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亦正亦邪2(1 / 2)
魏淮騎著高頭大馬晃悠悠地踏入北城,路過翡翠樓的時候,還張揚地向樓上的紅粉知己揚了揚馬鞭,羞得那佳人嘭得一聲關了窗,然而轉頭卻往樓下去,武館內位置早就定好了。
魏淮不以為意地一笑,他向來喜歡烈馬,越有脾氣他越喜歡,有脾氣還心口不一的,他就更喜歡了。
魏淮招搖入市,到了武館門口,翻身下馬,一把將韁繩甩到一側的馬倌身上,三步兩步地踏入武館。
許國尚未到,武館內兩位力士正在相撲,隻有少數人盯著台上叫好,大多數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畢竟他們要看的正戲還少一位主角。
魏淮粗略地四下打探,隻見京師武學的紈絝子弟在二樓一側向魏淮遙遙一招手,可魏淮錯略地點點頭,看準祁王所在,蹭蹭地上樓去,三下叩門後被請了進去。
殷承鈺懶散地坐在包廂內,指尖把玩著從萬懋贈與的折扇,而包廂另一側一個彪形大漢不錯眼珠地盯著場下相撲,不時給兩位力士叫勁,對於魏淮的到來,他視若惘聞。
魏淮對祁王躬身一禮後,大刺刺地站在一旁,往祁王的月要間瞥了兩眼,看到祁王月要間空盪盪的隻佩帶了一截玉佩,有點失望地垂下眼。
魏淮的目光過於明顯,殷承鈺笑罵道:「看什麼看,本王沒帶刀。怎麼你用本王的刀,還用上癮了?!」
魏淮不以為意地得寸進尺道:「都說寶刀配英雄,如果下官這次贏了,王爺將寶刀贈我如何?」
殷承鈺扶著扶手微微坐直,挑眉輕聲問道:「英雄?搶他人幼女的英雄?」
魏淮神情一滯,一股陰翳之色在眉間一閃而過。
魏淮迎著祁王不贊許的目光,輕笑一聲,承認道:「王爺不知道,許國整個就是一個烏龜,想引他出殼,得要個重點的引子。」
許國的確能忍。
許國是大同指揮使孫敬麾下一名的裨將, 兩年前大軍輪換的時候,不知為何軍隊中踢了出來。
而北城兵馬司缺人,可又沒人願意當北城這片這些雞零狗雜又沒油水的的差,就把許國丟了過來頂坑,許國也乖乖來任職。
在北城兵馬司也不怎麼舒坦,有長官算計,還有文官轄製,比如魏淮在翡翠樓耍酒瘋,北城指揮使拿了好處,卻又不想得罪英國公,就把許國踢上去當槍使,這些許國都默默承受了。
而前不久被祁王的遇刺一案牽連,許國從副指揮使拉下來,成了一巡邏小弓兵,許國也認了。
這一切變故,許國都在忍,簡直都成了「忍者神龜」,然而魏淮動了他心間上的寶貝女兒,許國絕不能忍。
魏淮正與祁王說話的功夫,武館的門猛地被打開,一股蕭瑟的秋風湧了進來,帶進來一股寒氣,猶如一把長刀,破開屋內的死氣沉沉,將屋內昏昏欲睡等著看戲的人們都激醒,抬眼一眼,隻見許國一手握長//槍,一手支開門,高大的身影將門外的光擋的嚴嚴實實,讓人窺不見他的神色,隻能看到他的身影,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蒼涼。
竊竊私語在武館四下響起,猶如秋日蟋蟀的長吟。
許國合上門,大踏步走入武館,四下拜過,沉聲說道:「諸位作證,英國公庶子魏淮以小女安危逼我比試,我已如約前來,敢問魏公子,小女何在?!」
欺男霸女對於京中紈絝來說是保留節目,但是被大庭廣眾之下點破還是不多,許國故意連遮羞布都沒給魏淮留,魏淮的暴戾之氣騰得升了起來。
忽而不知哪個看熱鬧不怕事大地在一旁唱起來:
「大雪飄,撲人麵,朔風陣陣透骨寒。
彤雲底鎖山河暗,疏林冷落盡凋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