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錦鯉使用手冊(二十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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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陰霾,很快就被失落掩蓋:「好吧,我再去找其他人。」

兩句話的功夫,明悠然就見到了和打車軟件上一致的車牌號,她往車前走的時候,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想問那個女生要不要和她一起坐這輛車。

可是等她轉過頭的時候,發現已經看不到女生的身影。

可能現在去找其他人拚車了吧。她搖了搖頭,鬆了一口氣,讓她和一個陌生人同乘一輛車,她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另一邊,池安和孟雨英出了機場後,坐上了早就預約好的車,往溫遠輝給她們的地址出發。

泉市的機場修建的離市裡比較遠,她們要去的地點還在市裡的一個小縣城裡,所以路程有些漫長。

等到了下午兩點左右,她們終於來到了終點,隨便在路上吃了點午飯後,就來到了一個鍾表修繕行。

這是一條古色古香的長街,周圍多是一些帶著古韻的商鋪。

池安看著手機上的地址,又抬起頭看了看店麵的招牌,眼中閃過一抹沉思:她真的沒有找錯地方嗎?

還是說,藕絲印泥已經沒有辦法維持傳承者的生計,所以隻能以別的手藝為生。

她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店鋪的門。

「進。」裡麵傳來了一個有些蒼老但是聽起來中氣十足的聲音。

池安看了孟雨英一眼,正了正掛在自己月匈前的記者證,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這個店鋪看起來古色古香,牆上掛著不少有著年代感的鍾表,不遠處的透明櫃子裡,放著不少鍾表。

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就是一個有著些許年代感的鍾表行。

「小姑娘,是來修表的嗎?」櫃台前,響起了一個有些和善的聲音。

池安扭過頭,看到了一個頭發半白,穿著一身白色t恤,臉上帶著笑意的老者。

「請問您是溫遠輝先生嗎?我是昨天和您聯係的記者,池安。」她往前走了兩步,把記者證遞到了老者麵前,笑著開口。

「好啊,好啊。」老者帶上眼睛,看了一眼記者證上的照片和名字,爽朗地笑了兩聲,「沒有想到我也有被記者采訪的這一天。」

溫遠輝給她們兩個倒了兩杯水,放在她們麵前,然後直接去了一個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木質盒子:

「這一盒可是我做的最好的一塊印泥,你們來瞧瞧。」

麵對對藕絲印泥感興趣的人,即使這個人不是記者,他也會很開心的和她分享關於印泥的故事。

能夠多一個人知道世上還有這樣一種手藝也好。

池安看到盒子打開後,露出了一塊兒鮮紅的印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塊印泥,無論是色澤還是氣味,都比她買的那塊好了不少。

溫遠輝看到她眼中贊嘆的樣子,拿出了一張好紙,用自己的印章,沾了一下印泥,斜側著印到了紙上。

他把紙張放到她們麵前,眼中是難掩的驕傲:「看,這就是藕絲印泥。」

「冬不凝固,夏不走油……」

池安聽著他介紹藕絲印泥,眼中的神情真摯,聽到一些地方時,還會發出贊嘆的驚呼聲,這讓溫遠輝講的愈發開心。

從印泥的製作過程,講到了印泥的來歷。

池安聽到他口中說出前朝某位皇帝特別喜歡這款印泥,經常在古字畫上留下專屬印章時,眼皮跳了兩下,她還記得自己的書畫老師講起近乎被印章占滿空白的某國寶時,眼中的痛心疾首。

原來那上麵印章用的印泥,就是藕絲印泥啊。

說道最後,溫遠輝不知想起了什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可惜現在知道藕絲印泥的人,越來越少了。」

知道的人都那麼少,買的人就更少,也就更難將這門手藝傳承下去。

池安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到他在一瞬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笑眯眯地對著她開口:「我再給你表演一下印泥的遇水不浸,火過留痕。」

即使已經見過了一次,可是當再次見到的時候,池安還是覺得非常震撼。

「這真的是值得藍國傳承下去的瑰寶。」她看著溫遠輝,臉上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聲音裡滿是真摯。

溫遠輝聞言嘆息了一聲,哪有這麼容易。

「光說感覺也沒有什麼意思,池記者要不要一起去我製作印泥的家裡看看?」溫遠輝看了一眼時間,把櫃台上的東西收了起來。

「現在是八月底,正好是采摘藕梗,用藕梗抽絲的時間。」他和氣的招呼著她,想通過她,讓更多的藍國人認識到藕絲印泥。

「好。」池安看了一眼跟在身後,存在感幾近於無的孟雨英,笑著點了點頭。

在路上,她和溫遠輝並肩行走,問出了一些現在比較在意的問題:

「溫先生,我們都知道現在古字畫行業對印泥的需求還是比較大的,為什麼藕絲印泥現在的知名度依舊和其他印泥有著區別?」

「這印泥啊,也需要名聲,西泠印泥是現在最受文人墨客歡迎的印泥,它製作時間比藕絲印泥短,效果相差無幾,也有很多有名氣的畫家自覺的為它宣傳,和它相比,藕絲印泥製作的時間要長上五倍還要多……」

所以,在歷史積澱、文化宣傳、製作時間、購買價格上,西泠印泥都很有優勢。

隨著時間的發展,藕絲印泥就這樣漸漸被人遺忘了。

兩個人交談著,很快就來到了製作溫遠輝製作印泥的家裡,家裡還有他的兒子和妻子。

或許是因為提前打了招呼,一家人對池安的態度都非常好。

池安先跟著他來到了一個有些昏暗的屋裡裡,裡麵摞著一屋子的藕梗,她有些疑惑地開口:「這麼多的藕梗,用得上嗎?」

聽到她的話後,溫遠輝笑著搖了搖頭:「這些恐怕還不夠呢。」

「一萬藕梗大約隻能抽出二兩五的藕絲,這些藕絲,也就能做出十盒印泥。」

池安聽著他的回答,睜大了眼睛,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製作藕絲印泥的難度:「那這一萬個藕梗,都需要人親手掰開抽絲嗎?」

「當然,這藕絲抽出來以後還不能接著用,要陰乾,第二年才能正式使用。」

溫遠輝一邊說,一邊帶著她們來到了自己製作印泥的工作室,裡麵擺著不少瓶瓶罐罐,池安掃了一眼,發現是一些製作印泥的材料:珍珠粉、朱砂、犀黃等。

她拿起隨身攜帶的相機,找好光影,對著屋子裡拍了幾張照片。

「您之前說製作一方印泥需要數七年之久,藕絲陰乾需要一年,剩下的時間用在了哪裡呢?」

「還有油啊,製作印泥的菜油需要曬,曬得時間越長越好。」溫遠輝認真地和她講起了製作印泥的難度。

池安聽到最後快要製成的印泥需要攪拌兩個星期,製成後還需要靜置半年後,眼中充滿了敬意。

「這樣一看,您在某寶上賣給我的,算是虧本甩賣了吧?」她看著專門用來製作印泥的模具,嘆息著開口。

看到了印泥具體的製作過程後,這其中耗費的人力物力和財力,都超出了她的想象,又怎麼是僅僅八百元就足夠買到的。

「一開始標的是原價五千。」溫遠輝自嘲地笑了笑,眼角的細紋在陽光下格外清晰,「後來看著沒有人買,就慢慢的降到了三千、一千,再就是八百。」

池安看著他眼中難以隱藏的失落,近乎無聲地嘆息了一聲,就連價格降到八百的時候,也隻有她一個顧客。

她抿了抿唇,壓下了心中的惋惜,拿出了屬於記者的職業素養,認真地開始問起了早就準備好的問題:

「溫先生,剛才我們已經了解到了藕絲印泥的製作難度,這樣耗費人力和財力的製作過程,您是怎樣堅持下來的呢?」

正在她認真采訪的時候,謝清辦公室的會客處裡,秦秘書看了一眼坐在會客沙發上看起來都表現的雲淡風輕的兩個人,默默地把茶端了上去,近乎無聲地退了出來。

謝清和顧辰相對而坐,一黑一白,兩個人身上的氣場完全不同,一個攻擊性十足,舉手投足間滿是淩厲;一個看起來淡然平和,隻是抬眸時露出來的眼神,讓人不自覺地生出了幾分膽戰心驚。

「顧總真是稀客。」謝清慢條斯理地挽起了袖口,動作看起來帶著些許漫不經心,「聽說經過醫院檢查,顧總的身體已經大好,真是恭喜。」

顧辰聽到他的話,眉梢微動:「聽聞謝總最近公司事事順利,同喜同喜。」

「顧總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謝清放下整理袖口的手,抬起頭,漆黑幽深的眼神在顧辰身上停留了一瞬,「總不能隻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合同,就勞煩顧總親自跑一趟吧?」

「我隻是聽聞謝總和安安關係甚好,所以來替安安把把關罷了。」顧辰倚著沙發,輕描淡寫地開口,「安安心思單純,容易被人利用。」

「看來顧總對自己認識足夠深刻。」

論起利用,顧辰可是從一開始,就存著利用池安能力的心思。

顧辰聽到他的話後,眼皮都沒有抬:「現在看來,比不上謝總。」

他在用池安的能力調養好了身體後,就下意識地和她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朋友關係,他怕太多的接近會讓他貪心不足,隻不過這個貪心,並不是單純的指氣運罷了。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他這次來,隻是為了幫池安看一眼謝清這個人,看看頻繁出現在她身邊的他,是不是對她存著利用之心,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上一次他在包廂門口,清晰地看出了謝清眼中透露出的對池安的近乎偏執的眼神,不加掩飾。

「顧總,安安雖然稱呼你一聲叔叔,可是這也並不代表你們之間的關係好到可以越過她,直接找我。」謝清挑了挑眉,深邃的眼中滿是強勢,「你說是嗎,顧總?」

「我隻是來謝氏和謝總簽一個合同而已,謝總何出此言?」顧辰端起茶杯,即使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但是在陽光下,他看起來還是有著幾分虛弱,「至於其他,隻不過是隨口閒聊而已,謝總不要太過敏感。」

「謝總和安安在一起這麼久,知道她喜歡什麼嗎?」

池安喜歡的、在意的,他從很早以前就有所察覺,所以才會想要遠離。

「我當然知道,哪怕對她並沒有足夠的了解,知道的並不全麵,那又怎樣?」謝清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這明明是一個放鬆的姿勢,卻帶著滿滿的攻擊性,「我隻知道,隻要我把能夠給她的,都送到她身邊就好。」

「總有一個,是她喜歡的。」

「就像謝總現在成立的這些公益項目?」顧辰嘲諷地彎起了唇角,眼中也有了一絲鋒芒畢露,「謝總不覺得和得到的相比,付出太小了嗎?」

「還是謝總覺得,隻是幾個公益而已,就足以寬慰自己,讓自己接受一些不該接受的饋贈。」

「顧總喜歡推己及人這個毛病,還是改一改比較好。」謝清神色平靜,臉上連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他伸手點了一下沙發的扶手,語氣從容不迫,「我也沒有向顧總解釋的必要。」

「有些事情,顧總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接下來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他站起身,做出了一個送客的手勢,「就不多留顧總了。」

顧辰閉上眼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等到再次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從容地站起身:「多謝謝總解惑。」

等到他走到門口時,謝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不緊不慢地開口:「對了,顧總每周給安安送的零食可以停了。」

看到顧辰驀然抬起的雙眸,他神色平靜:「這是安安的意思,她覺得這樣太麻煩顧總了。」

「那我等著安安親自告訴我。」顧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

明悠然坐著打車軟件上打到的車,一路愜意的回到了宿舍。

因為運氣比較好,一路紅燈,再加上那張六折的優惠券,她隻花了五十塊錢,就到達了目的地。

簡單的收拾好行李,把被罩床單放到洗衣機裡後,她閒著無事刷起了手機視頻。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刷到了一個博主發布的視頻。

看到開頭視頻中人假兮兮的演技後,她本來想直接劃到下一個視頻,不知道為什麼,手機卡頓了一下。

視頻裡也終於進展到了關鍵點。

上麵有一個女生,看到一個單獨的女生站在路邊好像在等車後,走到了她的麵前問需不需要一起拚車。

明悠然看到這裡,忽然覺得有些熟悉,

接下來的事情,超乎了她的預料,這個女生上車後,還來不及多說什麼,就被人迷暈,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她想著今天在機場裡發生的事情,在開著空調的宿舍裡,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應該隻是意外吧?」明悠然回憶起了當時那個女生的神情,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她好像特別有目標性,明明周圍也有不少要打車的人,可是她偏偏選擇了她,明明她說那個車已經快要到了,可是依舊在那裡近乎執著的等著她……

明悠然攥緊了雙手,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

可是萬一那個人真的心懷不軌,那會不會有人被她傷害?

她糾結了許久,還是按下了報警電話,希望是她想多了。

今天下午五點,泉市公安局新破獲了機場附近的一個新型拐騙案件,同時在官博上發布了這次案件的破獲的經過,希望所有市民都能提高警惕,直接拒絕陌生人的拚車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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