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多情自古傷離別1(1 / 2)
宴上觥籌交錯,美人美酒齊集,一賀燕都督擒獲寧王的不世之功,二賀其「死而復生」之奇跡,三賀故地重遊之欣喜,四賀小英國公英年才俊,不輸祖輩。
魏圭做在燕晟身旁,得意地舉杯痛飲,在一眾贊頌歡呼聲中,小臉燒得通紅,不知道是喜得還是酒水熏的。
此次扳倒寧王,魏圭功勞甚偉。
魏圭本來是呆不住在九江四處遊玩,結果誤打誤撞地被寧王下屬逮到了。
寧王聽自家美妾一頓哭訴,正是惱火的時候,而他的屬下為討好寧王準備四處找燕晟的別扭,但西廠廠督時刻守在身旁,根本下不了手,就把目光放在燕晟身邊不安分的魏圭身上。
魏圭根本不把寧王放在眼裡,極為倨傲地告訴寧王,與他同行的可是名震天下的燕撫順,奉陛下之命微服私訪。寧王將他抓來,就是心懷不軌,燕晟肯定會將此事上報給陛下,寧王就死定了!
寧王聽說陛下派燕晟來試探他,心中慌亂,再想起燕晟與楊鎮師徒兩人對他的轄製,愈發怒上心頭,竟然決定先下手為強,出兵潘陽湖,要將燕晟與楊鎮鬥消滅在萌芽之中!
魏圭本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恰好與燕晟的「引蛇出洞」不謀而合,眾人紛紛誇贊英國公年紀雖小,卻有急智,不可小覷。
因為兵貴神速,寧王的軍船行駛飛快,與往日泛舟遊樂不可同日而語,讓寧王犯了暈船之症,吐得天昏地暗。
魏圭小鬼頭本來當做人質綁在寧王的軍船之上,看到寧王暈船如此可憐,想起《三國演義》當中赤壁一戰,竟然動了歪心思,故作姿態道:「既然暈船,不如將軍船連為一體,這樣還能統一作戰,比無頭蒼蠅一般亂撞好多了。」
寧王肯定不會聽信來自敵方陣營的魏圭,可他暈船得厲害,軍師和醫師都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勸寧王聽了魏圭的建議。
寧王犯蠢把軍船首尾相連,燕晟也不會客氣,以火燒之法大破寧王軍隊。魏圭也與燕晟配合裡外夾擊,立了大功。
倒掉寧王這尊大佛,江西布政使去了一塊心病,更是對燕晟與小英國公熱情備至,一路奉陪,酒桌上推杯弄盞,頻頻向兩位敬酒以表謝意。
燕晟的酒量便是就任江西之時練出來,練出一身「喝多少、吐多少」的本事,可魏圭這個娃娃卻沒見過這麼大陣仗,被眾人勸酒,竟然就有些醉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魏圭再次起哄舉杯暢飲之時,被燕晟示意桌邊服侍的婢女將酒水換掉,並連哄帶騙地將魏圭以「解手」的名義騙出來,領著魏圭迎著晚風在院中轉幾圈,然後魏圭就昏昏欲睡地倒下了。
眼瞧著宴會上的主角撤場,江西布政使也借口醒醒酒,讓屬官們自便。
如此一來,燕晟與布政使便在小花園中碰了麵。
布政使已是耳順之年,姓錢名牧,出身浙江金華府。
本來錢牧虛長燕晟許多,兩人還都是地方二品大員,可錢牧知曉燕晟簡在帝心,姿態放得很低,笑臉相迎道:「少懷兄也在此,真是巧得很。今日小聚,少懷兄可滿意?」
伸手不打笑臉人,燕晟拱手道:「錢兄客氣了。今日錢兄盛情款待,晟不甚榮幸。」
錢牧財大氣粗地一擺手道:「少懷兄這說的是什麼話,能請燕撫順赴宴,牧才是蓬蓽生輝啊!」
兩人東拉西扯的一頓吹捧,錢牧進一步請燕晟在江西多轉轉,尤其是贛州濂溪書院學子們,對燕晟來訪翹首以盼……
濂溪書院紀念宋理學祖周敦頤所建,是歷代地方官員極為重視的文治,吸引江西乃至江浙一帶各地的求學之人,那位餘姚學子李從德便就讀於此。
當年燕晟為江西巡撫,也曾在此書院為學子講學,宣揚陛下法令,準許商戶子女落籍江西。
書院院長感念燕晟的功德,將燕晟的畫像掛在書院長廊之內。
燕晟不得不推辭道:「不瞞錢兄,晟此行為寧王而來,有幸不辱皇命,晟還是早日回京述職為上。錢兄的盛情,晟銘記在心,實在是王命所召,晟不敢不從。」
將陛下的名號抬出來,錢牧根本不敢攔,兩人又是東拉西扯地談些詩詞歌賦,錢牧這才道出自己的來意。
原來,萬懋在江浙一帶的變革,他早就聽說了。而且景帝再次登基以來,改製之迅猛,他也頗有感觸。可他畢生不可能在仕途上更進一步,不想求變,隻想求穩。
這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燕晟來了,錢牧想從燕晟這裡打聽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