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錦衣玉食3(1 / 2)
小王子嗜睡不醒,祁王也不逼迫,轉頭去了茶樓。
茶樓裡早早就坐滿了人,一層往往都是閒來無事的老大爺們捧著茶缸子在一樓占個桌子閒話,昨日西南大捷的消息遍布全城,今日議論的人巨多,甚至已有人寫出黔國公大勝麓川的小傳,說書人正在茶樓講故事,聽者眾多,不住叫好。
殷承鈺身著便裝,可剛踏進茶樓,就有眼尖的茶小二看出來者身份不凡,連忙招呼祁王上二樓,屏風一攔,上一壺清茶加茶點,自成一個小世界。
殷承鈺不算常客,可也看得著今日茶館異常火爆,不由好奇問茶小二道:「今日這話本是誰寫的?」
那茶小二眉飛色舞道:「這可是我們掌櫃出重金,特地請京師最火的汪師傅寫的,全京師,我們茶樓可是獨一份。」
京師隻有一位汪師傅,汪邈。
殷承鈺留下幾錢賞錢給茶小二道:「請汪師傅上來聊幾句。」
茶小二扌莫了扌莫賞錢,心中癢癢的,但是麵露難色解釋道:「可是汪師傅被掌櫃提前請去了。」
殷承鈺挑一挑眉毛問道:「哦?叫你們掌櫃的上來!」
茶小二嗅道一絲不愉快的火藥味,揣起賞錢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跑下樓去。祁王端著茶杯飲一口,驚訝地放下茶杯,掀開茶壺蓋,細細打量一番。茶湯清亮,隱隱有琥珀色,泛著淡淡荷香,似苦似甜,是白茶。
殷承鈺瞬間警覺起來,這茶樓背後的掌櫃很是不簡單。
剛巧隔壁碰上幾個有閒情逸致的文士,圍著一壺茶,不談詩書,竟然談起八卦。
一人道:「我今早聽說一件事。」
殷承鈺好奇地豎起耳朵,可那人卻卡住不說了。
「子惟兄消息最為靈通,就別吊著大家玩了!」另一人催促道。
子惟兄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便繼續說道:「許國與魏淮,兩人要打擂台。」
「誰跟魏淮?」
「許國。」
隻聽到一個慵懶的聲音說笑道:「此人名字甚有趣,讓我想起一道戲文,姑娘啊,我此身許國,再難許~卿~。」
他這戲文唱的調子還不錯,殷承鈺在心底給他鼓個掌。
然而此人戲腔還沒落,就聽到旁人幾聲重咳,不滿地喝道:「薛澎,子惟兄還未說完,怎由得你賣弄!」
這薛澎被嗬斥了,嗤笑一聲,剛要反駁些什麼,被子惟輕聲喚的一聲「允禮」製止,就此沒有聲息了。
薛澎不出風頭了,便有人問「許國是什麼人」,子惟才繼續說道:「他是北城兵馬司的人,正是上次將魏淮丟到北城兵馬司大獄呆一宿的那位。」
一陣恍然大悟的「哦!」之後就是七嘴八舌的一通贊美,道:
「厲害呀!」「這算得上為民除害了!」「乾得好,早就看這些遊手好閒的勛貴不順眼了!」
子惟義憤填膺道:「所以我們肯定要去給許將軍助陣!絕對不能讓魏淮仗勢欺人!」
剛剛訓斥薛澎討好子惟的人,又立刻響應道:「小生不才現在就把此事披露,刊登到小報上,讓更多人知道這些勛貴子弟從來不做好!」
忽然薛澎出口拆台道:「得了吧,你上次贊麓川大捷的文寫的都不如姓汪的江西舉子。」
「胡說八道,我上次分明是用時太少,有能耐你一個時辰寫出來!」
「我寫就我寫!」薛澎極為自負道。
情緒一時間失控,文人相輕是老祖宗的傳統,為何文人難成事,就在於他們難於一致對外,過兩天太平日子,又開始唇槍舌戰。
殷承鈺在一旁想,陰差陽錯地撞上京師小報的唇舌,不敲山震虎一番,也太對不起這個機會。
這一邊正吵得歡,忽然隔斷的屏風猛得一搖,轟然向兩側拉開,露出一位翩翩佳公子。爭吵戛然而止,所有人目光都落在這不速之客身上。
隻見他頭戴一頂紅纓玉冠,身穿百褶紫黑撒曳,踏著一雙金帶雲靴,月要間掛著一塊陰陽魚玉佩,一看就是非富即貴。
殷承鈺拱手行書生禮道:「諸位兄長見諒,小弟聽到諸位談論魏淮與許國的比試,心中好奇,特來問問,兩人定下來在哪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