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怪力亂神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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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邈是一個江西人,江西人慣會讀書和做生意。

他明白神話隻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讖言,而讖言往往都是天家為了鞏固統治散播的愚弄百姓的言論。祁王的故事便是這樣一個讖言,以無害的麵孔編織進汪邈的話本《逆水緣》當中,借著汪邈的名氣在慧寶齋大賣,在京中貴婦之間傳看,甚至通過說書人在京師各大茶館酒肆散播。

雖然祁王借了他一點人氣,可汪邈卻看準這是個搭上祁王向上爬的捷徑。

汪邈也曾年少中舉,壯誌淩雲,然而兩次春闈落第,他已經在京師虛耗八年之久。京城居大不易,盤纏早就消耗殆盡,又不好意思向家中索要,隻得住在江西南昌縣館,寫點話本度日。還算老天照應,雖然他的八股文章沒得到考官欣賞,可他的話本卻風靡京師,連宮裡人都想辦法把話本偷渡到宮裡解悶。

那抹一閃而過的自怨自艾很快就被新一輪的自信滿滿取替。汪邈心想,古時候文士養望,等著權貴聞風來訪,願者上鈎,如今他算不算養望成功,釣到祁王這條大魚?

祁王把構想的故事大概講給汪邈聽,汪邈滿應滿許,留在王府數日廢寢忘食,筆耕不輟,三天後便將終稿遞到祁王的書桌上。

殷承鈺翻看一遍,汪邈的文字功底的確不可小覷,天英星,天狼星與武曲星的故事完美地融入《逆水緣》的蟠桃會之中,比她構想的更為靈活多變,更為引人入勝,但祁王喜怒不形於色,淡淡開口問道:「你有什麼求的,說出來聽聽。」?

「學生聽說殿下的師長。」汪邈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祁王的神色,祁王不鹹不淡地喝著茶水,仿佛絲毫不在乎邸報上那封讓她顏麵盡失的告罪書,汪邈鼓足勇氣繼續說道,「聽說那人是曾任江西、河南、山西數地巡撫的燕撫順,學生鬥膽敢請一見。」

殷承鈺品著上好的黃山毛峰,側眼打量著汪邈那激動的小眼神,慢騰騰地重復道:「燕撫順?他的稱號還不少。」?

說起燕晟,殷承鈺覺得晾了他整整一周,也算夠份了,是到時候去看看燕晟到底反思到什麼程度了。

「來人,備肩輿,本王去看先生。」殷承鈺高聲命令道,轉頭對汪邈說道,「爾等隨駕。」

汪邈求來祁王的恩典,千恩萬謝地跟在後麵。

這邊殷承鈺剛動身,那邊就有小童去通報。燕晟閒來無事,正與鄭卓手談兩局。

自從祁王受傷後無聊,便教鄭卓對弈,以棋局為陣,講解兵法。鄭卓也算一點便通,短短半個月,也下的有模有樣。後來鄭卓去接燕修入王府,隨後便被祁王派到燕晟身邊伺候,鄭卓也是有心人,贏得燕晟的歡心,偶爾對弈幾盤,算作偷師。

聽到小童來報,鄭卓緊張地站起身來,生怕被人瞧見他不顧尊卑。

燕晟也匆忙起身,到房外迎祁王,服服帖帖地俯身下拜。?

燕晟今日身著一件墨綠色的絲質儒袍,寬大的袍袖上繡著精巧的竹葉暗紋,隨著夏風搖擺,一陣清幽的香氣便從袖口飄出,沁人心脾。果然「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燕晟穿上王府內製的華服,配上祁王精心配製的熏香,與往日不修邊幅的模樣相去甚遠,沖突那日心底不合時宜的柔軟又占了上風,壓抑多日的喜歡再次破土而出。

殷承鈺不經意間嘴角帶笑,揚聲問道:「先生最近可好?」

「臣無礙,多謝殿下掛念。」燕晟答道,「敢問殿下傷勢恢復如何?」

「小王尚可。」

兩人一問一答,氣氛和諧,殷承鈺下了肩輿,被鄭卓一路扶進門去。殷承鈺進門的時候正瞧見仆從收棋盤,挑眉問道:「先生善弈?」

燕晟謙虛道:「不敢,隻是閒來無事,手談兩局罷了。」

殷承鈺笑道:「那重新擺上,小王陪先生手談兩局。」

小仆不敢忤逆祁王,便將棋子重新擺好,祁王被人攙扶著坐在鄭卓剛起身的位置,也就繼續鄭卓先前的局麵。

祁王打量一番,隻見原來的棋局看似白子圍吃黑子,占盡先機,實則,然而過於關注小節,卻未發現黑子誘敵深入,試圖將白子一網打盡。

棋語如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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