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睡覺(1 / 2)
第一百一十章 睡覺
賀聽枝坐上對方車的時候, 酒醒來了幾分,但是還是有點暈,腦袋裡反思著事情是如何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真的沒有想到謝予白是這種悶騷的性格。
完全就是謝予白主動啊。
賀聽枝手遮住臉, 他現在很努力地想要搞清楚現在這一切的邏輯性, 總是感覺自己占了便宜, 可是細心思考了一下,感覺對方也沒有少占到多少便宜。
但是,謝予白為什麼這麼熟練,經常乾這種事情嗎?
賀聽枝無緣無故一點點緊張:難道我不是第一個他這麼做的?
主要是謝予白這種風評、和他外表展現出來的, 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這種存在,難不成全都是裝的?
但是看司機一臉習以為常的表情, 賀聽枝有點不確定。
賀聽枝把手放了下來, 他不小心看見謝予白閉著眼睛, 他長的很好,哪怕是冷著臉也完全不掩飾那種清雋而又俊秀的感覺,剛剛沒有仔細看,現在看來對方麵上似乎挺疲憊的。
這是不舒服嗎?
賀聽枝想不到把自己帶回家能發生什麼,他胡亂搜索了一下,對方口勿你扌莫你把你帶回家,這是什麼表示?
很快收到了回答:秀恩愛的離遠一點,你是什麼綠茶白蓮花嗎?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吊著對方?你自己也知道對方口勿你、扌莫你, 你都讓對方扌莫了, 你情我願的事情,何必要裝?
一想起來謝予白的那些言論,賀聽枝渾身上下雖然不自在,但是對這種事情居然不怎麼排斥,在他看來那些評價實在是有點沒事找事,謝予白做什麼都是私人的事情,和那些家夥究竟有什麼關係。
明明是賀聽枝告訴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永遠都不會離開的,原本都快習慣於這樣的生活的,可是他卻突然有一天消失了,再也沒有音訊。
謝予白原本閉著眼的,有點昏昏欲睡,但是倒也不至於睡著。
對方似乎也不需要上學,每天準時在他放學的時候出現在他的麵前,從來不肯說自己的年齡,但是身高卻要比肩謝予白了,原本是自己很厭惡的雄蟲,但是卻又忍不住地一步一步放寬自己的底線,然後慢慢地習慣對方的存在,感受著賀聽枝一點一點地走進自己的生活之中。
還好不嚴重,但是還是有必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但是被謝予白拒絕了。
謝予白靠在賀聽枝的懷裡,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明明隻是分開了不久、那麼漫長的孤獨歲月都已經過去了,可是偏偏忍不了,他現在連對方離開自己一分一秒都不能夠接受。
「你放開我。」
自己當時是怎麼說的。
他把碗端到桌子上,看著乖巧坐在桌子麵前的謝予白,不自覺地呆愣了一下,隨後賀聽枝心想:這種相處模式自然的感覺有點好怪的。
幸好謝予白隨手帶了點藥,剛剛吃了現在躺在沙發上。
賀聽枝揉了一下眼睛,感覺對方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想法,他看著鍋,把火關了。
他竭力忍著,不要去看謝予白,確實是有點不太禮貌,但是剛剛那麼一遭下來,總是感覺氣氛是一點都不對勁。
本來自己跟對方回家這件事情就不太對,自己跟著一隻雌蟲回家,怎麼著吃虧的也不是自己吧。
明明也沒有認識多久,謝予白傷痕累累地被賀聽枝扶起來,神色有點懨懨的,麵前的藍眸少年很煩,一句話一句話地往他傷口上戳,「你為什麼不反擊呢,乾嘛要這麼被他們打?」
謝予白突然恍然大悟,自己為什麼對藍色的眼眸如此的執著,甚至連看見對方第一眼第一次想到的不是:他是雄蟲,很討厭。
賀聽枝指了指他的傷口,慢吞吞道:「你好像流血了。」
他看著在鍋裡已經燉了有十多分鍾的小米,雖然看起來不怎麼做飯的模樣,但是家裡材料還是很豐富的,小米選擇的也是剛剛合適。
這十多天內,謝予白想起來很多,自己好像在十八歲的時候就見過賀聽枝,那時候他似乎很年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然後看到因為發熱期感到痛苦的自己,對方的慈悲是自己感受到的最初的善意。
謝予白今天一天都在出席各種事情,肚子裡的孩子很乖,但是總歸是很累的。
自己甚至是因為賀聽枝的離開而生了一場重病,
刻意地將這段記憶擱進了角落裡。
賀聽枝目光又忍不住地落到了謝予白身上,見到他的額頭出來細碎的汗,原本就白皙的麵頰在黑暗之中感覺更加蒼白了。
賀聽枝解開了領口,他有點喘不過來氣,自己對謝予白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親近,從自己看見對方的第一眼開始,自己見到謝予白的那刻起,忍不住地心跳加速,跳動的聲音振聾發聵。
謝予白抿著唇,聲音裡有點虛脫:「沒事,就是胃有點疼。」
謝予白顯然是習慣了,自己卻坐立不安,雖然不至於探著個腦袋東張西望的,但是也很緊張,忍不住:「你什麼時候把我送回去?」
賀聽枝盯著麵前小鍋裡的小米粥在發呆,不知道怎麼落到了這麼一個地步。
他沒回頭,無端端地有點緊張,聲音有點含糊不清:「快了。」
賀聽枝咂扌莫出來對方語氣的不對勁,他腹誹:我還能住在你家不成。
然後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很久。
很快他就發現了對方的不對勁,他想觸碰對方,感覺不合理,畢竟現實和夢境是不一樣的。
而是因為他的眼睛也是深藍色的。
聽了這話,他眼皮一撩,偏過臉,黑沉沉的眼珠盯著賀聽枝,似笑非笑:「你就這麼想要回去?」
***
廚房裡。
麵前的雄蟲深藍色的眼眸露出來一點很不理解的神色,然後呢,謝予白笑了一下,心想不過是一堆渣滓罷了,何必要斤斤計較那麼多。
賀聽枝在那裡瞎搜索一通,不知道對自己是不是謝予白第一個帶回去的存在這件事情一直都很耿耿於懷,對方這麼熟練,是有什麼目的嗎?
賀聽枝不明白,怎麼這個年紀雌蟲還有把自己的身體搞的這麼糟糕的,一看就是不規律飲食的。
他盯著鍋,火候剛剛好,怎麼煮也不會糊,但是他也沒有地方去,隻能窩在廚房裡,坐在小板凳上發了會呆。
賀聽枝兀自坐在那裡,廚房的玻璃門被敲了敲,是謝予白,謝予白問他:「還有多久才能好啊?」
賀聽枝胡思亂想了一堆,謝予白他真的沒想到能夠這麼的隨便, 讓他有點三觀錯亂, 但是與對方的外在表現明顯的不同, 對方的風評確實是很一般,賀聽枝深呼了一口氣,他扌莫著頭,無端端地有點緊張。
怎麼能,這麼沒有常識。
他閉著眼睛,試著一點點地放鬆下來,原本過度緊張繃緊成為一條弦斷神經稍緩放鬆下來,忽然感覺渾身上下很累,沒有什麼力氣。
賀聽枝餵他喝了點水,車上沒什麼吃的,他翻了一圈也隻是翻出來一堆報紙,語氣有點沖動:「你是空腹喝酒嗎?」
謝予白目光閃爍了一下,他剛剛就換上了睡衣,睡衣是賀聽枝以前買的,他望了過去,目光裡有些許期期艾艾:「你敢不感覺,這裡有點眼熟?」
賀聽枝愣了一下,他沒有吧……大多數家裡應該都是這樣,不過謝予白家裡明顯就是簡潔一點,對上對方那副滿是希冀的眼眸還是含糊地回答道:「感覺有點眼熟。」
謝予白聽了這話眉梢都輕快不少。
他揚了揚眉,試圖穩定住自己此刻的興奮:「嗯。」
賀聽枝有些奇怪,沒有直說出來。
不知道謝予白的這種愉悅從哪裡而來,對方從第一次見麵就讓他有點奇怪。
賀聽枝感覺自己沒經驗的,但是做出來的飯感覺效果還不錯,總感覺自己好像很熟悉謝予白家廚房的工具。
簡直就是得心應手。
「你胃不好,趕緊吃。」賀聽枝不是很餓,他剛剛在宴會上吃了些東西,坐在椅子上坐的筆直,隨口說道:「你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
也是,謝予白,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白的過分,甚至是有些病態的白了。
謝予白眼皮撩了撩,神色坦然:「還好吧。」
他若無其事:「可能是最近工作有點太忙了。」
賀聽枝「哦」了一聲。
賀聽枝盯著對方吃飯,看了會兒又收回來目光,心底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