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是自愛(1 / 2)
雍理立刻道:「封鎖理藩院!」
商哲應道:「是!」
雍理道:「子難隨朕去一趟沈府。」
他心神不寧, 明白色繡龍紋的裡衣都沒換下,直接披件寬袖道袍,立刻出宮。
沈君兆貴為大雍首輔, 是世族推崇的當權,誰敢輕易動他?
雍理能想到的唯有兩人。
一是六州梁銘,一是前朝的杜景修。
杜景修暗處,下落不明;梁銘卻是有明處身份的,所以雍理先讓商哲帶人封鎖理藩院。
沈君兆若是有三長兩短, 他要梁銘陪葬!
雍理一邊出宮, 一邊也安排暗衛去徹查此事。
雖然懷疑梁銘, 也不能無憑無據抓他;就是雍理對梁銘還算有些解, 這東西野心很大,瞧著浪盪不羈,其實小心謹慎,不會輕舉妄動。
行刺沈君兆,乍看之下能重傷大雍,實則後患無窮。於梁銘來說, 沈君兆好好活著與他鬥法, 才能便宜他漁翁得利。
所以這事還得查, 如果能順勢查出杜景修。
他絕對要親自處置這幫前朝餘孽!
一路心事重重, 卻不成想他行至一半, 暗探就來回信。
雍理知道沈君兆無礙,隻是車馬受驚, 才鬆口氣。
此時他也不十分急著趕去沈府, 索性停車駕,讓暗探上前稟報。
雍理把所有人可能行刺的人都猜遍,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
「老國, 怎麼會是他!」
暗探低聲道:「沈府已經戒嚴,沈抓不少老仆,府上已經亂成團。」
雍理麵色蒼白,還有些緩不過勁。
子難見他恍惚,低聲喚他:「陛下。」
雍理回過神來。
子難:「老國對沈一直不滿,恐是兩人生嫌隙……」
他話沒說完,雍理斷道:「他怎能如此荒唐,阿兆難道不是他的親生骨肉嗎!」
他本來滿心焦急憂慮,隻想快點見到沈君兆,確認他平安無事,此時卻是怒火中燒,氣得幾乎失去理智。
雍理出車駕,一把抓過暗探手中韁繩。
暗探驚住:「陛下!」
雍理聲音冷然:「讓開。」
暗探被他震住,哪敢上前攔著,隻眼睜睜看著今上翻身躍馬,縱騎去!
暗探回神,才恍然驚醒——
今上少年英才,十六歲禦駕親征,此時氣魄不減,仍是那揮斥方遒的大雍戰神!
沈府今夜注定是一場兵荒馬亂。
宮裡忙一天,沈君兆有些乏,往日裡他出宮多會騎馬,但近幾日許是與雍理見麵太多,說的話也太多,聽得更多,倦意也就更重。
所以他今晚是坐馬車回府。
他想著朝上局勢,想著梁銘的攛掇挑唆,想著世族的頑固不化,也想著雍理的仁慈包容……
嘗到一絲甜,是千萬倍的苦澀。
越是覺得雍理好,越覺得自己骯髒齷齪。
明知不可為偏要湊過去,自己受盡萬人唾罵粉身碎骨無所懼,可雍理何其無辜。
路上心事重重,沈君兆哪怕五感清明,也有些分神。
等到車底□□炸起,馬車崩裂時他才醒神,馬兒驚叫,馬夫饒是很有經驗此時也斷不可能控住馬車,他整人被甩出去,生死不明。
沈君兆抽出佩劍 ,劍刃破開馬車箱頂,他輕功卓絕,一借力騰空起,避開這吞吐的火舌!
□□、黑金油、燃石。
全是些珍惜事,足夠置人於死地!
是誰做的?
沈君兆無需多想,已經明:「回府,封別院。」
沈爭鳴終究還是沉不住氣,覺得他早晚會反大雍,早晚會改朝換,早晚會害死他一手培養的年輕君主,所以不惜一切價,隻想要他性命。
沈君兆不明白。
自己哪怕不是沈爭鳴親子,哪怕沒有留著沈血脈,可他到底還是先帝的骨肉。
為什麼為雍的孩子。
沈爭鳴偏寵雍理到極致,對他卻是恨之入骨。
沈君兆知道雍理好,比誰都知道。
可難道他就這麼差嗎,從出生就是低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