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明本心得悟生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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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福從迷茫恍惚中醒來,所見的並非他所在之處,卻又偏偏覺得眼前景色分外熟悉。

此處是?

蔚藍的天,輕拂的風,陡峭的懸崖,無盡的雲海。

一陣著又一陣,沙沙起伏的聲響。

是了,祁福恍然大悟,這裡是丹門,是雲崖台,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他的意識再一次與那古鬆重合於一處,體驗著從一顆偶然落在山壁上的種子,長出根須,突破種皮,拚盡一切從周遭吸取養分水氣,幾年,幾十年,幾百年,風吹雨打,仍就堅韌生長。

祁福再一次體悟著這棵古鬆的一切,他心中似有所悟,可偏偏卻又差了那麼一點,祁福知道此等機緣不可強求,若一味強索,反而要錯過,便索性也不再去思慮,隻當自己是這古鬆,放鬆心神,隨他一道生長。

如此也不知過去多久,祁福早已忘卻自身,隻一味的生長。

忽地,天降大雨傾盆而落,雷聲轟轟作響,一道閃電猛然落下,砸在古鬆之上。

祁福這才倏然驚醒,天雷打在身上,滋滋作響,古鬆早已開啟靈智,早已能感受這毀身滅識之痛,祁福與那古鬆神識混於一處,自也免不去這一遭痛楚。

待雷雨消散,隻餘下乾枯老樹軀殼,僅剩一絲神智若有似無,脆弱不堪,卻偏執著不肯散去。

正此時,一股巨力從空中狠砸下,一陣嘎吱聲響,乾癟焦脆的樹乾幾欲彎斷,卻終挺了下來。

是一具血肉模糊,破敗的少年身體。

那一絲執著似終有了著落,決然沒入少年體中。

祁福方有所感,眼前一花,周遭情景再度變化。

蒼涼草原,無邊夜色,熾熱篝火,飲酒的豪邁漢子,歌舞的熱情姑娘。如此溫馨歡樂時刻,卻被一聲聲狼嚎打斷。

下一刻,狼群奔至,女人們含淚離去,男人們血肉翻飛。

祁福飲下混著血水的烈酒,周身靈氣也似被酒氣沾染,翻滾沸騰,難以平息。

情景再度轉換,簡陋的石室中對坐著一三十五六歲麵容清俊的男子。

「修真修真,去假存真,何為真假?笑怒貪嗔!」

「天道自然,有善,有惡,有俠,有魔修士,也不過是擁有更強力量的人罷了!」

明宗島上,一聲聲震天呼喊。

「不懼不退,奮勇殺敵!」

「不懼不退,奮勇殺敵!」

「不懼不退,奮勇殺敵!」

幽孤山中,接連用秘法以壽元推演陣心後耗盡心神死去的陣道修士,為報仇與仇人同歸於盡的秀錦幾人。

曾經經歷過的,再重新經歷一遭。

原本模糊的,不甚清晰的,隨著這一次次遭遇,漸漸的清晰起來。

盤坐中的祁福驀然睜開雙目,拔出鳴霄劍,揮舞起來。

枯木回春劍訣,不過是最低劣的黃階下品劍訣。

一招一招,一劍一劍,祁福頭一回如此緩慢的揮劍,便是初學時也未曾如此。

初時,不過是照貓畫虎按部就班的揮動,逐漸,便生出不同來。

每每動作時,便有樹影虛顯,鬱鬱蔥蔥,疊疊幢幢,正是木之意境的顯化。

再少時,劍訣再起變化,本是呆滯刻板,卻倏爾變得生機盎然,枯榮,生死,這一刻,祁福儼然已是再悟得兩種意境,生之意境,死之意境。

生死之間,往復輪回,單隻一劍揮去,卻包含種種變化,大道至理。

雖仍顯粗糙,卻已是掌握其中根本,餘下諸般衍生,隻待日後但有機緣,領悟來便事半功倍。

但這二者卻又不過是祁福此番頓悟帶來的旁枝。

真正的機緣卻非落在此處,而是他借此重演往事之機沉澱下來的對於生死的感悟。

何為生?非單是肉身呼吸行動,非單是心髒搏起跳動,乃是其心,展其誌,得償所願。如古鬆,執著於至木本源,便是天雷加身亦不懼;如那草原漢子,為妻子得存活,被千狼撕咬吞食亦不膽怯;如王鎮陽所言,去假存真,遵循本心,不妄自摒棄自身*,是善是惡是魔是俠又能如何?如明宗島俞氏諸人為族人血脈延續,犧牲自身也不曾退讓半步;如秀錦幾人為斬殺仇敵,身死又何妨!這每一樁每一件無不有死,卻偏彰顯著生。

我生,非是單*活著,而是心亦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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