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1 / 2）
即便何方是第一次見到原知然,可隻要看到他就十分的能夠確定對方就是在資料中那樣優秀的人。
少年身材纖細，容色秀麗，大眼紅唇,看上去像是個精心製作的玩具一般，尤其是那雙漂亮的眼睛，會情不自禁的讓人想起被陽光照耀的墨翡翠，明亮獨特。
少年剛剛大學畢業,又因為上學很早比起其他的學生更為青澀,帶著大學生的稚氣未脫，他的聲音很是清越，聽上去居然有幾分雌雄莫辯,個子比何方稍高,並不女氣,將男性的漂亮展現的淋漓精致。
原知然從駕駛艙內跳出，站在了何方的麵前,身姿筆挺，行了一個軍禮：「城主大人,我是新上任的武裝部部長原知然。」
何方眨了眨眼睛：「你好。」
原知然站在何方的麵前,少年精致的眉眼直勾勾的盯著何方,何方不習慣被這麼盯著,如果不是個n-c而是一個普通人,恐怕這會兒何方已經逃了。
何方有些不自在，然而在何方的麵前突然出現了奇異的一幕。
原知然的臉頰開始泛紅，本身略顯白皙的臉頰這一抹紅色顯得非常的晃眼,尤其是在原知然注意到何方在看他的時候,抑製不住的紅了整張臉,他比起社恐的何方更為不好意思的害羞了起來,眼神不住的瞟著其他的方向。
何方震驚。
在相處之中如果覺得不自在的時候，對方顯得比你更不自在，反而讓何方窘迫不起來了。
兩個人就這麼麵對麵站著，居然一時之間都不太敢望向對方，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何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臉頰，原知然有無數的標簽，但是沒有一個標簽裡麵寫著容易害羞啊？這臉紅的好像他做了什麼讓他不好意思的事情一樣。
「你剛剛，為什麼說不行？」何方這還是第一次這麼主動的打開話題。
想到了自己站在何方麵前的本來目的，原知然立刻清了一下自己的嗓子。
「城主大人，關於您提議的讓您進行載人飛行初次實驗的意見，我認為並不妥當。」原知然雖然臉色依舊緋紅，可說話之間卻並沒有停頓，很流暢。
少年雖然看上去漂亮到接近輕浮，可語氣和行為看上去都極其一板一眼，何方這時候注意到了原知然身上穿著並非軍裝的製服，猜測道：「難道你是這一次載人飛行試驗的駕駛員？」
「是的，城主大人。」原知然點點頭，說道，「我特地參加了飛行模擬試驗，也是希望了解飛機的發展和構成，如果飛機能夠在研究所的手中挖掘出更大的價值，我認為我們在培訓陸軍的同時，也可以培訓空軍。」
何方眼神詭異的看著原知然：「你都已經考慮到空軍了？」
「外麵的世界是未知的，我們當然要考慮到各種可能性，如果對方很擅長在空中襲擊，我們隻有陸軍就會太被動了。」原知然見到何方有在好好聽他說話，用手稍微擋住了自己的聯臉頰，他看上去很害羞，卻依舊認真和何方交流，「所以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次必要的機會，如果是讓城主大人來的進行實驗的話，並不是軍人的您可能無法很準確的把控一個軍人能達到的程度。」
何方的眼睛緩緩睜大，這個原知然，剛剛這句話的引申含義是不是在看不起他？
「城主大人。」諸研的聲音從身旁和傳來，「您作為城市的主心骨，您的安危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任何研究都有可能出現意外，即便是再完善也有未可知的意外會發生，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而我們需要在任何意外發生之時，您作為最高領導人都能夠隨時穩住情況，成為我們的鎮定劑。」
「城主大人。」原知然的漂亮的如同墨翡翠一般的眼珠倒影著何方的影子，「請不要將這件事當做玩鬧，您的固執會給我們為您的要求增添難度的。」
何方哽住，麵前的少和諸研一唱一和的，顯然在拒絕他參加實驗上達成了一致。
和其他人會拐彎抹角的說話不同，漂亮的少年可是絲毫沒有給他任何客氣可言，就算他此時紅著臉眼神飄忽，也不能否認他說出來的話實在是不怎麼好聽，就像是直接把『任性』的標簽貼在了何方腦門上。
「原知然，你注意你的語氣和態度。」諸研的臉色冷了下來，警告原知然。
「很抱歉，諸研研究員，我們不能讓城主大人主動陷入危險之中，保護城主大人的安全應該處於最優先級，拒絕城主大人的任性，也是作為一個領導者應該做的事情。」原知然絲毫沒有畏懼諸研的黑臉，隻是在和諸研說話的時候明顯就沒有那麼羞怯的反應。
何方目瞪口呆，不，他錯了，其實這個少年，非常的朝氣蓬勃！
不然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反駁對原知然來說是長輩和前輩的諸研？這簡直像極了隨性的應屆生入職成熟大公司一樣。
何方也遊戲為難，這件事也很不好弄，他要怎麼和n-解釋他不會死亡這件事？
他又要怎麼告訴這些n-他在其他的遊戲之中無論是賽車還是飛機，他都有豐富的經驗和很不錯的操作水平，他在各大現實模擬駕駛上都獲得了非常好看的分數，他曾經賽車的記錄到現在都還沒人打破呢？
何方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被自己選出來的n-，給鄙視了？！
「就算是如此你也要注意對城主大人的說話語氣和態度。」諸研純白色的長衫被他的突然落下來的胳膊打出一片盪漾，顯然是因為原知然在動怒。
原知然小少年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不甘願，卻繼續硬氣著說道：「如果我的態度讓城主大人感覺到不好，我會非常真誠的和您道歉，但是我並不認為我的否認是錯誤的。」
「你有什麼非要自己駕駛的理由嗎？」就在氣氛僵硬之時，閔至舟溫柔的聲線打破了氣氛，並沒有插-入爭鬥兩人的話題，而是直接詢問何方。
而閔至舟的問話果不其然的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力，全部都看向何方。
何方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做一個以理服人的城主，解釋道：「日後我必定是要親自去魘獸林外的，需要確定新城市建立的地點，規劃新城圖紙，我需要親眼看到地形才能做更精準的考慮，我自己會駕駛會比總讓人來駕駛好。」
閔至舟點點頭：「的確，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危險，其他人不再身邊，也能有自保之力。」
「不讓這種事情發生就是我們作為軍人應盡的職責。」原知然反駁道。
閔至舟的態度倒是很溫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原知然抿了抿唇，倒是沒有繼續反駁。
何方倒是發現閔至舟其實情商不錯，是因為他的插話讓其他兩個人能認真的聽自己的建議。
「我其實對駕駛技術還是挺有自信的。」尤其是模擬駕駛，何方說的麵不改色，可實際上他到現在連駕駛執照都還沒去考，真的要上手的事情是一次都沒試過。
可誰讓這裡是遊戲呢？
至少在遊戲裡，何方還是沒慫過的。
閔至舟倒也有點意外：「你會開飛機？」
「不太會，可是我想我可以很快就上手。」何方曾經在飛行模擬器中連續跑過無數次地圖，也遇到過極端天氣和異常情況，他都能很有效的處理。
「但是也不一定非要你去進行第一次載人實驗啊？」閔至舟一言就將本身還有些小得意自滿的何方打回了原形，「其他人來做，等到完全完成之後你再學習，也不晚。」
「那不然我們試試看？」何方自認為自己的遊戲水平不會比其他人差，看向了諸研，「用模擬器，我可以超越你們現有的實驗數據，以實力說話，你們就沒有反對的理由了吧？」
「這對我們來說並不能達到任何目的。」諸研微微皺眉，但是突然對上了何方的雙眼。
研究所所長的兒子，研究所能力最強最有前途的研究員，卻根本沒辦法抵抗來自他們敬愛的城主大人的請求，僅僅一個眼神，諸研就無法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原知然雖然想反駁，但是又閉上了嘴，他知道堵不如疏，與其讓何方一直不依不饒心懷芥蒂，不如讓現實告訴何方，讓他理解自己的能力極限，直接放棄這個想法-會更好。
原知然清楚的知道何方的身-體是脆弱的，他們的造物主很需要被保護。
他需要有自己的行事作風特色，維持自己在造物主麵前的重要性，比起全城對造物主的寵愛，他應該理智和堅定，即便他也真的很不想看到造物主因為他的話而露出不高興的神色。
因為何方的插手，載人飛行試驗被終止了。
尤其是在知道原定的駕駛員居然是原知然的的時候，何方萬分慶幸自己阻止了。
他不是信不過研究所的安全措施，但是作為絲毫沒有飛翔經驗的n-，何方的擔心不可謂不復雜。
何方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模擬機，然而在撤離之前何方聽到諸研正在和旁邊陌生的研究員說道：「拖延一點時間也好，這段時間研究經費不足，很多的資源還是從廢墟中挖掘的，也許再等等從政-府應該會有新的撥款下來。」
「……」何方聽到了自己最頭疼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站在旁邊，「不好意思，最近沒什麼錢。」
何方的小國庫，已經因為鋪設馬路和兩座設施而花的八-九不離十了，聽到諸研這麼說，簡直臉色發苦，他現在的收入來源就隻能等待著每天居民的稅額，他真的已經快窮的揭不開鍋了。
諸研一愣，回頭看何方，笑著交談了幾句，像是在安慰，諸研甚至想要伸手揉一揉因為沒錢而低落的何方的頭頂，可最後卻隻敢手一轉十分拘謹的拍了拍何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城主大人和我一起回研究所嗎？」諸研問道，準備試飛的飛機已經被重新駕駛回了原位，在武器研究所的研究員自然是回到武器研究所，而諸研則是屬於主研究所裡。
何方想了想，決定先拒絕：「我先不過去。」
諸研的眼底閃過一抹失落，試探性的再次問道：「不需要進行飛行模擬實驗嗎？」
「那個啊……」何方的表情有些微妙，「晚一點也沒關係吧。」
諸研察覺到了何方的異常，問道：「那麼有什麼是我可以幫您的呢？」
「沒有。」何方下意識的拒絕，可是又覺得一直拒絕他的n-c也太可憐了，解釋道，「我打算去做一些調查，然後找一下呂狐，你不是說現在資金短缺嗎？」
諸研點頭：「是。」
「作為一城之主，需要保證你們的研究沒有後顧之憂啊。」何方仔細想想自己這個城主，做的可不就是這些繁雜瑣事嘛，「你們隻管研究，其他的我來考慮。」
看著何方頭疼又苦惱的表情，諸研清冷的麵色逐漸浮現出幾分柔和：「真是麻煩城主大人了。」
諸研不同於往日的溫柔目光，以及兩個人雖然距離不近卻很略顯親昵的相處，全部被在一旁偷偷的看著的原知然收入眼中，諸研和何方的相處模式看上去就像是已經很熟悉的老朋友一般，而自己……
原知然想到自己剛剛的做法，簡直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大型犬，垂頭喪氣的連耳朵都耷拉下來了，看上去好不可憐。
「怎麼了？」閔至舟注意到了低落的原知然，不動聲色的靠近到原知然的身邊。
「閔先生。」原知然的手不自覺的收緊的又鬆開，手指骨節都因為緊張而被捏的泛白，「剛剛我那麼強硬是不是會讓城主大人不高興？」
閔至舟思考了一下，大概明白了意思是不讓何方進行實驗的事。
「你有你的考慮，在我看來城主沒有不高興。」閔至舟實話實說道。
原知然有些失落，精致柔軟的發絲垂落下來半遮擋住他極其漂亮的眼睛，當聽到造物主的聲音，他從駕駛艙中出來的那一刻，他清晰的看到了那個總是在夢裡出現的造物主。
即便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可實際上要總是碰到造物主並不容易，原知然也隻是在遠處匆匆看過幾眼，從來沒想過居然還能距離造物主如此之近。
「城主大人看上去……軟綿綿的，很漂亮。」原知然捂住臉頰，想到自己在造物主麵前的糟糕表現就覺得很丟人，「站在造物主的麵前，我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說什麼，我是自從那次之後第一次距離造物主這麼近過。」
最後一句話原知然說的聲音太輕了，閔至舟沒有聽到，而是就這前麵的話說道：「其實在我看來，硬要說長相的話，你比起城主要好看多了。」
「那是你不懂得欣賞！」原知然可一點都不覺得他們這種用著絕對標準的模板在經過細微的變化之後刻意生成的完美的樣貌有什麼值得稱贊的地方，一眼看過去簡直就是標準數據臉，和造物主的完全不一樣。
「我倒是覺得是你們對城主的濾鏡太過了。」閔至舟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實話。
「那是你不懂。」閔至舟是城外人，自然不知道何方對他們而言意味著什麼，不打算多解釋，而是一直看著愁眉苦臉的何方：「我應該怎麼做、做什麼，才能幫到造物主呢？」
閔至舟無法回答原知然的迷惘，他不是何方，不能代表何方給予原知然任何回答。
原知然正在深刻的反省自己，為什麼不能更加委婉一點的勸說，而是用這麼僵硬的語氣讓造物主不高興反駁了他。
原知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原知然？」突然，造物主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原知然愣了愣，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然而造物主再次用他最愛的聲線叫了他的名字，原知然這才後知後覺的抬起頭來，從造物主纖細的腿部一點點往上，看到了他一直都刻在記憶深處的麵容，「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原知然隻覺得自己的臉頰如同燒紅的水壺一般迅速的蔓延上了紅暈，他見到造物主就無法抑製的開始害羞臉紅，簡直就是反射性的生理反應，像是要將小時候沒敢表現出的情感現在全部體現出來一樣。
他因為難過半蹲著，而此時抬頭望著造物主，就好像回到了曾經的造物主不曾降臨的那一次見麵。
何方看上去似乎也有些躊躇，移開了眼神，原知然心中咯噔一聲，這是討厭他的訊號嗎？
這一刻原知然心中滿是慌張，急切的站起身來想要解釋什麼，卻不知為何突然察覺造物主的身高居然比他要矮上那麼一些，看上去……有些脆弱，弱小。
何方眼神瞟了原知然好幾眼，之後才躊躇著說道：「那個……讓你從零開始當武裝部部長，真是辛苦你了啊。」
原知然一愣。
「聽說你還讓崇梟和崇鷹兩個兄弟成為了你的手下，很厲害的。」何方說道。
原知然抿了抿唇，他其實沒有做什麼，隻是告訴那一對兄弟說是造物主推薦給他了他們的資料，那一對兄弟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關於征兵，你應該也考慮了很多吧，我看到征兵的人數一開始沒有設置年齡限製，我以為是你忘記了，可是後來才發現你是根據數據的總量在進行年齡篩選的，上萬份資料都是你一個人完成的，很不容易。」
「這是我的職責。」原知然的聲音很小聲，有些不好意思，造物主的聲音在他的麵前不斷的傳入他的耳中，原知然憶起他整理所有的資料，一個一個仔細的統計，幾乎已經熬到眼花的晚上，造物主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