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雷霆君恩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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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山,宮內落鎖,祁王不能出宮,隻能留宿。

恰巧今日月色正好,陛下睡意全無,邀請祁王共賞禦花園內的美景,還以兄弟二人共敘情誼的理由將內侍落在後麵。

陛下今日不聊政事,隻聊些詩詞歌賦,祁王也極力迎合,一時間看似兄友弟恭,一夜無事。

然而陛下踏入花園中的賞月亭,落座其中,回望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祁王,仿佛談論花鳥一般的語氣問道:「朕的園子這麼好,祁王想不想坐朕這個位子?」

殷承鈺大驚,慌忙跪下自陳道:「陛下的園子再好,臣也隻欣賞仰慕敬畏之心,絕無覬覦之心……」

可還不等殷承鈺說完,陛下冷笑道:「聽說祁王善飲,與瓦刺使者對飲千杯不醉,去取一壇山東秋露白來!」

秋露白為七大名酒之首,色純味冽,少飲怡情,但是多飲易醉,更別說這本就是詔獄的一道刑法,名為「抱香死」,據說錦衣衛會把犯人用秋露白灌醉,丟到雪地裡活活凍死。

今日天氣算不得冷,但對於殷承鈺來說,這也算得上是酷刑了。

殷承鈺大驚失色喚道:「陛下!」

陛下不為所動道:「都說酒後吐真言,祁王不說真話,那就喝到說真話為止!」

祁王期期艾艾不動手,陛下屏退身邊人,端坐在賞月亭上,淡淡地警告道:「別逼朕動手。」

陛下心意已決,不可轉圜,殷承鈺不敢不從,隻得解開酒封,從壇中倒出一碗酒來。

酒香四溢,酒水清澈,映出天上烏雲半遮月的美景。

殷承鈺不得以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水順著喉管沖入腹部,猶如一團火在胃裡灼燒,散發的熱氣仿佛把肺腔的空氣都蒸騰出去,一種窒息的痛苦逼迫殷承鈺大口大口喘息,生理的淚水盈滿眼眶,她抬起頭楚楚可憐地望向陛下。

陛下冷漠無情地說道:「繼續。」

殷承鈺隻得再倒一碗酒,在陛下威逼的目光下一飲而盡。

又一團火於月匈腔燃起,隨著血液燒向周身,所到之處全身酥麻無力,連帶著頭腦也沉重不堪,清晰的視線都有些恍惚,她仰起頭,震驚地發現此刻陛下,長著兩顆頭顱,那兩張嘴巴都一張一合,遙遠的聲音傳入她的耳道。

「繼續。」那聲音說道。

那聲音像鞭子一樣抽得殷承鈺全身一抖,她麻木的手再次倒了一碗酒,可是她的手臂酸軟無力,酒碗在手中顫抖不已,半遮月在酒液中的倒影碎成一片銀灰。這碗酒燒的她的舌頭腫脹而無味,熱氣縈繞在腦海之中久久不散,間或從兩耳冒出來,逼得眼窩的淚珠成串成串地留下。

然後還是那聲冰冷的「繼續」。

她奮力倒出一碗酒,垂下頭去飲,可是飲到一半,她停下來。

她有些迷糊了,她記不起自己為何在此,更不清楚自己為何要飲。她覺得雙膝顫抖,支撐不住全身的重量。她踉蹌一下跌坐在地,手一鬆,酒碗翻倒,頭一沉,磕在冰冷的地上。

痛讓她回神片刻,她仰起頭,眯著眼睛向上看,模糊的視線中一片重重疊疊的龍紋,仿佛密密麻麻的網將她捆在其中。再仰頭向上,她看見高台端坐的那人,仿佛立於青雲之端,無數重影讓那人的身形神秘莫測,猶如仙人變換,殷承鈺狠狠眨了眨眼睛,輕聲喚道:「陛下,臣不行了。」

還是一聲不肯饒恕的「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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