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錦鯉使用手冊(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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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安說完『能治』兩個字後,藥鋪裡就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顧辰和明特助都呆愣在了原地。

明特助張了張嘴,半晌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先生,您剛剛說的是……」

看著他們兩個人臉上的怔愣和不敢置信,看起來除了發色外,臉上並沒有其他衰老痕跡的周長安理解地點了點頭。

若是普通人遇到了這種事情,心情肯定會分外激動,說不定會因為太過欣喜,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住而導致昏厥。

可是他抬頭看了顧辰一眼,發現他眼中雖然也有激動喜悅,但是卻在不動聲色地調整自己,讓自己的身體可以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

看來,他能夠頗為健康的活到現在,不隻是有各種醫生的幫忙,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足夠克製。

「雖然可以治好,但是他已經拖著如此殘破的身體過了幾十年。」周長安看著他們平靜下來以後,眼中多了幾分認真,語氣也沉了下來,「即使治好後,也肯定不能和普通人一樣。平時生活中,現在需要在意的,以後也同樣需要注意。」

在這間藥鋪裡聽到這個消息後,顧辰臉上似乎都有了幾分血色,他站起身,對著他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帶著敬重:「顧辰多謝周先生今日救治之恩。」

周長安看到他的動作後,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聲音卻沒有了剛才的生硬:「我給你開一個方子,你先吃上一周,在這一周裡,每天過來泡一次藥浴,做一次針灸。」

「等到一周後,再根據你的身體狀況改善藥方。」

「爺爺,那你明天的高鐵票?」周樂生看到他們談完後,終於插進去了聲音。

「還走什麼走,沒看到有病人嗎?」周長安對著他一臉嫌棄的擺了擺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幾斤幾兩,讓你治,你治得了嗎?」

「我這就去幫您把高鐵票給退嘍。」周樂生被他劈頭蓋臉嫌棄了一頓,臉上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反而興致勃勃地拿出了手機。

他早就讓爺爺留在金市,可是他偏偏放不下村裡的那些身體不好的老人,現代醫學這麼發達,人家生病了後就直接去醫院裡看了,爺爺留在村裡也沒有太多施展醫術的地方。

再說了,爺爺年紀這麼大了,他一個人在老家,他也著實不放心。

明特助在顧辰身邊待了這麼久,對中醫也有了幾分了解,看著藥方上幾樣難得的珍貴藥材,他快速地在自己大腦裡過了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這些藥材的消息。

「裡麵有幾味藥很難找,我家這個破爛藥鋪裡是沒有了,你看看什麼時候能夠找到這幾味藥材,什麼時候就可以開始治療了。」隻是一眼,周長安就能夠看出顧辰非富即貴。

如果沒有顯赫的財富,以他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用錢買命,在一定意義上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多謝周先生。」顧辰眼中含笑,姿態謙恭,「我會盡快湊齊藥材,前來找您。」

等到離開藥鋪後,明特助的腳步輕飄飄的好似在空中漫步一般,依舊沒有從周長安的話中回過神來。

過了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開口,看著身前走的不疾不徐的人,聲音顫抖:「太好了,顧總,真的太好了。」

他跟在顧辰身邊,找了四五年的中醫和西醫,所有的醫生看到顧辰的樣子後,都是一臉無奈地搖頭,說自己能力有限。

可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個巧到了極點的夢。

如果這一陣子顧辰的身體沒有好轉的話,他不會因為明董的生日來多寶齋一趟,也不會巧之又巧地遇到了剛剛搬過來的周家藥鋪,也就不會找到這個隱沒在民間的神醫。

「顧總,您真的是有上天保佑啊,不然今天的這一切,為什麼會這麼巧?」

顧辰聽到他的話,腳步微微停頓了一瞬,他淺笑著搖了搖頭,即使平時他的情緒不會外放,但是在今天,他卻怎麼也抹不平唇角揚起的弧度。

保佑他的人,不是什麼上天,她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池安。

就在這次她離開的幾天裡,就送給了他這樣大的一個驚喜。

晚上七點的夏天,陽光已經漸漸落下,漫天紅霞照的人的臉上帶著絲絲的紅暈。

這條古玩街的店鋪,也快到了關門的時間。

正在這個時候,有兩三個女生結伴經過他們的身旁,空氣中隱約傳來了她們說話的聲音:

「沈江霽都要和徐雲瑤訂婚了,怎麼池安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不是說池安引勾引沈江霽,然後被徐家人發現,給攆出去了嗎?我要是她,肯定沒臉回來了。」

「不過現在徐家已經沒落成了這個樣子,沈江霽居然還是要娶徐雲瑤,看來這是真愛了。」

「感覺徐雲瑤哪裡有別人說的那麼神,現在一看,也普通的很嘛,誰知道江家大少爺看上了她哪一點?」

明特助聽到她們口中說出了『池安』這兩個字後,忍不住豎直了耳朵想要聽清她們正在說什麼。

可是聽完後,他隻覺得離譜:她們口中的池安,和他知道的那個池安,應該隻是同名而已吧?

他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眼尾的餘光忽然看到顧辰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也緊跟著停了下來,然後聽到了身前人傳來了一聲平淡的吩咐:「查一下徐家。」

「是。」

池安的資料已經被國安部保護了起來,但是徐家的資料卻並沒有。

顧辰一字一句地看著徐家人的資料,在徐雲瑤的『錦鯉』名聲上停頓了許久,等到回過神來時,他捂住月匈口,發出了幾聲悶咳。

因為身體原因,他已經很久沒有過較大的心裡波動了,這一次,他看著資料上關於徐雲瑤和她繼妹相處的簡單總結概述,向來平靜的眼神變得多了些狠厲。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一直以來,池安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在和諧友愛家庭長大的孩子,有父母的疼愛,有誌同道合的朋友,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按照她的能力,她有著足夠強勢足夠驕縱的理由,她有權利拒絕國安部很多不合理的要求,例如他。

可是出現在他麵前的人,卻和他的想法完全相反,她很單純,也很善良,擁有能力的她,甚至比很多普通女生更加能夠設身處地地為別人著想。

顧辰早就見慣了所謂的豪門陰私,要如何不著痕跡的毀掉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徐雲瑤的做法在他看來夠狠毒,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足夠聰明。

可是隻要一想到被這樣對待的人,是池安,他心中忽然湧出了對他而言有些陌生的怒氣,還夾雜著密密麻麻的酸軟和心疼。

如果在這種環境下長大,他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或許他能夠掙脫出徐雲瑤這張以愛之名,控製著所有人身行動的大網,可是他肯定不會像池安一樣,依舊這樣輕易的信任一個人,他會把自己的心藏的嚴嚴實實,不讓一絲好感外露。

從前他從不認為他自己是幸運的,可是現在,他卻忽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原來,他已經足夠幸運。

如果沒有池安的能力,又或者他遇到的池安和現在的有所不同,或許,他最終的歸宿就是困在這幅殘破的身體裡,煎熬地等待生命的盡頭。

沒有了池安的能力後,徐家現在已經走向衰敗,隻要有人伸手輕輕地推一下,它就會迎來它的終結。

桌子上放著的一本薄薄的史書,隨著一陣微風的到來,輕輕地掀開了一頁,顧辰出神地看著這一頁上的一句話,聲音帶著嘆息,也帶著慶幸:

「我喜我生,獨丁斯時。」

……

白旗國的別墅裡,謝清和池安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休息,順便倒一下時差。

隻有秦秘書這個打工人,依舊坐在書房裡,一臉辛酸地整理其他公司的資料。

這次有意向和謝氏競爭的公司少說也有十好幾個,但是真的值得謝氏重視的,隻有三個公司。

他看著森諾公司最近相關資料,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森諾公司的資金鏈好像有點不對,一個公司規模這麼大,隻是根據他手中得到的資料,並不能夠確定。

但是明麵上的報表問題都這麼明顯,這是森諾放出來的煙霧彈,還是公司內部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

他推了推眼鏡,雙手在電腦上飛快地移動,過了一會兒後,他終於停了下來,然後麵色復雜地,在森諾公司這個名字下劃了一個叉號。

怎麼會這麼巧,本來森諾公司一直隱藏著的資金問題,居然被一個公司財務給披露了出來,現在銀行方麵正在對森諾施加壓力,估計是沒有辦法拿出大額資金來參與這次明銳公司的拍賣了。

這真的是太巧了,但凡再晚上那麼兩天,森諾公司就依然能夠和謝氏競爭。

想到這裡,秦秘書微微勾起了唇角,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接下來,他隻要繼續關注剩下來的兩個公司就夠了。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有些困倦地額頭,手從額頭上拿開時,不小心帶走了幾縷他的頭發。

看著在指尖上纏繞著的黑發,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悲憤地把視線重新移回到了電腦上。

池安來到別墅後,睡了一個中午覺,醒來後已經是兩點左右,她扌莫了扌莫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頂著有些淩亂的頭發走到了一樓的廚房處,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吃的。

不知道為什麼,偌大的別墅裡,一個傭人也沒有,她扌莫索地來到廚房,就聽到廚房裡傳來一陣有規律的動靜。

她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係著圍裙,在案板前忙碌的人,眼睛因為詫異微微睜大。

「謝先生?」

即使是正在做飯,謝清身上依舊帶著一種仿佛掌控一切的氣質,舉手投足間顯示出一種別樣的韻律和優雅,仿佛他現在不是在做菜,而是在做什麼藝術品。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後,他放下的工具,平淡地轉過身。

這個時候的謝清,和池安第一次見麵時的謝清有些不同,雖然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淩厲,但是由於他垂在額前的碎發和身前係著的深青色圍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居家的柔軟。

池安作為一個連廚房都很少進的廚房殺手,麵對會做菜的人時,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崇拜感。

所以麵對這樣的謝清,她露出了一個乖巧地笑意:「謝先生,您原來會做飯啊。」

「池小姐。」謝清看著她雙眼亮晶晶地往他……身後案板上看去,動作微微一頓,「要一起吃一點嗎?」

別墅裡沒有專門做飯的阿姨,一切都需要自己動手,他看她現在的樣子,應該不擅長廚藝。

池安理智上知道自己最好應該簡單地客套兩句,可是聞著不知道是哪個鍋裡飄出來的陣陣肉香,她咽了一口口水,笑得更加乖巧,聲音清脆活潑:

「好。」她眨了眨眼睛,盡量讓自己表現的不要那麼迫不及待,「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謝先生隨意使喚我就好。」

謝清看著她現在和在飛機上判若兩人的樣子,眼神在她的臉上停頓了一瞬,隨即轉過了身子,聲音冷淡:「馬上就要做好了,池小姐在餐桌上等一下就好。」

不一會兒,謝清就端著飯菜走了出來,不安心吃白食的池安也跟著他一起忙前忙後地跑了幾趟,隻是在幫忙的過程中,小心地避開了和他的接觸。

「飯菜有些簡陋,還希望池小姐不要嫌棄。」謝清落座後,臉上的表情在很多人看來依舊冷漠。

可是現在的他在池安看來,全身上下都掛著聖光,至於他身上隱隱傳來的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質,被她很好的忽略了。

聽到他的話後,池安看了看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如果這都算是簡陋的話,那她這輩子應該沒吃過幾頓不簡陋的飯菜。

「已經很好了。」她聞著空氣中傳來的香氣,笑得露出了兩邊尖尖的虎牙。

她坐在座位上的謝清,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疑惑:「謝先生好像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

她在見到他第一麵後,以為他是一個很冷漠,喜歡享受生活、對自身安全非常看重的人,可是看著並沒有多少傭人的別墅,看著因為下廚,身上帶上了人間煙火氣的謝清,之前的第一印象好像都被推翻了。

「隻是因為做了一頓飯菜,就讓池小姐改變了想法嗎?」謝清抬起頭,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探究,劍眉微挑。

自從今天見到池安後,她的表現從始至終都非常無害,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這是她的本意,還是她的偽裝。

謝清漫不經心地移開了視線:隻是兩天的時間而已,隻要他想,他們兩個見麵的時間完全可以控製在四個小時以內,所以她的表現究竟是不是偽裝,也並不值得他在意。

「我隻是覺得,身為一個身價百億的霸總,居然還會做飯,格外敬佩。」池安吃了一口他做的飯菜,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這個飯菜,似乎比王姨的手藝都要好上那麼一些。

「隻是覺得自己做飯,比較安全。」謝清看著她眼中的敬佩,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眼中劃過一抹深沉的暗色。

他吃過不少做過手腳的食物,傷身體的、能成癮的,各種各樣,因為那個時候他的勢力並不強大,隻能韜光養晦,所以漸漸地學會了自己做飯。

池安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回復,愣了一瞬,隨即想到了他出現在新聞上的那些經歷。

能上新聞代表著事態已經很嚴重了,所以,謝清可能還有很多次的傷害並沒有被網絡記錄下來,她也無從查起。

就比如他這次口中說的食物的安全問題。

她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想起了自己的能力,她低下了頭,呢喃地說了一句:「如果你的運氣可以好一點就好了。」

這樣,他或許能夠躲過很多次傷害。

「運氣?」謝清意味不明地念出了這兩個字,聲音中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嘲弄。

果然是個小姑娘,居然會把自己的未來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

池安沒有想到他的聽力會這麼好,即使她說的這麼小聲依舊被他聽到了。

聽著他的語氣,她抬起頭,眼中露出了些許的疑惑:「怎麼,不對嗎?」

「要是你的運氣可以好一點,說不定……」說不定在出車禍的時候,身體受的傷會小很多,甚至可以避免車禍的發生;說不定在被綁架的時候,能夠恰巧遇到救援;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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