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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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恕桑覺得自己肯定是被江聽聞玩兒壞了,不然他為什麼聽不懂江父在說什麼。

他眼裡的震驚揮之不去,嘴唇動了幾次,就是說不出話。最後還是江聽聞應了江父:「您說得對。不過爸你嚇到我的小先生了。」

「嗯?我說什麼了?這就嚇到了?」江父大驚失色,很是不解,「我吃人了?」

什麼車禍、養傷、挨打,這些全都跟自己有關,一下顛覆了前麵多年的認知,清恕桑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很正常。等他神魂歸位,江父的電話已經掛斷了。

「怎麼掛了?」清恕桑嗓音含著些不真實。江聽聞玩兒他頭發,說:「我爸覺得隔著電話不太好,防止自己再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他讓我有時間帶你回去,到那時候再說。」

清恕桑輕聲:「那他今天這麼晚打電話是為什麼?」

江聽聞輕笑:「一開始他不是說了,以為你不要我了。他嫌我沒用,過來問問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順便踩我一下說我沒出息。」

清恕桑慢半拍地「噢」了一聲。他有好多問題想問江聽聞,但又因為問題太多,根本不知道該從哪兒問起。

隻是眼睛卻先行一步給出最直白的反應,又酸又熱,下一秒一滴滾燙就這麼毫無征兆地滾落下來。

這和他在床上被弄哭可不一樣,這是實實在在的哭。

江聽聞頓時傻在原地,茫然手足無措地低頭看他:「怎麼了不喪?怎麼了,別哭別哭。」

「我沒想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清恕桑表情並沒有悲傷的情緒,他挺驚訝地自己擦臉,「我就是……很難過……」

為江聽聞難過。

他抬頭,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往外拋,先問:「你兩次挨打都是因為我。」

江母的「江聽聞的那兩頓打沒白挨」說的不是外人,根本不是什麼自認為的替身,就是清恕桑。

清恕桑心裡發酸,在他不知曉的歲月裡,有一個人竟愛他至此。

江聽聞:「嗯……」

清恕桑:「第一次為什麼挨打。」

江聽聞:「和家裡出櫃。」

江聽聞的爸爸是軍人,爺爺是軍人,他會和自己的祖輩、父輩一樣,在最好最剛硬的年紀效忠國家。

軍政世家的紀律很鮮明,還有不容打破的家風,但就是因為家風嚴厲、紀律分明,才會有一個老是把自己框在原地的弊端。

比如早在幾十年前國內同性婚姻法就通過了,可江父堅決認定這是不可為的。

那時候江聽聞離高考還剩三個月,他的報考誌願是爺爺和父親都待過的最好最嚴厲的軍校,但清恕桑突然像朵向日葵似的出現了。

江聽聞抱著一捧玫瑰回家,江母看見不以為意,還甚是習以為常,笑道:「又有同學給你表白了?」

說完又道,「但你最好還是不要耽誤人家。軍校特殊,你報考的誌願更是連手機都碰不上,白白耽誤別人青春。」

江聽聞扌莫了下臉上的口罩,摘掉:「嗯……」

這下江母倒是有些訝異。往常她照例將這些話做總結說的時候,江聽聞都會冷淡地道:「已經拒絕了。」

江母奇了:「哪家的女孩子啊?」

江聽聞將視線從艷麗的玫瑰上移開:「不是女孩子。」

「啊?」

「是男孩子。」

「啊?」

有其他男孩子跟江聽聞告白江母不是不知道,但江聽聞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

「這……」江母壓了下想笑的嘴角,真驚奇,「你已經成年了,喜歡不喜歡的我不管你,但你要想清楚不能耽誤別人,那樣我會生氣的,我教出來的孩子不能不負責任。男孩子女孩子我都能接受,就是你爸哪兒……」

「他不是喜歡我。」江聽聞將花放在茶幾上,「他隻是在玩兒遊戲。」

「那你?」

「我也不喜歡。」

當天說著不喜歡的江聽聞在一個月後就和家裡出了櫃。雖說先有了個心理準備,但江母還是訝異,而且她攔不住江父!

聽江聽聞說自己喜歡上一個男生的江父瞪大眼睛,似乎覺得天都塌了,還覺得這有病。

那頓家法不留一點餘地地落在身上。江父是軍人,身經百戰,知道怎麼打人能讓人最疼,更知道怎麼打人能將其打出內傷,卻留著人性命。

江聽聞直接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等江父再問他喜歡男人的病好了沒,江聽聞直接道:「更重了。非他不可。」

江父氣得差點兒想打死他。這次江母直接一通哭,說要不要也把我一起打死,這才把江父攔住了。而且那時候離高考越來越近,江父再氣也不能怎麼樣,以大局為重。

……

「可是你根本沒想著去認識我。」清恕桑眼睛紅紅的,「哪有你這樣喜歡人的啊?你冤大頭吧?」

「我很想去。」江聽聞把他手捏在手裡,語氣有點失落和對現實的無力,「可我要走了,去的是軍校。那時候認識你,我怕你不喜歡我,我難過;也怕你喜歡我,等我走了你難過,我更難過——更怕你喜歡我後等我,在很長時間的磋磨下最後我還是失去你……比死了還難受。」

「這些場麵我每天都假設,感覺一點也不好。」

江聽聞笑了下,說:「所以我那時候每天睡前都會許願。」

清恕桑:「什麼?」

「那時候你還沒成年,我就許——希望清恕桑不要有喜歡的人。」

清恕桑罵:「有病病……」

他擁住江聽聞的月要身,把臉埋進他月匈膛,許久都沒說話。

「等你成年,我睡前就換願望了。」

「呃……」清恕桑悶悶的聲音從下麵傳出來,「什麼?」

江聽聞拍清恕桑的腦袋,像拍小動物的腦袋似的:「希望清恕桑不要談戀愛。」

清恕桑抓住江聽聞在頭頂作亂的手:「那第二次挨打呢?你救了我一命,多有功的事情啊,叔……爸為什麼還打你?」

江聽聞:「因為在學校裡的各項成績都很突出,我提前畢業了——也就是要到部隊報到。」

自然,他所去的部隊更是嚴於律己,還很不「通情達理」。

被選中的人隻有一次機會過去報道,除非死了,不然隻要不去,就再也去不了了。這是一個一生隻有一次的經歷。

江聽聞:「走之前,我想親自去看看你。」

清恕桑狐疑:「親自?」

江聽聞抿唇,不解釋。

他很幸運,見到了清恕桑,但那天又很糟糕,他目睹了意外發生的一瞬間。

眼睜睜地看著不知由於什麼原因橫沖直撞的汽車直朝清恕桑而去,江聽聞想也沒想便沖了過去。

那一刻的心髒似乎都驟停了,他現在已經記不清當時的具體感受。

隻知道在抱著清恕桑滾在地時,江聽聞慌亂地去檢查懷裡人的傷勢。映入眼簾的清恕桑腦袋上全是血,當場就不省人事。

醫生緊急救治後說清恕桑腦震盪,而且比較嚴重,一時半會兒根本醒不過來。

而第二天一大早江聽聞就該出發去報道了,他沒去。他要等清恕桑醒過來。

那是他人生裡第二次叛逆,和第一次出櫃時叛逆相同,這一次的叛逆仍舊給了清恕桑。

江父在部隊裡時擁有最高職位,哪怕後來退役了都還在那裡占據著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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