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錦鯉使用手冊(二十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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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身上第一次顯露出了如此外露的怒氣,雖然隻是一瞬間。

「謝清。」池安看著謝清身邊凝聚的低沉氣壓,對著他認真地開口,「其實,我真的很想回到過去。」

謝清收起了身邊的氣息,不想讓自己嚇到她,臉色也變回了平靜:「為什麼?」

「因為我好想去抱抱那個時候的你,我可是一條能夠給別人帶來幸運的錦鯉。」雖然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調侃,可是她眼中的心疼一點也不比他眼中的少,「我經歷的這些,對於你經歷的那些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在她提起年少時在徐家的經歷時,下意識地想到了謝清小時候的經歷,一個孩子在群狼環伺中,遇到過綁架、下毒、車禍等等**。

幾乎每一次,都可以稱得上是生死危機。

可是就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他,卻在她提起過去生活的時候為她當時的處境憤怒心疼。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明明一個身上已經傷痕累累,千瘡百孔的人,卻依舊想去安慰和擁抱另一個傷勢不如他重的人。

「謝清,如果我們早點認識就好了,我一定會讓你一路都平安順遂。」因為他值得。

聽到她的話後謝清長長的眼睫顫動了一下,感覺心中的某一個角落被輕輕地撞了一下。

「安安。」一句像是嘆息一般的聲音一出口,就消散在了空中。

「所以,你看,我們都改變不了過去。」池安伸出手,越過桌子握住了他隨意搭在桌子上的左手,輕輕地晃了晃,「所以,我們才要更加珍惜我們的未來啊。」

「不聊那些不開心的了,我們說點開心的。」她鬆開手後,對著他俏皮地笑了笑,「就比如說,我前一陣子才知道我繼父家裡破產了。」

她聳了聳肩:「這或許就是俗話說的多行不義必自斃吧。」

「可惜市裡不讓放鞭炮,不然我真想放個煙花慶祝一下。」

「你呢,也說點讓自己開心的。」

謝清看著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恢復了活力的樣子,清了清嗓子,側過臉去看窗外的風景:

「在我飯菜裡下毒品的那個遠方堂叔,現在因為販賣毒品,現在已經在牢裡待了近十年,因為表現不好,不可能有……」

「他們還給你下毒品!」池安使勁地拍了一下桌子,整個桌子都顫抖了一下。

謝清扶住額頭,遮住了眼中若隱若現的懊惱,剛才她的話把他心緒擾亂,讓他忘了這件事情最好應該瞞著她。

「我並沒有動他們送過來的任何東西。」他嘆了一口氣,解釋道。

池安對他的話充耳未聞,義憤填膺的從頭到尾把下毒的人數落了一遍,因為不會罵人,所以就是幾個詞語的來回組合。

謝清看到她說完後,眼中的怒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往她身前推了推茶杯輕笑著開口:「說的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即使已經發泄了這麼久,池安還是一臉氣鼓鼓的樣子,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臉上一片雲淡風輕的人,最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等到最後離開包廂,她也沒有吃多少東西,倒是謝清看著她多動了幾口的那幾個甜品,囑咐了甜點師再做幾個帶走。

就在他們走出包廂的時候,在即使是白天依舊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的走廊盡頭,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似乎也看到了他們,腳步微微停頓了一瞬,接著不疾不徐地走到兩人麵前:

「安安。」顧辰在兩人身前站定,看著並肩而立,看起來無比般配的兩個人,他眼中的暗色一閃而過,「謝總。」

「顧叔叔。」池安看到他後,愉快地打了個招呼。

「顧總。」謝清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聲音聽起來像是遇到了一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聽聞顧總遇到了一個神醫,今天一看果然如此,顧總運氣真好。」

「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身體看起來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顧辰那張總是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上已經有了血色,整個人身上那股病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的他看起來隻是一個稍顯瘦弱的普通人。

「沒有想到謝總日理萬機,還有閒心關心我身上的這種小事。」顧辰溫和地笑了笑,即使明白謝清在拐彎抹角說他利用池安才有身體好轉的機會,聲音也沒有絲毫的針鋒相對,而是閒聊一般地開口,

「聽聞謝氏最近順風順水,不僅產品研發速度飛快,還談下了不少國際大項目,真是恭喜。」

要說對池安的利用,他謝清好像也不多承讓。

聽到他的話後,謝清輕笑著回復:「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多捐幾次也就花出去了,哪有身體來的重要。」

聽到他們交流完後,池安懵懂地轉過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她為什麼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點怪怪的?

「顧叔叔,你也來吃這家的甜品嗎?」她打破了空氣中有些安靜的氛圍。

當視線轉移到池安身上時,顧辰的目光下意識的放柔,唇角也噙著一絲笑意:「是一個合作夥伴,比較喜歡甜品,所以約在了這裡見麵。」

「看來顧總接下來的時間比較忙。」謝清聽到他的回復後,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口,「安安,我們走吧,不要打擾了顧總。」

「顧叔叔,你快去忙吧。」池安聽到他接下來還有事情後,笑著揮手告別。

顧辰抬起頭漠然地掃了謝清一眼,隨即不動聲色地開口:「安安,明天我把這周的零食給你送過去。」

「好。」

等到看著他們消失在走廊拐角處的時候,顧辰平靜地收回了視線,隻是緊握的雙手泄露了他內心的情緒。

「什麼零食?」走到電梯旁的時候,謝清好似不經意的問道,「有我做的好吃嗎?」

「是顧氏的一條零食生產線,現在還沒有上市。」池安沒有一絲隱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可惜每次隻能拿一盒,每周想多吃都不夠。」

「看來我要繼續努力,爭取把零食做的更合你的口味才好。」謝清看著停到這一層的電梯,不露聲色地貶低道,「生產線上的零食再怎樣也不如自己親手做的放心。」

後來的兩天裡,謝清不僅給她送起了零食,偶爾還會給她帶一兩頓飯菜。

本來她想拒絕的,可是偏偏他總是拿著最近謝氏那些格外順利的項目說事,說這是他對她表達感激的一種方式。

久而久之,池安也就習慣了。

不過就在今天,新聞熱點的頭條都被謝氏的最新探測儀器占據。

原來,今天上午有一個人想去醫院看病,經過探測儀器時,儀器忽然顯示他身上帶有違規藥品。

保安們本來以為這個人可能從醫院裡買了一些醫院需要控製劑量的藥品,準備例行公事檢查一下,沒有想到那個人拔腿就跑。

保安們沒有搜身的權利,於是控製住這個人後就把他交給了警方,結果警方經過搜查,在他身上發現了三百克毒品。

這一下子,謝氏這款最新研發的探測儀器一下子引起了廣大的討論,即使知道它並不能直接斷定這個違規物品到底是毒品還是其他藥劑,但是它在這次事件中發揮的作用卻讓人們津津樂道。

就在這個時候,謝氏的研究中心對於具體的違禁物品測量忽然有了進展,能夠大概分別出藥物和其他違禁品的區別,並發布在官博上。

這種沒有預料到的宣傳一下子打開了儀器的銷路,很快,就有無數台預定飛到了謝氏的後台。

謝清看著部門遞上來的儀器評測報告,眼中的神色帶著些許的復雜。

本來這隻是他為了支持池安的文章,不計後果的一次捐贈,沒有想到這條錦鯉卻回報給了他更多。

他真的是很少有這種無力感。

「今天從儀器的收益中劃出百分之十。」他揉了揉額頭,對著不遠處站著的秦秘書淡淡地開口,「成立一個關於緝毒警察的公益項目,明天把策劃案送上來。」

「……是。」秦秘書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笑得乾練。

他們謝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成了一個公益狂魔,他作為一個頭發已經不怎麼茂密的秘書,最近每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負責平衡謝氏新成立的這些公益項目。

不過大概真的有好人有好報這一說吧,自從公益項目成立之後,謝氏的發展好像順利了不少。

……

「在做什麼,看起來這麼認真?」沈舟旭看著池安皺著眉頭在辦公室裡看著一張紙的樣子,聲音裡帶著一絲好奇。

池安被他的話嚇得一個哆嗦,手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水杯。

沈舟旭根本來不及動作,就見到杯子裡灑出來的水把整個桌麵上的東西浸濕了。

池安手忙腳亂地拿出紙巾擦拭桌子上的水,欲哭無淚的開口:「沈哥,你下次可以提前敲一下門嗎?」

「我錯了。」沈舟旭來到桌子前,也一起和她處理著桌子上的文件,聲音沒有一點敷衍,認真地道歉,「下次我一定會提前敲門,哪怕門是開著的。」

還好這桌子上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文件,池安一邊收拾,一邊在心裡暗自慶幸。

等到她拿起一張打著幾行字的紙張,沈舟旭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眉梢微挑:「你這個印章……」

池安抬起頭,以為他在問為什麼她會有印章,有些不好意思地扌莫了扌莫鼻尖:「我曾經練過毛筆字,那個時候看著別的大師都有專門的印章,於是也找人刻了一個。」

本來她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因為前兩天謝清知道了她在這一方麵的愛好,問她可不可以給他留一份她的墨寶,所以她在重新撿起練字的時候,也把以前的刻的印章找了出來。

其實她一直堅持到現在的愛好,就隻剩下了毛筆字和繪畫,雖然技術不能算太好,但是也拿得出手。

沈舟旭輕輕搖了搖頭:「我是說,這個印泥。」

池安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視線停留在了他手中的紙張上,因為被水浸濕,所以上麵打印的字跡已經開始暈染開來,可是她因為想要實驗印章好不好用所以印下印章的地方,卻沒有一點暈染的痕跡,反倒紅的愈加通透。

「原來印泥不怕水的嗎?」她眨了眨眼睛,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一般的印泥,應該是怕水的。」沈舟旭倚著桌子,眼中閃過一抹沉思,「安安,你這個印泥是從哪裡買的,我去給曉清買一點。」

作為一個好哥哥,他遇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都想著給她寄一份。

「你等我一下。」池安拿出手機,點開購買印泥的鏈接,一連串醒目的標題出現在了屏幕上:

「藕絲印章,藍國傳統技藝打磨而成,印泥製造過程超過六年,百年之內絕不不褪色,浴火留痕,水浸不染……」

她一字一句念著上麵的宣傳標語,本來她以為這就是一個標題黨,引人點進去的那種,可是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張紙,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念頭:這上麵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沈舟旭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價格,沉思了一瞬:「八百?」

「我當時就是挑的最貴的那個買的,別的什麼也沒有注意。」池安聳了聳肩,因為要送給謝清,所以除了用習慣的那支毛筆,剩下的她都是挑最貴的那個買的。

「不過如果它真的和宣傳語寫的一樣,我覺得八百可能都是我賺了。」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沈舟旭,「沈哥,做個實驗唄。」

「你有打火機嗎?」

沈舟旭平靜地搖了搖頭,池安卻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那我們就找個跑腿。」

「安安,你最近確實有點清閒了。」雖然他也有點好奇這款印泥到底又怎樣的妙有,但是也不用這麼著急吧?

經過火燒之後,果然被燒成灰燼的紙張上依舊有著印章的痕跡。

池安忍不住睜大了眼睛:「這樣來看,宣傳語說的居然是真的。」

她忍不住上網搜查了一下藕絲印泥幾個字,看著關於它的介紹,她臉上的神色慢慢從詫異演變成了敬佩。

「這個價格,真的是我賺了。」她放下手機,聲音裡還帶著對藕絲印泥的震撼。

這是一個傳承了幾百年的技藝,曾經這種印泥專門用來上貢皇室,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人們對印泥的需求越來越少,藕絲印泥這種技藝,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製作的難度,慢慢的沉寂了下去。

池安有些沉默地打開了手機上關於這款印泥的鏈接,看著上麵數字為一的月銷,她愈發沉默。

看到了全程的沈舟旭也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從百科上簡單總結的印泥製作過程就可以看出製作的復雜難度,六到八年的時間,才能得出這樣小小一塊印泥。

這其中,夾雜著無數的人力成本,還夾雜著技藝傳承人最後的倔強。

現在從池安購買的價格來看,這個人已經是在虧本甩賣,這樣既耗費心力,又耗費財力的技藝,會不會在某個平平無奇的一天,徹底失去了傳承?

「沈哥,你說我是不是可以做一點什麼。」池安抬起頭,不過幾秒的時間,她眼中忽然多了幾分堅定,「我現在的身份是記者,可以以記者的身份采訪這些快要沉寂的技藝傳承者。」

如果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記者,那她能做的最多就是經過采訪,寫出一篇文章呼籲大家關注這些文化傳承。

可是她有著讓周圍人運氣變好的能力。如果她真的可以見到他們,會不會能夠讓藍國的這些傳統技藝,多一種流傳下去的可能?

正好最近國安部裡的事情比較清閒,她除了每隔一周就要去芯片研究所去做一下采訪外,好像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

醫患關係的調查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她也該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了。

想到這裡,她沒有等沈舟旭回答,於是有些興奮地打開了手機,在客服界麵上問道:

「請問老板在嗎?我有一些關於藕絲印泥的事情想要問您。」

過了好一會,手機上才來了一條慢慢悠悠地回復:「你問吧。」

池安的指尖在屏幕上飛快的點著,剛打下了幾個字,就看到了店家不緊不慢的又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在呢,親。」

唔,莫名的有點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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