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城外見聞（1 / 2）
紮營的地方離陽城本就近，兩人腳程不算多快，但走到陽城也才花了半個時辰不到。
離城門還有些距離的時候，怕被守城的將士發現，柳順的火把已經早就熄滅了，他萬萬沒想到，夜晚的城門外竟是火光點點。
柳絮眼力好，她看清了，原來城門外徘徊著許多百姓。那些火光就是他們生起的火堆，怎麼這麼多人在城門口生火？
更讓她疑惑的是，這些人怎麼還是婦人居多，男子竟然隻有那年邁頭發花白的老叟和步履蹣跚的幼兒，青壯年男子一個都沒有。
城門口守衛的將士個個都拿著大刀，那群百姓一靠近些，那守衛便揮動手中的大刀示意人退後，其中不妨有人對著守城的將士哭地求情。
「叔，這是什麼情況，門口那些多百姓圍著。」柳絮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柳順的眼力不如她，她便把自己看到的告訴柳順，試圖讓他分析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
全是年邁的老人和婦人孩童，連十幾歲的男孩都沒一個，這怎麼有些像征兵？莫不是這陽城百姓因為征兵才跑光了？那這些門外的人是怎麼回事…
柳順道：「絮兒，你在這等我，我去找個人問問情況。」
柳絮一手把柳順拽回來，「叔，如果真是征兵，你一個壯年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那麼多官兵呢。
「你在這等我，還是我過去去看看。」
「可是絮兒……」
柳絮抓起一把泥巴就往臉上抹，因為連續兩天沒換衣服，身上的衣裳早被汗浸濕了又乾透幾遍，味道並不好聞。便是那頭秀發兩天沒梳理亂糟糟的，也就這白皙的皮膚認得出她長相不錯。這泥巴一抹，瞬間成了個臉色蠟黃的小丫頭。
「這個形象，應該安全些。」
柳絮見有幾個婦人結伴往一旁解手，便悄悄靠近她們，打算跟著她們混進人群打聽消息。
沒想到剛一靠近，解手的大部隊裡就有人發現了柳絮到存在，見她是女子打扮，本想驚呼的叫聲倒是憋回去了。
「姑，姑娘你在這做什麼？」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問道。
柳絮本來想偷偷跟著跟著這些人過去，再在找人問問的，被人發現了但也省事，直接就問老婦人，「這位嬸子，你們怎麼那麼多人集在城門外啊？我是山裡的獵戶，許久才下一次山，出來才發現山腳的村莊都沒人了。一路走到這，是想進城看看發生了什麼呢。」
其他人沉默不語，老婦人看著柳絮身上掛著的弓箭，沉默裡許久。
「小姑娘，這陽城縣進不去了，老婆子們也是無法了才待在這陽城縣外的。」
柳絮：「具體是發生什麼事了？」
「老身乃是孟縣青石鎮人，離這陽城有五六十裡地，半個月前，有位官差打扮的人到村裡說，陽城縣令憐憫我們村落乾旱缺水，特意派人各村宣傳，說是陽城縣挖出許多大井有喝不完的甜水，讓各村安排人進城運水。」
「村裡頭確實缺水已久，聽到此消息自是高興不已，第二日村長便連忙組織村裡青壯推著板車拉著水桶前來陽城運水，還一直誇贊那陽城縣令是個好官。」
「誰知，孩童婦人在家中等了三日，運水隊遲遲不歸，幾位村中的老人進城來，才發現陽城早就不允許百姓進出了，花了些銀子才從守城的將士那得到消息。原來我們村運水的漢子們，一進陽城，就被縣令下令充了軍。」
婦人的言語裡充滿了失望，柳絮不明白，征兵怎麼還要繞圈子？
老婦人道：「老身所在的村子歸孟縣管，陽便是征兵也輪不到陽城的官差去。村裡組織人來這陽城想討個說法，才發現原來這陽城周圍的百姓已經全跑光了，怪不得那些官老爺要上門誘騙我們這些外縣人。」
「青石鎮不歸陽城管轄，他們沒有權利直接上門抓人，所以想法哄騙外縣百姓。便是我們找了孟縣縣令做主，孟縣縣令也隻說，我們是自願的人家又沒派兵抓人，他管不了這事……
本來村裡就缺水缺吃，現在家裡的頂梁柱又被抓了，老弱婦孺並隻能在這城外等人，不然也無處可去了……
柳絮沒想到竟是如此，為了征兵，竟然已經開始跨區域拉人頭了。「這位嬸子，那你們現在在這吃喝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