度是無法咬斷的，但是春日帶著惡狠狠的目光，上下牙劇烈的碰撞撕咬著，崩碎的牙齒和風箏線一起隨著哢的清脆生齊聲而斷。
果然，這家夥……
周圍看熱鬧的有人舉著手機在拍攝，大概是想傳到網絡上去，切原伸手把觀月的披風的帽子拉上，擋住她的臉。
說起來，披風也起了不小的作用，風箏線有一部分繞在披風帽子上，軟軟的針織製品緩沖了一部分力道，負責就算春日光能奇跡般的咬斷風箏線，那風箏線恐怕也早就……
切原不想再繼續想下去。
——
風箏的主人帶著他們去了醫院，一路上不停的道歉，這個男人看上去忠厚老實，坐在後排的女兒也滿臉恐懼，對於他們來說，原本這應該是其樂融融的親子時間，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這恐怕也會成為這對父女生命中的某個陰影吧。
醫生在給他們消毒包紮的時候，春日光還是那副呆滯的模樣，他好像失了魂般。
觀月反而受傷最輕，切原在醫生替自己包紮完之後，獨自跟去走廊問了醫生。
「暫時不要運動比較好。」那位醫生回答說：「別的不說，手掌的傷口那麼深，你怕是連網球拍都握不住吧。」
切原的額上滿是汗，順著眉間流下來。
他用手背擦著眼睛，沮喪的想著，看來是不能參加明天的關東大賽決賽了。
這下又不知道前輩們該怎麼埋怨自己了，說不定還要接受副部長的鐵拳製裁。
——
「真的非常非常抱歉。」雙手都綁著繃帶的切原深深的對著前輩們彎下月要去。
出乎意料，學長們並沒有過多的怪責切原，相反的，他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沒事的，才隻是關東大賽嘛。」
「所謂的王牌不都是最後才出場，赤也就好好等著全國大賽吧。」
「沒錯，也要給一年級的出場機會嘛，我們退役以後，你也要考慮新的正選……」
在三年級走廊裡安慰著自己的前輩，切原露出和往常一樣『我知道了』的表情。
但是當順著三年級的樓梯往下走的時候，切原停在了無人的樓梯拐角。自己麵對著牆壁，雙手不顧疼痛的緊握成拳。
可惡，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
接下來一整節課，切原都坐在樓梯的拐角處，思考著自己想不明白的問題。
——
立海6月已經更換夏季校服，女生夏季服是白襯衣領帶加深藍色的背心裙，樣式保守，但卻很有氣質，據說很多報考立海的女生都是沖著夏季校服來的。
觀月過了好幾天才回來上課，她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頭發乾脆剪短了，剪成齊耳發，這種發型配上立海的背心校服裙讓她顯小很多，切原聽到班裡有人聊天的時候還說觀月學姐剪短頭發好可愛。
切原看到真人版，覺得嗯確實可愛。
觀月在努力的撕開炒麵麵包的袋子。切原記起來前不久她剛剛給自己定下計劃。
1、學會不撕破海苔的吃掉飯團。
2、要嘗遍學校小賣部賣的所有種類的麵包（32種類）。
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上，端正認真的寫著這樣的計劃。切原看了又好笑有無奈。
「既然要定計劃，乾嘛不定的再遠大一點？」
「遠大一點？」觀月不解的問。
「既然都要製定了，範圍就廣一些嘛。」切原說：「比如世界範圍內什麼的。」
「我又不知道世界是什麼樣子的，赤也知道嗎？」
「……不知道呢。」
「就是嘛。」觀月很專注的吃著麵包，邊吃還邊說著：「好吃。」
切原心想啊這家夥太好養了從來都不挑食無論什麼都說好吃。
她的唇角沾了麵醬汁，因為剛剪了頭發，垂下來的頭發很容易被沾到，切原也沒多想，下意識的去伸手想幫她把頭發挽到耳後。
手指挽起頭發的時候，他看到她臉上的陰影。
切原的喉頭微動，他有些緊張的吞下口水，手指復又鬆開，柔順發絲從他指間滑落，又落回原來的位置，遮住她的側臉。
還要持續多久這樣的日子，要麵對不知何時會來的事故。
如果將來的日子一直都是要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