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個人的北伐(一)(1 / 2)
馬蹄的聲音很響,白清炎的心卻很靜。
詔書不能違逆,將士的身家性命要保全,故土需要收復,韃虜更要驅逐……
——既然如此,就讓軍隊撤退,自己隻身向前就好。
去開封,去大名府,去燕雲十六州,去黃龍府。
去將北伐替他繼續進行下去,哪怕隻有一個人!
白清炎並沒有騎過馬,他從小到大唯一扌莫過的載具就是自行車——還是四個輪的,但他在馬背上依然坐得穩穩當當。
這匹軍馬步伐穩健,速度卻又如風馳電掣一般。兩米多的身高看起來簡直像是怪物一樣,要不是白清炎身體素質見長,隻怕一下都上不到馬背上。
不過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白清炎已經隱約看見了幾名遊盪著的騎兵。對方看見他孤身一人,顯然愣了一下,但在看清盔甲樣式、尤其是發覺他居然朝著自己沖來後,幾人也紛紛打馬迎上。
雙方之間的距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短。白清炎沒有馬戰的經驗,隻能憑著感覺端平長槍,將槍頭對準沖在最前麵的人月匈口。
而對方……顯然不會和他拚槍,幾名騎兵第一時間就挽開長弓,對準他的上身射來。
實際上,在震旦的冷兵器時代,雙方騎兵沖陣,都是慣例箭雨伺候。沒有馬鐙前如此,有了馬鐙後更是如此。戰馬的沖鋒速度加上弓箭本身的力道和射程,足夠打擊一切敵人。哪怕雙方距離隻有兩三米,也一定是弓箭先造成殺傷。
——最多就是在火器流行後,將弓弩換成短銃和三眼火銃。前者打完就丟,後者還能當釘頭錘使,燒得可熱和了,額外附加灼燒狀態。
當然了,長槍、馬槊、骨朵這一類馬戰武器一樣需要配備。但這些武器和弓箭相比,優勢其實不在於進攻,而在於防禦——可以用來格擋開對方的兵器,弓箭可就沒有這個功能了。甚至長槍槍頭後拴上繩子和配重,轉起來可以用來盪開箭矢。
並不具備這些知識的白清炎結結實實吃了幾箭,其中一箭甚至朝他臉上射來。金人向來以重箭聞名,箭頭幾乎有一個手掌長,射中麵部後甚至發出「咚」的一聲。
幾名騎兵看見這個不知道開弓的憨憨麵部中箭,心中大喜。可還沒來得及歡呼,對方就已經持著長槍,將沖在最前方的人紮了個對穿!
白清炎發覺自己的臉皮似乎又厚了幾分,身上的自不用說,射在臉上的箭矢甚至都不痛不癢,反而因為沖力爆開。
雙方看似相距甚遠,起碼有十來米的距離、實際上在對沖時,這樣的距離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就到。
由於有戰馬的加速,白清炎幾乎都沒用什麼力,長槍就已紮進對方腹部。
在命中敵人身體後,白清炎的手上即刻傳來巨大的震感。那是對方馬匹所帶有的沖力,眼下卻結結實實地反饋到了他的身上。除此以外,長槍在刺入對方身體後,還在以肉眼可見地速度繼續保持穿透。
不好!
白清炎閃電般鬆手,甚至無視了一名騎兵朝自己揮舞來的馬刀,隻是隨手擋開。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最先被他殺死的那名騎兵身上,在兩馬錯蹬之後,他立刻伸手,攥住穿透的槍身,這才把長槍從騎兵身上拔了出來。
此時白清炎前方還有兩名騎兵,其中一人正在他前方。看見他拿回長槍,對方立刻身體一歪,看似從馬上跌了下去,實際上身體卻穩穩掛在側麵,隻靠手腳維持平衡。
白清炎雖然不明白這個技巧,但也隱約感覺到,對方並沒有真的掉下馬。他也懶得多想,直接將槍頭對準更後麵那人,同時將手並成掌刀,平平舉起,直接對準前麵戰馬的脖子。
三匹馬交錯而過,其中一匹馬的頭顱莫名其妙就掉了下去。它側麵的騎者原本還想趁著錯身時跳起,揮刀偷襲,卻反而被白清炎舉起的手乾脆月要斬成兩段。另一人雖然同樣身死,卻是心口中槍,死法卻要好出太多。
不過一眨眼間,四名騎兵就隻剩下了一人尚在。
餘下這人原本在箭矢無效後就有些懵逼,在連續看見白清炎揮手擋刀、徒手斬馬後,更是懷疑自己是不是撞邪了。
但無論撞邪還是見鬼,顯然都不是他區區一介哨騎能夠應付的。他也不想著為同伴報仇,鬼叫一聲後調轉馬頭就走,死都不肯和白清炎再做糾纏。
就這樣跑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他總算看見了開封城頭的旗幟,心裡才算安穩下來。正在城外巡邏的一隊人馬看見他後,居然迎了上來,遠遠的嘴裡還喊著什麼。
「後……方……是……誰……」
沒等這人轉過頭去,他就感覺到,後方傳來一股巨大無比的沖力,將他的身體徹底貫穿,撕裂。
白清炎在連殺三人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將最後一人斬殺。他並不清楚自己應該往什麼地方走,之前也隻是隨便挑了個偏北的方向沖去。
——他總不能說,你們誰給我指下路,告訴我開封在哪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