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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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凝視著他麵前的n-c,其實真的要說,諸研的樣貌的確是俊美,但是在這個人人都是頂流明星長相的城內其實算是較為普通的樣貌了,無論是崇梟那樣極其有特色的個性為樣貌加分,亦或者說是原知然那樣本就精致到極致讓人浮想聯翩的樣貌,都完全拉開了和諸研的巨大距離。

諸研的樣貌並不算太出眾,清冷的氣質似乎對旁人的態度比較淡漠,卻會自己的流露出獨特的照顧,又不會太過鋒芒畢露,讓何方對諸研充滿了好感。

所以諸研對何方來說,其實比起一個n-c,更像是一個朋友一般。

何方十分的堅定的想要接下諸研的任務。

「怎麼了?不可以嗎?」何方並不擅長咄咄逼人,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用自己的城主身份去壓人,他現在其實很慌張,手指都悄悄的抓緊了衣服,努力的掩飾著自己,「不可以用測謊儀嗎?」

諸研終於垂下了雙眸,就好像在這一場視線的對峙之中敗下陣來一樣。

諸研之後復抬起頭,抿唇微笑:「當然可以,城主大人,我並不懂得如何拒絕您。」

即便對方是這麼說了,可何方卻從對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屬於自己的想法,就好像……

他是被強迫的一樣。

何方哽住,他在強迫諸研?

「那麼我去將的測謊儀拿來,城主大人請在這裡稍作等待。」諸研將手中的記錄儀器放了下來,並且細心的給何方摘掉所有探測他身-體數據的儀器,自始至終諸研都沒有摘掉手套,這很不正常。

何方看著那雙潔白的手套,以往諸研如果觸碰自己是絕對不會帶著手套的,他的手指總是溫溫的,會在觸碰他到他而他覺得癢的時候,發出輕笑來緩解尷尬,可是現在對方的手指卻隔著白色的手套,始終都沒有觸碰到自己。

何方穿好了衣服,目送諸研從他的研究室離開。

何方心中全都是疑惑,奇怪的感覺在心中蔓延,他從椅子上站起身,打開了研究室的門向著外麵看去。

在跟著諸研進來的時候,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諸研頭頂的問號上,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場景,平時總是熱熱鬧鬧的研究所這一天卻詭異的寂靜,沒有任何穿著白大褂的漂亮帥氣的研究員在諸研研究室的門口徘徊,走廊過於安靜,甚至明明是絕好的太陽卻並沒有照亮陰暗。

何方吞了口口水。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任務背景?這難道是一個靈異任務嗎?

「您站在這裡做什麼?」此時諸研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何方的身後,何方頓時被驚的頭皮發麻,立刻回頭,注意到此時手中拿著測謊儀的諸研。

「就……隨便看看。」何方壓下了心中的怪異,重新進入了研究室內,這麼冷清,會不會是諸研是被辦公室排擠了?

那小小的測謊儀被拿在帶著白色手套的手中,何方看著諸研主動走到了研究室的中心,他褪去他那一身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身上的白色製服。

這是何方第一次見到一個n-c脫衣服,即便是知道諸研的身量本身就高,身材其實也很好,但是知道和親眼所見是不一樣的。

寬肩窄月要,皮膚白皙,他的腿意外的很長,當那穿在白色製服內襯衣被隨意的折疊起來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的時候,何方終於見到諸研摘掉了手套。

那手指……有點泛紅。

是有些不自然的泛紅,這樣的顏色就像是血液不流通之後的紫紅色,何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握住了諸研的手指。

冰涼的,像是失去了體溫的手指在手中被握緊,何方驚嘆於對方的溫度:「你是不是身-體不好?生病了嗎?手怎麼這麼涼?」

「我並沒有任何生理意義上的病症,我的身-體處於十分健康的狀態。」諸研平靜無波的聲音傳來,何方一愣。

啊……n-c是不會生病的,除非劇情需要,而他現在還沒有開始走任務呢。

何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剛剛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需要我幫你嗎?」何方問道。

諸研搖了搖頭,他用手將測謊儀貼在了自己的心髒處,在將另一處準備放置到後脖頸的時候,突然說道:「城主大人,上一次我對您進行的測謊是在您可以拒絕回答任何問題的情況下進行的,那麼我是否也可以拒絕我並不想回答的問題?」

何方下意識的就要拒絕,如果諸研能拒絕回答他的問題,那如果諸研拒絕給他發布任務,那自己要求測謊不是做無用功嗎?

但是何方又很為難的撓撓頭,是自己提出來要公平的,總不能自己首先毀約了。

「好。」

何方眼見著諸研帶上了測謊儀,他半坐在研究室內的研究台上,在研究台的光照之下他就像是一個孤獨的接受研究的迷惘青年一樣,渾身都散發著拒絕的氣息,突然之間何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強迫普通民眾進行不-法試驗的怪癖科學家。

諸研看向何方,神色溫和:「城主大人,我準備好了。」

何方麵對著諸研,鬼使神差的緊張了起來,決定先問幾個問題緩解一下尷尬的氛圍:「你叫什麼名字?」

「諸研。」

「你今年幾歲?」

「二十二。」

「你的身份是?」

「研究所研究員,研究所所長的兒子。」

「你喜歡的食物是?」

「沒有特別的偏好。」

「你最喜歡做的事情是?」

「研究,看城主大人。」

何方聽到這個答案莫名的一愣,問道:「你想做的事情是?」

「盡我最大的能力研究出能夠輔佐城主大人實現夢想的道具。」諸研的每一個問題都沒有任何的遲疑,而那測謊儀始終是沒有響起,諸研沒有半點斟酌時間,這樣快速的回答足夠表明他沒有任何打算欺騙何方的意思。

何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看了一眼諸研頭頂的紅色問號,下定決心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很需要我的幫忙?」

然而這一次諸研沒有回答,他隻是默默的看著何方。

諸研常年不見光的皮膚很白,和崇梟的蒼白不同,他就像是在光芒之下都會融化的雪,正在被白色的燈光逐漸消融。

何方這樣的問話其實也耍了個小心眼,這個問題諸研如果回答沒有,測謊儀沒有響,那就是真的沒有。

但是除了沒有之外的其他回答,其實完全就代表著有。

諸研沉默了,證明的確是有,他的任務應該沒有消失,是存在的並且可以接取的,隻是隻要諸研不鬆口,那麼他的任務就接不到。

本身是懷揣著做任務的心思,可是看著諸研這般,何方卻莫名的不是滋味。

既然諸研不回答,何方乾脆繼續下一個問題旁敲側擊:「你對我第一次的試飛有什麼不滿嗎?」

「我沒有任何不滿。」諸研這一次回答了。

「那你對我的第一次試飛,有你認為你沒做到了什麼感到不滿嗎?」何方繼續問道。

而諸研沉默了。

這一下何方對這一次諸研的n-c任務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根據兩個人的對話來看,諸研肯定是因為上一次的試飛結果不理想所以受到了打擊。

何方坐在椅子上,思考著,雖然這一次的試飛可以證明成功,但是其中的確是出了差錯,他們原定的航線因為某些意外脫離了航線,進入了魘獸林。

結局是成功的,但是過程是失敗的,在現實中如果某些方麵失敗了肯定是需要一個人來背鍋,這個人是不是就倒黴的變成了諸研個人的問題?

何方想了很多,像什麼給整個辦公室擔負責任,又或者說是諸研作為研究員的自尊心因為這一次的失敗受到了打擊,再不濟也有可能是因為這一次的失敗導致諸研在下一次的研究中被邊緣化什麼的。

何方抬頭,看了看周遭的一切,這裡是諸研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內有相當多的之前從新開闊地的廢墟中收集來的各種各樣的廢舊物品,本身已經破破爛爛了,可是在諸研的研究和修復之下,這些東西已經逐漸的恢復成他們原本應有的模樣,這麼多復雜又無用的東西,諸研卻不厭其煩的修復著。

光是這一份耐心何方就覺得足夠敬佩了。

何方思索了一下,他應該怎麼給諸研搞清楚關於『空氣牆』的定義。

「這是一次不可抗力,就算是再來多少次,隻要達到一萬米的高度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何方主動分析了情況,因為n-的局限性,沒有自己要求要開辟空中道路之前,更是連飛機的概念都沒有,而他們第一次開辟天空道路,一萬米的高度其實是何方寫入到遊戲內的數據,最高可以到達一萬五千米,對n-來說是可以被探測到的地方,隻是空氣牆阻擋了。

「雖然出現了意外,但是操縱飛機的人是我,我穩住了飛機卻沒有把握好距離進入了魘獸林,硬要說的話我也是這一次出意外的原因之一。」何方撓撓頭,繼續說道,「而且這一次進入魘獸林雖然是意外,我們卻得到了平時不容易得到的收獲,我覺得這也是一次必然會有的機遇。」

——這不是失敗,這隻是成功道路上的一個小插曲。

——我們不能畏懼失敗,我們要勇敢的正麵迎接暴風雨。

諸研安靜的看著他們敬愛的造物主,少年亮晶晶的眸子承載著他們的未來和希望,這是他們的神明,是他們必須用生命守護的造物主。

諸研還記得當時的畫麵,還記得何方駕駛的飛機突然偏航,直接鑽進了魘獸林的那個瞬間。

明明他自信到不會出現任何問題,明明他認為以自己的水平和能力絕對不會讓造物主出現意外,甚至他還駁回了原知然的要求,一意孤行的要執行造物主的期望。

但是在那一刻他才明白,原知然的拒絕是對的,他將造物主置於險地。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他們作為n-c根本無法理解的問題,而造物主是他們唯一的導向。

進入到魘獸林後所有的信息都無法發出和接收,他們早就已經做過實驗並且知道這樣的狀況,那一瞬間城市中四處都在失去造物主的聯係之後爆發了恐懼,失去了方向和主心骨的絕望瞬間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

當時整個研究所的研究員都異常的混亂,並且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伸出來的一隻手,狠狠的將他推了出去。

「所有人都盡最大努力嘗試聯係到試驗機,現在著手製作第二架試驗機。」

「將現在所有的無人機設定好固定航線和攝像記錄後全部送入魘獸林內部,盡可能密集,將所有魘獸林內部的信息傳遞出來。」

「立刻通知原知然,組織民眾進行救援!」

所有人都在忙碌著,但是從頭到尾諸研都沒有被下達任何命令,或者說他拒絕聽從任何命令。

他安靜的站在空間之中,完全被孤立在了急切之外,沒有任何人對他說風涼話,沒有任何人斥責他,而他站在邊緣。

諸研向來不認為自己是脆弱的,至少他不認為有什麼事情可以如此劇烈的打敗自己。

直到那一刻,他知道了。

他經不起關於造物主的任何一點打擊。

不僅僅是自己,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他現在的腦海中,尋找不到任何可以找到何方的方法,他們對這個世界的無知讓他們一旦失去了造物主就會變成無頭蒼蠅,毫無作用。

任何的指示,任何的想法和行動,諸研在經過了心算之後都確定是徒勞的。

他們無能為力。

當他們的造物主重新出現在所有人眼前的時候,四周全部都是狂喜。

他們的造物主,挽回了他們的失態。

但是諸研卻更為清晰的意識到——他們隻是一個n-c。

作為一個n-c他一直履行的準則,就在仿佛真正失去了造物主的那一刻,所有的準則突然變得支零破碎。

他應該和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原知然一樣,而不是當一個普通的n-c,去完全迎合玩家的想法。

他們生存在造物主創造的世界中,他們n-c不具備任何創造的力量,他們是在造物主的庇護之下才能生存,隻有造物主才能創造奇跡。

他們隻是一串數據,真正的他們也許無法幫助到造物主半分。

當何方下了飛機的時候,諸研親眼看到了何方慘白的臉色,他迅速的消失了,而他看向了一直跟在何方身邊的崇梟。

崇梟幫助了造物主嗎?

機艙內的監控重新在所有人的眼前回放,當何方毫不猶豫的打算去選擇自爆的按鈕的時候,諸研的心髒收緊,生疼。

而當何方看到有n-c在身邊的時候,迅速的冷靜又重新開始規劃,並且創造了奇跡的時候,諸研突然清晰的知道,他們其實對他們的造物主來說很重要。

但是,這發生的一切中,其實崇梟並沒有幫到造物主。

崇梟的存在隻是給造物主增添了一個麻煩,即便崇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這是不對等的。

他們重視造物主,卻無法給造物主帶來任何真正意義上的幫助。

造物主重視著他們,給了他們庇護,給了他們方向,給了他們發展,給了他們平靜的日常和希望,他們從造物主手中獲得的一切,作為n-c的他們都無法給予何方一個完整的回報。

怎麼樣,才可以幫助到他們的造物主?

諸研怎麼都尋找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們會按照n-c的軌跡繼續生活,這一次因為自己的失誤,同樣的在其他的n-c心中埋下了不滿的種子。

他一意孤行的讓何方成為第一次試飛的駕駛員,他理所應當承擔被排斥的後果,那短暫的絕望雖然已經消失,卻的的確確的存在過。

諸研並不在乎。

他隻是發現自己的思維,出現了故障。

「諸研。」那真實的少年,他們心目中的神明,站在他的麵前,想要竭盡全力的說出讓他心情變好的話來,「就算是你們出了什麼差錯,請絕對的相信我,我可以找到挽回局勢的辦法,我可是城主,我總比你們行的。」

諸研凝視著,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的,可對他們來說代表著希望和奇跡的造物主。

造物主很自信的說著,他總是比n-c行的。

這是不是在告訴他,他們其實真正需要做的隻是一個n-c呢?

「諸研,你在聽嗎?」何方覺得諸研的狀態有點奇怪,他好像是在聽自己說話又好像沒有。

但是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何方突然看到那個問號,變成了灰色的感嘆號!!!

他接到任務了!

何方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那一句話觸動了對方,居然突然就接到任務了,但是何方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任務列表。

『諸研任務:請城主在研究所內和不同人物進行對話(0/4)。』

何方伸手就將椅子上的諸研的白色製服拿起來塞到了諸研的懷裡:「快穿上衣服,不要感冒了!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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