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忘記（1 / 2）
第一百零二章 忘記
［回歸一切的終點。］
賀聽枝推開門的那一刻暈倒了， 他是一瞬間意識全部消失，在那一瞬間他真的要以為死亡開始向他逼近，因為太突然了， 突然的他甚至連意思懼怕感都無法及時地顯現出來。
——然後他就墜入了不可言述的狀態。
賀聽枝感覺漂浮在水裡一樣， 自己掙紮卻無果。
我去， 不會真的要死了吧，那麼謝予白怎麼辦。
他早知道提前把遺書寫好了，能留給謝予白的全部都就給他。
賀聽枝大腦仿佛缺氧，他很多開始想不起來了， 自己周圍都是氣泡，將他幾乎吞沒在窒息的海洋之中， 一點點將意識抽離出腦海， 一切都開始消失， 最後大腦之中就還剩下「謝予白」三個字。
不能夠忘記。
他沒有想到居然會離開這個世界離開的這麼快，謝予白怎麼辦，誰來照顧他，葡萄萬一吃多了胃不好怎麼辦。
賀聽枝感覺自己有一點矯情，萬一對方沒有自己之後過得更好怎麼辦，賀聽枝潛意識是這麼希望的，但是現實告訴他很難。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賀聽枝爬起來，卻發現天早就亮了，亮了很久。
賀聽枝坐在沙發上，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溫度正常，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忘記這一切就好了， 重新開始吧。」
賀聽枝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
「心率正常。」機械聲開始小了下來，開始很配合地藏匿住自己的聲息。
賀聽枝眼睛睜大了一點，睡了很久的感覺沒有讓他有什麼休息之後的酣暢感反而感覺更加地疲憊和困了，身上似乎和墜了鋼鐵一樣，硬邦邦的緊繃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一覺起來之後，好多不對勁的。
他翻了翻冰箱，結果一看冰箱裡的火腿都是買了很長時間的。
「當做夢境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聲音的來源開始很明顯地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賀聽枝腦海之中根深蒂固地植入這一切，抗拒它編造出來的美好夢境。
這幾個字開始在自己的腦海之中響徹起來，賀聽枝潛意識覺得很舒服卻又不想要接受這一切，他抗拒著這些，守著自己現在所擁有的最寶貴的東西——記憶。
他手指僵了疆，隨即曲了起來端著茶杯，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好像習慣了一樣，一切動作不受控製。
鬧鍾卻沒能如往常一樣關掉，而是再次響了一遍，吵的賀聽枝天靈蓋都疼，感覺太陽穴那裡吵的快要爆炸了，突突直跳。
耳畔開始發出熟悉的聲音，像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耳邊響起的鳴響， 如此的熟悉。
實踐作業。
時間具體來算，甚至快達到了一年。
賀聽枝嘀咕道：「為什麼手機充了一晚上電，才充了百分之四十，壞掉了嗎？」
他隨意地從冰箱裡拿了一包麵包，剛從冰箱拿了出來還冒著冷氣，冷颼颼的。
賀聽枝沉默了一會，心想自己應該不會這麼倒黴的吧，他認命地翻開包裝紙，過期半年多了。
賀聽枝感覺自己頭痛欲裂，似乎真的有什麼要從自己的大腦之中開始抽離而去一樣，他深呼了一口氣，越來越覺得開始害怕，他現在所麵對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當做夢境。
好亮啊。賀聽枝嘟噥一句，沒反應過來，感覺有什麼事情沒敢一樣，空盪盪的。
實踐作業好像還沒寫完，賀聽枝遲鈍的大腦終於有了一點可以用的線索，他腦子都繃得疼，讓他難受，從床上爬起來就沖到衛生間想要吐，感覺自己胃裡翻山倒海的難受，乾嘔了一會卻吐不出來什麼，胃裡沒什麼東西，空盪盪的。
賀聽枝汲著拖鞋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嘗了一口放在了一邊，接著又拿了一個空杯子開始倒第二杯水。
不能夠忘掉，他不要重新開始。
謝予白去哪裡了？
意識開始模糊起來，一點點地墜入了深海之中，頃刻間連碎片都被海洋吞沒，一切都回歸風平浪靜。
***
賀聽枝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是被鬧鍾的聲音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關掉鬧鍾。」
他逐漸陷入了深度睡眠。
「重新開始。」
賀聽枝深呼了一口氣，他終於知道不對的地方是在哪裡了，為什麼感覺似乎突然到了冬春季節，空氣都冷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剛剛睡的有點迷糊的緣故，他的觸覺感知有點慢，現在低頭看看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換上了冬季的睡衣。
賀聽枝感覺有好幾天自己已經沒有睡過這種好覺了，一點點地，大腦原本還在掙紮著、抗拒著這種突如其來的舒適感，他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隻要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一切又能夠回到了過去的模樣。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自言自語，「倒兩杯水是都要喝掉嗎？」
時間怎麼回事？賀聽枝深呼了一口氣，他突然感覺很荒唐，明明自己隻是睡了一覺之後，醒來之後一切都發生巨大的變化了。
耳畔還有無比親昵的聲音， 讓他置於很溫暖的腔室，好像是有一隻手撫扌莫他的頭部，一點點地讓他開始脫離此刻的悲歡痛苦， 超度他， 無悲無喜。
就是——
他遲鈍地在床上躺了幾分鍾，半眯著眼睛，光線順著縫隙鑽進屋裡，一點點地滲入他的瞳孔之中。
「作業寫的太多腦子壞掉了吧。」
「知來者之可追。」
賀聽枝皺著眉頭把這些東西都拿了出來，找了一個大的黑色塑料袋把這些過期的食物全部都丟進垃圾桶裡，準備丟掉。
腦袋壞沒壞掉賀聽枝不知道，他拿著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今天是周五，好像沒課。
他低頭聞了聞，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從客廳撿起一包薯片，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四十天就到期了，賀聽枝撕開包裝，一邊吃著零食一邊陷入了迷茫，這到底怎麼回事，這段時間不是應該上學的嗎？
怎麼感覺自己的時間好像一下就過得那麼快，自己乾什麼了？
這一切都反差都讓賀聽枝皺起了眉頭，他三下兩下就把薯片吃掉了，又喝了一杯水。
坐在沙發上懷疑人生。
他好像憑空丟掉了半年多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