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十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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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要做縹緲的浮萍,隻能依靠別人過活。」

大王扌莫著她如雲的長發,說道:「隻要心狠,沒什麼能阻撓你。」

「對,隻要我心狠。」許漣漪重復了一遍,她癡癡地望著大王,似乎透過他在看什麼人,但很快地就又笑了。「大王這樣講話,漣漪都忍不住要將這一顆芳心送給你了。」

「寡人不信那些東西。」修長的手可以毫不費力地拗斷成年人的脖子,但此刻撫扌莫許漣漪的動作卻溫柔地過分,「寡人會把所有想要的都抓在手中。」

把所有想要的都抓在手中,即使是和整個世界為敵,也沒有關係。許漣漪聽著聽著就笑了,若她能早些明白這個道理,也不至於最後落得跳入忘川河的下場。

她真的記不得太多了,但感覺不會騙人,她仍然能夠感受到生前的種種苦痛,在奈何橋上化作聲嘶力竭的絕望。可事到如今再想一想,何必顧忌那麼多?

說完那句話,大王就合上了眼睛閉目養神。許漣漪也沒有再說話,躺在他的大腿上,大王的話對她造成了影響,但不足以抵消她想殺死他的心。

如果能回去,那麼擋在自己麵前的任何人事物,都要鏟除乾淨。

回到宮中,大王的第一件事是沐浴,他雖然崇尚暴力,卻很愛乾淨,每次殺完人都要沐浴淨身,將渾身的血腥氣洗掉。

往日有專門伺候的宮娥,今日大王卻點名要許漣漪服侍。

她其實不會伺候人,因此做起事來便有些笨手笨腳,而且由於在忘川河裡待太久的原因,她的警惕性非常高,並且極其容易驚醒,附身在許漣漪身上後,因為身體的緣故必須睡覺,但這一點風吹草動就驚醒的習慣卻是改不了的。

如今天下一統,數年前可並非如此,大王常年征戰在外,那時候的他雖然暴躁,卻不像現在這樣嗜殺,太過平靜的天下不適合他這樣的男人。他熱愛鮮血與廝殺,殺死別人亦或被別人殺死,這才是他的宿命。

事到如今他身上仍然有很多疤痕,刀傷劍傷等等數不勝數,結實堅硬的肌肉下隱藏著巨大的力量——那是以許漣漪的身體無法對抗的,她在他麵前就像是一隻軟綿綿的小兔子,雖然帶著毒,但對於強大的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搓背都沒力氣。」大王嫌棄地說,其實許漣漪已經使了吃奶的勁兒,但他仍是不疼不癢。許漣漪應聲的同時在心中改變著計劃,想殺死大王實在是太難了,必須一擊必中,否則最後死的可能會是她。

她和這些人可不一樣,他們死了可以投胎,但她死了,那就要回到忘川河裡,永遠回不到自己的世界。

她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因為她實在是小雞力氣,大王不耐煩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拖到了水池中。許漣漪悶聲喝了兩口洗澡水,還差點嗆死,氣得她嬌顏泛紅,抬頭怒視大王。

散發著火焰般的眼睛讓大王都驚呆了,然後許漣漪立刻見他陰沉了臉色,瞧表情可能是想將自己大逆不道的眼珠子給挖出來,她能屈能伸,立刻依偎到他身邊:「我可不想再喝洗澡水了。」

「哼,寡人的洗澡水是誰都能喝的麼?」大王冷哼一聲,大掌用力拍擊水麵,頓時濺起了偌大的水花,許漣漪本來衣服就濕了,這下滿頭滿臉全是水,偏偏那個罪魁禍首卻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來,跟個小孩一樣嘚瑟的表情,擺明了在說,寡人最大,你管得著麼?

許漣漪氣得伸手去掐他,下手的力氣很大,可惜大王肌肉太硬,根本沒什麼效果。

大王嗯了一聲說:「就是這個力道,再來。做不好的話,寡人砍了你的頭。」

張嘴砍頭閉嘴砍頭,許漣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白了他一眼,果真用力給他搓起來,等到伺候完,她渾身都快虛脫了,跟萬鬼爭食互相吞噬都沒有這麼精疲力竭過,活人的身體實在是太難駕馭了。

如果是這個狀態回去的話,別說是報仇,就連保護自己都難。

伺候大王換寢衣的時候,許漣漪突然異想天開道:「聽說大王武藝高強,天生神力,這是不是真的?」

大王懶洋洋睨她一眼:「自然是真的。」

許漣漪笑的有幾分討好:「那不知大王可否願意教導小女子一二呢?」

「你?學武?」大王簡直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他微微撇了撇薄唇,「早已過了那個年紀。」身形又單薄,一陣風吹來都能被刮跑,晚上的時候拿把劍都險些摔倒,這樣的弱女子卻跟他說什麼要學武。

「我不怕吃苦的。」許漣漪巴住大王的胳膊。她是真的不怕對方,並不是裝的,而且她早已吃準對方的個性,所以講話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如果在大王麵前自覺低人一等,又怎麼能奢求他將你當人看呢?

暴君的確是暴君,但暴君也不是不能和平相處。許漣漪自私自利,她心中除了自己想不到別人,所以隻要大王不殺她,她什麼都不在乎。而若是能從大王身上得到什麼,那她自然就更開心了。

「哦?」

「大王滿身好武藝,難道不想收個徒弟嗎?我會是個很好的徒弟的。」許漣漪不要臉的自賣自誇,一張小臉笑的像是開了花。

她不確定自己回去後會是什麼處境,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先保護好自己。

她再也不想疼了。

大王看她舔著臉的請求,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鼻子,說:「是嗎?」

「是呀。」

左右現在許漣漪非常對自己的胃口,再加上近日無事可做,於是大王點頭道:「那好,這可是你自己求寡人的,到時候若是敢反悔,休怪寡人——」

「砍我的頭。」許漣漪快速接話,然後贊同:「好好好,若是我做不到,大王盡管砍我的頭便是。」

說著嫣然一笑。

大王見她這麼開心,笑得小臉都成了朵花,心中湧出一股甜絲絲的味道,他不喜歡這種情緒不受控製的感覺,所以乾脆一把將許漣漪抓到床上,解開她身上的紗衣,道:「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今兒晚上,你該知道做什麼讓寡人高興。」

「那是當然。」許漣漪很配合地伸展開雙臂,從她進宮那一刻開始就知道這種事遲早會到來,貞操什麼的對她來說又不值錢,不過是一種籌碼罷了。如果將身子給了大王能讓對方更信任自己,何樂而不為?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才能得到別人全身心的信任。她不想要大王的真心,但想要他的命。

於是芙蓉帳暖,一夜**。

第二日早上,許漣漪還睡著,便被大王叫了起來,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既然許漣漪自己說要學武,那麼吃點苦頭算什麼,對吧?昨兒晚上才破瓜的許漣漪滿打滿算,這身子也才十幾歲,還柔弱得很,但她也硬是這樣撐了起來,蹲馬步站梅花樁眼都不眨一下。

也是苦,也是累,但和忘川一比,這些都不算什麼。她必須先保護自己,才能去做想做的事。

大王一開始隻是覺得好玩,看嬌滴滴的美人換上勁裝練武也別有一番韻味,比那些無病**的歌舞可好看多了。但隨著時間過去,他發現許漣漪是真的想要變強,這才是他改變心意真正開始教導她的原因。

他在世人眼中是殘暴無道的暴君,但在許漣漪麵前,他更像是個耐心不好卻又很包容的兄長。

雖然——每天晚上,許漣漪都要因此付出代價。

一晃三個月過去,許漣漪仍然是那副柔弱可人的模樣,但身體卻健康了許多,甚至還能跟大王過上兩招。她和大王都是同類人,沒有花裡胡哨的招式,講究一擊斃命。因為無論是在忘川河裡還是在戰場上,沒人看你華麗的造型,稍有不慎便是死亡,為了保護自己,狠心在所難免。

這三個月恐怕也是後宮妃子們最幸福的三個月,不用擔心誰去伺候大王,也不用擔心自己還能不能活過明天,整整三個月,大王獨寵一人,破天荒的,沒有任何一個妃子嫉妒許漣漪,甚至和許漣漪姐妹相稱,恨不得許漣漪能一輩子陪在大王身邊。

隻是雖然有許漣漪的陪伴,大王仍舊是殘酷的。朝堂上稍有不滿,便有人被砍腦袋,他隻是殺的人少了些,脾氣和緩了些,對他來說,許漣漪就像是戰爭一樣令他著迷。

但許漣漪沒有絲毫心動,她在默默等待著時機,一個足以讓她完成任務,離開這個世界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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