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095(大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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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喜歡,提到這種事,她的眼神應該是厭惡才對。

薑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勻了勻呼吸,「小姨,皇上為何對皇後如此信任?」

談正事談正事,談正事她的臉就沒那麼熱了。

「與其說皇上信任皇後,不如說他信任徐家。」雲貴妃淡聲道,「國丈爺前些年生了場病,告老辭官,遣散了門客,他那時病得好像沒兩年就要乘鶴西去一般,誰知道這兩年又硬朗了一些,可還是垂垂老矣,府上門客散了,他手上沒了實權,也不常與官員來往。再加上,他就兩個女兒,沒有兒子,外戚能主動放權,做到他這種地步,皇上自然放心。」

薑嬈低下頭,皺了皺眉,又想到了離家前,她抹掉字跡的那封寫著「東郊殘花映堂前」的信。

她問容渟,皇後想把誰家的女兒嫁給他,他回她,陳?

她認識、容渟也認識的陳姓之人,隻有陳兵。

陳兵是徐家那邊的人,卻沒有人知道他和徐家有往來,朝廷裡不知道還有多少像他一樣的人。

如此想來,即使徐國丈看上去已是枯木,底下的根須卻還是紮得很深。

皇後想讓一個看上去與她沒關係的陳兵把女兒嫁給容渟,估計是不想讓容渟知道,他未來的枕邊人是她安排的人。

這樣的眼線,才不會被容渟防備。

容渟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皇後便明目張膽地欺壓,而等他勢力漸長,不像之前那麼好欺負了,皇後便開始玩陰的?

還真是令人厭惡。

還好容渟沒有咬上她放的陰鈎子。

薑嬈忽然生出疑惑。

陳兵藏得這麼深,容渟是怎麼知道的他是皇後的人?

又為何,至今還和陳兵走得很近?

……

邶燊院。

烏鵲負手在容渟麵前站著,回稟道:「屬下與長興幾乎寸步不離,跟了陳大人七日,昨日才第一回看到,他府裡半夜有人出來,去見了國丈爺。」

烏鵲臉上直冒冷汗,低著頭,「陳大人真的不可信。」

他的臉色有些難堪。

先前在雲菱,他還覺得容渟扔掉陳兵送來的雞蛋的舉動不妥當,有些……不識抬舉,把幾顆雞蛋留出來餵了村莊裡的流浪狗。

半日後,那些狗全都嘔吐不止。

容渟坐在案後,麵前是厚厚的一劄公文,他提著朱筆,眉目低斂,未從這些公文中抬眼,弧度極輕地點了點頭。

烏鵲吃疑問,「殿下是否要和陳兵達人決裂?」

「不必。」

短短二字,並不解釋。

烏鵲不敢打探他的心思,匯報完後,就走出了書房。

容渟臉色淒白,視線冷戾,眨了眨眼,卻露出了一抹興味。

陳兵和徐國丈恐怕還堅信著,他把陳兵當成了貴人。

這樣也好,就當他可憐他們,讓他們誤以為他被他們玩得團團轉,施舍給他們幾天高興的日子。

陳兵想要的東西他一樣都不會給,但他要陳兵在工部裡麵的那些人脈,全部都要。

陳兵送上門來幫他鋪好路,白給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等他沒了利用價值,到時再給他一個教訓,事情才有意思。

烏鵲出門時,聽到了書房內重重的咳嗽聲。

恰逢懷青從外麵回來,烏鵲看了他一眼,「你這是從何處回來的?」

懷青提了提手中的油紙包給他看,「去買了李記的點心回來,九殿下這幾日突然喜歡上了甜的,日日都要李記的點心。」

烏鵲將他拉到了一邊,「我聽著九殿下的咳嗽,他的病比起昨天,又重了不少,大夫說是怎麼一回事?」

懷青道:「來診的大夫說,九殿下是夜裡受了寒,可屋子裡的炭火、被褥我都仔細檢查過,明明很暖和。興許是累著了,這些天殿下剛進工部,公文就給了那麼多,他得了空還想著要去寧安伯府,哪經得住這種折騰。」

先前沒病的時候還裝病,這回真病了,也不見他要讓薑嬈知道,懷青扌莫不透容渟的心思,隻說,「說不定,這也是心病。」

烏鵲問:「殿下今日能敲開寧安伯府的門了?」

懷青搖頭。

烏鵲說,「反正都是閉門不見的結果,殿下這還病著呢,何苦日日都去?」

書房門扉這時敞開。

容渟咳著,控著輪椅行了出來,「不必再議論這事。」

「我總得吃點苦頭。」

總不能隻讓薑嬈一人受苦。

他接過了懷青手中的油紙包,回到了書房裡。

等著夜色降臨,他和衣睡下,卻掐著時辰,在月亮正掛梢頭時,緩慢站起來,換了身黑衣,將長發放下,重新高高束起,束成了烏鵲平日裡那種樣子。

黑巾遮麵,他帶著吩咐懷青去李記買的酥梨糕,躲著薑四爺安排的那些護衛,一路潛進了寧安伯府。

前幾日晚上都還亮著燈的書房,今夜,卻陷入了一片黑暗與岑寂。

容渟皺攏眉頭,靠近了門扉,耳朵貼過去。

沒有人聲。

她人呢?!

容渟心緒震盪,重重咳了一聲。

與此同時,院外的道上,守院的護衛聽到了裡麵的動靜,立刻打起了精神,四麵八方的紛紛往書房這兒襲來,「誰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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