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你就是不爭也得爭(1 / 1)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沈懷仁身上。 他可是深受皇帝賞識的丞相,連著多年升遷官至要職,如果他是細作……後果不堪想象! 更讓人脊梁發寒的是,他曾經是準國丈,太子不說文治武功兼備,但在眾皇子中好歹不算差的,偏偏跟沈家訂婚後性情大變…… 吸阿芙蓉,殿前失儀,找道士給皇帝煉不老丹藥……這一樁樁一件件,真是心思帶毒,他不僅要毀了太子,連皇上也不放過! 三人成虎,積毀銷骨。 沈寧誰都不服,就服這幫政客。 他們嘴巴上沒說,可臉上或多或少露出端倪。 不止他們,連老皇帝的臉色都極難看。 沈懷仁差點沒吐血,連聲高喊冤枉,絕無此事! 「晉王妃的身世,你確實隱瞞在前,皇室宗親身份不得有疑,大理寺先將此案查清楚,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議。」 老皇帝以身體不適為由,起身離席。 納木尋人心切,走到南越使團跟前,問南琴北蕭之事? 要知道,達雅公主吹蕭一絕,能禦猛禽鷹隼。 剛死親王的南越副使心情不好,心想逝者矣,就算有關係又如何? 但轉念一想,晉王妃身上如果真流著南越皇族的血,對他們來說未必是壞事。 「舒墨親王終身未娶,確實心中有至愛之人,至於佳麗何等姿容,我們確實不知,但親王有次曾喝醉酒,無意中泄露過幾句,說她不但天人之姿,而是醫術過人,更是樂律知音。」 好嘛,原來北蕭就是鬼醫,鬼醫就是達雅公主。 兩撥使團的眼神紛紛落在沈寧身上,帶著探究跟幾分期待。 沈寧連眼神都沒給,「八字還沒一撇,在大理寺沒查清之前,一切都隻是猜測。 不熟,別來攀親帶故。 生恩不及養恩大,我相信爹是無辜的,他絕對不可能是細作!」 被點名的沈懷仁,「……」謝她祖宗。 好好的一場宴會,被搞得烏煙瘴氣,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滇王夫妻雖然旁觀,但沒有落井下石。 李珍珠扯了扯蕭業弘的衣袖,讓他瞧瞧父皇的狠心,今天這局分明就是故意的,在給晉王下馬威。 同時,她挺同情關心沈寧的。 如果真擁有蒙國血脈,她的身份就得降,孩子將來也不能繼承爵位,晉王得重新納正妃。 其實,要不是孩子生得早,她連子嗣都沒有資格擁有。 皇族講究血脈,哪怕兩人真心相愛,也不可讓她坐正妃之位,更別說誕下血脈了。 可以沈寧的性格,又豈能允許晉王有其他的女人。 皇帝這招夠狠的,淨往晉王心窩上捅,不但想絕了他的路,還想讓夫妻倆窩裡反。 她希望自己丈夫睜大眼睛,看清楚親生父親的冷漠——皇權無父子。 以及他手足兄弟那一張張猙獰的臉,以後有多遠就離他們多遠,否則遲早會被牽連。 等斷了晉王的爭儲之路,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蕭業弘壓低聲音,「不知九哥可有破局之策?」 李珍珠想了想,「如果他將晉王妃舍出去,可以摘得很乾淨。」 她心裡清楚,九哥是個有手腕的,這次對他是極大的考驗,如果他執意保沈寧,爭儲路越走越窄,可如果拋妻棄子,又寒了麾下將才的心。 「王爺,如果九哥舍了沈寧,你就是不爭也得爭。」 連妻子兒女都舍得犧牲的人,又豈會放過手足兄弟。 一旦這樣的他上位,蕭業弘被削藩還是輕的,就怕被扣上莫須有罪名,落得比死還慘的下場。 李珍珠望向沈寧,心情復雜之極。 反倒是沈寧想得開,該吃吃該喝喝。 外賓宴結束,從宮中出來已經是晚餐,蕭惟璟大馬金刀坐著,手搭在膝蓋上,指尖輕輕扣著。 沈寧多喝了幾杯,身上散發著酒的醇香,按捺不住伸手去撩撥,「王爺在想什麼,是不是要休了我?」 蕭惟璟大手一伸將她撈進懷裡,低頭逗弄起來,「本王在想,今晚該如何伺候你。」 沈寧勾抱住他的脖子,輕輕蹭著。 蕭惟璟問著,「擔心嗎?」 「我怎麼感覺,你父皇早就知道我是蒙國後裔?所以才讓你主辦今晚的宴席。」 「嗯,他前幾天就知道了。」蕭惟璟撩著她的鬢邊碎發,「本王讓人遞折子上去的。」 沈寧怔了下,今晚的事是他主動挑起的? 「紙包不住火,既然遲早要點燃,倒不如讓本王來點。」嬌妻在懷,蕭惟璟心滿意足,「阿寧,你是本王的女人,他人休想動你分毫。」 宮裡那位想狩獵,卻連誰是獵物都沒搞清楚。 沈寧才能恍然大悟,怪不得向來聰明的蹲噠,今天看起來有點反常。 尤其是副使納木,演技挺不錯的。 還有南越副使,同樣不是省油的燈。 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北境靠近蒙軍,迫於利益趨勢,他跟蹲噠合作就算了,怎麼會跟南越勾搭上的? 沈寧眼波流轉,「南琴先生沒死?」 他能提前把沈滿保護起來,難道沒考慮將舒墨李代桃僵? 行啊,他越來越厲害了,這是把她當猴耍? 沈寧不爽,撓他咯吱窩,狗男怕癢! 蕭惟璟將她箍住在大腿,跟逗貓兒似的心癢癢,「別鬧。」 她出入過聽雪閣,被人盯得死死的,如果告訴她舒墨沒死,一個心情開朗豈不全穿幫了。 沈懷仁可不比別人,他是千年老狐狸,一旦讓他得到消息將防不勝防。 沈寧若有所思,今天將了沈懷仁一軍,但哪怕證明了她有皇室血脈,老皇帝頂多將他貶官或革職,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無法徹底置他於死地。 蕭惟璟冷笑,「你太低估宮裡那位了,沈懷仁對他而言已無多大用處,隻要開了這個口子,他就會順藤扌莫瓜查下去。」 沈寧詫異,「蹲噠有辦法證明沈懷仁是細作?」 「若連這點事都辦不到,本王當初何須留他性命?」 想想也是,蹲噠的存在對蕭惟璟來說隱患很多,一旦被人抓到把柄就是第二個沈懷仁,這也是她不喜歡蹲噠的緣故。 這個家夥,就像個定時炸彈。 「不必擔心,他不過是曾經的本王。」 所以,才更清楚這種人要的是什麼,各取所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