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103(改了個配角名字)(1 / 2)

加入書籤

105

清醒過來以後, 薑嬈低頭,借著廊下所掛宮燈的光亮,扌莫了兩下她那個還在月要際掛著的香囊, 想著自己非但沒能迷暈別人, 反倒先被迷暈,薑嬈懊惱地抱住了腦袋。

她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太久,可能……兩覺的時辰都有了。

可這想法有些荒誕怪異, 薑嬈不敢確信。

唯一確信之事,是藥真的有問題。

之前喝過的藥, 有些也會叫她嗜睡, 可不至於困到眼皮都睜不動的程度。

她團了個雪團放進手裡,涼意滲透進骨骼, 緩慢往院外走。

崴傷的腳踝,倒是沒那麼痛了。

這裡的下人,無人不識薑嬈。

薑嬈一路走, 將手指豎在唇中, 一路比著「噓」, 示意別人不要將她醒來的事告訴容渟, 那些人一個個都聽她的話, 倒讓薑嬈隱約不自在了起來, 覺得在容渟的府裡,和在她家也沒什麼兩樣。

甚至這裡的下人,比她家中的下人還要聽她的話。

她一路走到書房外, 看到了書房裡亮著的燈。

書房外,懷青當值。

薑嬈的手指還是壓在唇上,朝懷青「噓」了一聲。

懷青看到薑嬈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很聽話的抿緊唇瓣, 像是縫上了一樣一聲不吭。

薑嬈怕自己的影子打在書房的窗上,蹲下身一步一步地往書房挪動。

書房內。

廖秋白愁眉不展,「即使那畫當真有問題,可要找出與薑四爺的字一模一樣的,你說仿照別人的字跡,那還容易……薑四爺自稱一派,學得了形學不了韻,能是誰啊。」

昨夜剛吆喝著詔書一出,事情就再無毫無周旋之地,天一亮就等到了案子仍要再查的消息。

說出去的話如覆水難收,他算是心服口服。

容渟忽然起身。

廖秋白問:「怎麼了?」

容渟長窄眼眯了一下,「外麵有人。」

他快步走去門外,看到了蹲在窗下的薑嬈。

薑嬈:「……」

這是她偷聽的最短的一次壁角。

她已經足夠小心的躡手躡腳,居然還是被逮到了。

容渟很是無可奈何,揉了揉眉心,「你回去睡一晚,天一亮,我便會喊你起來。」

薑嬈不太敢信,搖了搖頭,「我有話要和你們說。」

她用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容渟心底陰沉了些許,但還是順她的意,將她帶進書房。

屋裡的廖秋白聽到動靜,立刻從官帽椅中起身。

他以為容渟說的外麵有人,是隔牆有耳,有聽壁角的小賊,誰知卻進來了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登時一愣。

他眼尖,很快認出了薑嬈是誰,有些意外。

原先還想不通容渟為何要插手寧安伯府的事,這會兒終於想通。

廖秋白眯了眯眼睛,暗嘆了一句英雄難過美人關,也不多問薑嬈為何在這兒,規規矩矩地朝薑嬈行了禮。

今日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應付容渟,他的把柄全捏在對方的手裡,他卻對對方一無所知。以往在人前,都是別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如今風水倒置,令他十分不自在。

及至此刻,忽然放鬆了些許。

自從這個小姑娘進來,容渟的視線便一直緊鎖在她的身上,即使離開,也不會太久。

有軟肋啊。

那就沒那麼可怕了。

廖秋白微笑地看向使他意識到這點的薑嬈。

薑嬈回了禮,她不認得眼前這個看上去有幾分不正經的年輕官員,眼睛看向了容渟,容渟偏了偏頭,解答了她的困惑,「這是工部員外郎,廖秋白,廖大人。」

廖秋白在旁邊看著他們。

女也好看,男也好看,擱一塊兒,「登對」二字呼之欲出。

更別說彼此隻因對方一個眼神就心領神會,顯得曖昧極了。

他立時覺得自己有些多餘,扌莫著後腦勺說:「我這還沒半夜和姑娘共處一室過,不如……我先告辭?」

嬉皮性子深入骨髓,語氣不怎麼正經。

容渟將人往身後藏了藏,淡聲道:「她是來找我的。」

廖秋白:「……」

玩笑都開不得?

明白了明白了。

讓椅子讓椅子。

他立刻往旁邊站了站,將官帽椅空出來要讓薑嬈落座,卻被薑嬈輕輕淡淡的聲音止住,「廖大人,不必如此,我並非來打擾你們談事。」

她的聲線疲憊,略微嘶啞。

剛才那把扔進脖子的雪讓她清醒了一些,可她的腦袋還是有些昏沉,頭下意識就想往下低。但骨子裡溫潤的修養不會因為逆境就被磨蝕乾淨,方才她在外麵就理好了珠釵與鬢發,雖然不及丫鬟給她梳好的精致,仍然體麵,說話的時候,也還是謙遜地看向了廖秋白,沒有半點失禮。

「偷聽了你們說話,是我不對。但你們問有誰能學我爹爹的字跡,我似乎……知道一人。」

但她很緊張地問,「你們說,有人仿照我爹爹的字跡寫字,是真有此事?」

廖秋白點頭剛要說話,但容渟顯然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不僅用身體隔開了他和薑嬈,還先他一步,朝著薑嬈點了點頭。

薑嬈立刻有些激動,她壓了壓心緒,說道:「穀邑縣,那裡有個張姓的書生,靠贗造我爹爹的書畫為生,能學得七八成像。」薑嬈盡量憶起當年的場景,「那是四五年前。」

廖秋白的目光變得銳利,「薑姑娘這意思,是說您父親出的事,是那位書生蓄意報復?」

「是有懷疑他的意思。」薑嬈坦盪承認,但她沒有一板子打死,「不過,我又覺得他不是。」

「此話怎講?」

薑嬈解釋,「在穀邑縣那幾個月,我聽人說他學我爹爹的字畫,賣畫為生,心裡生氣,覺得是我爹爹的東西被他偷了去。」

容渟默不作聲,給薑嬈沏了杯茶,薑嬈接過茶,低頭飲了一小口,「本來我想去討個公道,叫他別再打著我爹爹的幌子賣自己的畫了,但是我爹爹不讓。離開前,我爹還借別人的名義,買過那人的一幅畫。我們與他甚至未曾見過一麵,我都忘掉了他叫什麼,隻記得穀邑縣裡張、周二姓的人多,他是張姓……既然沒有沖突,若說那人報復……似乎有些不對。」

薑嬈不敢斷言這書生就是陷害她父親的人,但又隱約覺得這事情與他有關,剛才他們說的她爹爹那幅畫是被人仿照出來的話,令她此刻渾身的血液都在急速流動,「但我想查一查這人。」

「那畫如今在哪兒?」廖秋白問她。

「應該還在我家書房。」

「張留元。」

一直沉默著不曾出聲的容渟突然開口。

他窄長的眸子忽的緩緩眯緊,深如潭水,「那個書生的名字,叫張留元。」

像是天靈蓋被打了一下,薑嬈立刻記起了這個名字,「是他。」

但她同時不解地看向了容渟,「你如何知道的?」

「出京的名冊上,出現過他的名字。」容渟看了廖秋白一眼,「裴大人也見過,他是這月十九出的城。」

廖秋白扯著嘴角沒有接話。

他是見過名冊,可他記不住啊。

上回寧安伯府進了賊,權貴人家人心惶惶,使得昭武帝對出城進城的人員格外重視,不管是什麼時辰、多少人入城出城,都要在驛官那兒被排查個一清二楚。

隻是十五日的名冊而已,不同的人名加起來也得有萬餘。

「你父親寫提筆時,行筆常常如畫彎鈎,他寫在名冊上的『張』『留』二字雖不像,唯獨『元''字最後一筆,十分有你父親字跡的神韻。」

廖秋白不要臉地跟了句「確實如此」,仿佛他也記得。

容渟繼續道:「十五日內的名冊上,隻記著他在這月十九出城,緣由寫著回鄉過年。但入城的日子,想來在十五日外。」

薑嬈心髒怦怦跳動,張留元……也許真有問題。

那她爹爹真的有救!

但怕是鏡花水月,她不敢高興太早,「我……想查一查他的底細。」

「那便去查。」容渟順著她的話,「你父親買下的那幅畫,也要找出來。」

「若這人是十九那日出城,四日前……比都察院那邊收到彈劾的時間要早。」廖秋白道,「不一定就是這人,但確實有蹊蹺。」

四日前……

她果然多睡了一整個白天!

薑嬈愣愣地看向容渟,隔了一會兒,那股子愣愣的表情變成了皺緊了眉頭的氣惱。

容渟被她視線一掃,便知道了發生了什麼,眼裡一瞬懊惱,語氣說軟就軟,「是我的錯。」

他垂著眼慌張又無措,「你腳傷未好,睡一整日,反倒有利於康復,可我沒與你商量便擅作主張,是我錯了。」

模樣比梨花帶雨的女人還要可憐。

活像朵被霜打的解語花,為人著想,自己卻受了一身傷。

廖秋白看直了眼。

怎麼忽然就開始認錯了?

他是突然耳聾了嗎?他們又用眼神交流了什麼?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仙俠相关阅读: 女主渣化之路 危情遊戲 有姝 大佬每天求復婚 神醫嫡女:寵妃她風華絕代 無極神醫 誰說離婚不能愛 踏仙 司少甜妻寵定了 那一夜,她帶走了江城首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