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032】說得好像還有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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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曹操的兵馬也趕到了嶢關與大部隊匯合,隻有馬騰還在趕來的路上。沈嫻把荀攸丟給賈詡進行「友好的會晤訪問」,她則拐著蔡琰晃去圍觀曹老板。沒想到曹操竟然能從人群中一眼就認出她們二人來——確切地說是認出了蔡琰。

「昭姬?」曹操詫異地說道,他命令手下人先走,自己則來到了蔡琰的麵前:「你不是已經跟老師離開洛陽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父親和盧先生去了益州,」蔡琰臉上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她柔聲道:「我留下來幫商羽。」

曹操的目光落在沈嫻的身上,他流露出一絲微妙的情緒:「劉大人,又見麵了。」

「我還沒來得及出兵,曹大人就已經趕過來了,」沈嫻對曹操拱手見禮,她一臉遺憾的樣子:「真可惜。」

曹操笑了笑:「不能在戰場上得見劉大人的英姿,我也很遺憾。」

三人隨便聊了一會兒,就見夏侯惇表情嚴肅地找了過來,他對沈嫻和蔡琰簡單地打過招呼後,轉頭對曹操急切地說道:「孟德,軍師忽然吐血了,你快去看看吧!」

曹操一愣,連告別都沒有直接跟著夏侯惇就走了。沈嫻正扌莫不著頭腦,卻見曹操又退了回來,他期待地看著蔡琰:「昭姬,我知道你擅長岐黃之術,能幫我帳下的一個幕僚看看麼?他最近身體不太好。」

蔡琰眨眨眼睛,忽然握住沈嫻的胳膊把她推到了曹操的麵前:「說起岐黃之術,你得找這位,在她麵前我算班門弄斧。」

「她可是神醫華元化的親傳弟子。」

沈嫻怎麼也沒想明白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反正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跟蔡琰站在曹操的營帳中了。

時不時有劇烈的咳嗽聲從臥榻上傳來,沈嫻跟蔡琰走過去,便看一個小小的人形縮在厚厚的被子裡麵,這讓兩人產生了一種被子要把人壓垮的錯覺。其實是因為此時的戲誌才太瘦了,總覺得他渾身上下就隻剩了一把骨頭披了張皮,一個身高八尺的漢子用形銷骨立來形容完全沒有違和感。

沈嫻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她想到自己上次還在孫堅的營帳中見過戲誌才一麵呢。沈嫻清楚地記得,雖說那時她便看出了的戲誌才臉色蒼白身體不好,可戲誌才也沒病到現在這個程度啊?這才多少天,就變得跟快死了一樣,曹操究竟對他的謀士做了些啥?

「他到底做了什麼?」沈嫻探手搭上了戲誌才的手腕,發現他的脈搏有些弱:「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把自己作成這樣了?」

曹操嘆了口氣,俯下|身幫戲誌才掖被角:「之前函穀關的戰局僵持不下,誌才操了不少心,當時他的狀態就不太好,後來我們連夜往嶢關趕路……」

雖然曹操的話說得含糊不清,但沈嫻已經可以想象戲誌才為了盡快攻破函穀關而幾天幾夜不休不免地研究戰術的樣子。說白了就是累的!本來戲誌才的身體就弱,他不好好調養著,反而變本加厲地糟踐自己,瞅瞅那倆媲美熊貓的大黑眼圈!

沈嫻一邊腹誹曹老板真不會疼人,一邊狠狠白了他一眼。往旁邊跨一步給蔡琰讓開位置,沈嫻說道:「昭姬姐姐,藥方你開,我給他紮幾針吧。」

說起來這應該是係統贈送的金手指之一,沈嫻在穿越後無師自通了與醫學有關的知識,但這些知識就像是硬塞進她大腦裡的一樣,可以被讀取,卻不能靈活運用,離融會貫通更是差得很遠。於是就導致了某種尷尬的情況出現:把完脈後沈嫻能明白患者得了什麼病,可若是開藥方給人治病,她就不擅長了。

所幸沈嫻抽中了武學係統中的萬花武學,給她附帶了一份離經易道的心法,在這個心法之下,沈嫻隻要根據指示抄起銀針做出對應的動作,施展太素九針對著目標紮紮紮,就能進行一係列的治療了,如偷偷地補血、驅散不利狀態等。

戲誌才的臉色蒼白得跟麵粉似的,一看就貧血,先給他奶幾口把命保住,至於如何調養,就交給蔡琰來操心吧。

沈嫻出來玩自然不會帶針具,夏侯惇便去隨軍大夫那裡借了一套過來。沈嫻挽起袖子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腕,她的小臂上有道形狀奇怪的疤痕一閃而過。曹操瞥了一眼便很自覺地挪開目光,專心致誌地盯著躺在床上陷入半昏迷狀態中的戲誌才。

蔡琰幫沈嫻倒了一碗酒後用火折子點著,沈嫻握著針在火焰上烤了烤,運起離經易道的心法,讓柔和溫暖的內勁緩緩聚集在銀針上,然後對準戲誌才的穴位紮了下去。

沈嫻三提針一長針紮得不亦樂乎,隨著愈來愈多的離經易道真氣進入戲誌才的穴道中溫養修復,戲誌才的臉色漸漸變得正常了不少,不過他的背後也變得跟刺蝟一樣了。曹操覷著沈嫻下針時的神色,發現她時而一臉嚴肅時而目放精光,感覺跟蛇精病一樣,要不是戲誌才的臉頰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他還真有些懷疑沈嫻到底靠不靠譜。

對於曹老板的腹誹沈嫻一無所知,她在紮了好多用來加血的局針、提針和長針後,最後一針下了一記用來驅散不利狀態的利針。萬一戲誌才身上掛著某種持續掉血的debuff,不把它祛除掉,沈嫻就算奶滿了戲誌才也沒用。

等了兩刻鍾後沈嫻開始起針了,隨著銀針一根一根被拔出,昏迷的戲誌才漸漸醒了過來,他一雙眼睛水霧朦朧,迷茫地看看沈嫻又看看曹操,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嫻沒理戲誌才,她把銀針碼好,拍拍手站起來:「成了,接下來就交給昭姬姐姐了。」

「藥方我已經開好了,」蔡琰把方子遞給曹操:「記得臥床靜養。」

「如果你不想他死的早。」沈嫻補充了一句:「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照理說他這個年齡正應該是身體健康精力旺盛的時候,可你看看他這樣子——他平時有沒有什麼癖好?」

「喝酒吧。」蔡琰抱起歪在床頭的小酒壇子晃了晃,發現裡麵還剩下一個底:「少喝點沒什麼,但萬事講究一個度,超過了限度當然會出事。」

「多謝二位相救。」戲誌才的大腦慢慢變得清醒起來,他掃一眼屋中的情況便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不顧曹操的阻攔,戲誌才掙紮著對沈嫻和蔡琰作了一揖感謝他們二人,他苦笑道:「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原本就時日無多了。其實我並不在乎這個,隻恨不能幫主公多謀劃一些……」

曹操臉色一變,他訓斥道:「胡說什麼!你聽話好好養病,別老是胡思亂想了!」

戲誌才輕輕搖頭:「主公,沒用的——」

戲誌才話音未落,忽然覺得麵前勁風突起,他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時便見夏侯惇一臉莫名其妙地站在自己身前,手中還攥著一蓬銀針。

曹操的臉色陰沉下來:「劉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蔡琰望望明顯生氣了的曹操,再看看一臉無所謂的沈嫻,最終決定還是不說話好了。

沈嫻保持著甩針出去的姿勢,絲毫不掩飾自己剛才想乾掉戲誌才的意思,她冷笑道:「說老實話,作為大夫我最討厭你們這種病人,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救了也是白費工夫;作為主公我也最煩你們這種屬下,拚了命的乾活,整的好像我有多不近人情多殘忍,把手下人當驢使喚。你要是我的人,我得氣得天天給你彈琴聽,也就孟德脾氣好忍得了。」

雖說不明白生氣和聽琴之間有什麼聯係,但沈嫻的一席話還是讓戲誌才陷入了沉思之中,曹操的臉色也從生氣變成了哭笑不得。

之後沈嫻就沒再多嘴了,這畢竟是別人家的事,點到為止就好,其他的還是留給曹操去操心吧。

然而沈嫻沒想到的是,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說多了就是給自己立小旗子,在不久的將來,她會比現在的曹老板苦逼的多。再怎麼理直氣壯地訓別人,等事情真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別說強迫人家聽琴,就連喊一嗓子都舍不得,隻能天天追在某人後麵好聲好語地哄著他喝藥。

回到自家營帳後,沈嫻對荀攸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她著重抨擊了戲誌才這種玩命乾活的行為,並且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絕對不會讓手下人累得要死要活。

荀攸從堆成小山的軍報後麵探出頭來,他麵無表情地盯著沈嫻:「是嗎?」

沈嫻感覺渾身發涼,她嘿嘿一笑,主動扒拉了幾捆公文貓到一邊去看了。

荀攸把剛剛批改好的軍報紮好,站起身往外走去。沈嫻叫了他一聲:「哎公達你乾嘛去啊?」

「散步啊,勞逸結合,這不是主公你剛才的話麼?」荀攸淡淡地說道:「哦對了,主公,桌案上那些文件是今天必須要批改完的,公祺先生等著要呢,絕對不能往後拖。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屬下就全交給你了,別太累啊。」

荀攸說完,不再搭理目瞪口呆的沈嫻,帶著蔡琰出去轉悠了。

「你把昭姬姐留下啊!」沈嫻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昭姬也是你愛護的屬下。」荀攸給了沈嫻一個鼓勵的眼神:「主公,好好乾,我看好你。」

鬱悶的沈嫻把蔡琰和荀攸趕走了。

蔡琰心軟:「要不我幫幫她?那也太多了,你積壓了幾天啊。」

荀攸嗬嗬:「隻有我一個人在乾活,就不要指責我速度慢了。」

「我沒這個意思。」蔡琰嘆了口氣。

「咳。」荀攸果斷轉移話題:「沒關係,我收到小叔叔的回信了,他說已經準備動身啟程,過兩天就能到,到時候人多了活自然就少了。」

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荀攸問蔡琰:「你剛才說,主公在曹孟德那裡說她很討厭戲誌才那樣的屬下?」

「不是討厭。」蔡琰回憶起沈嫻的神情,揣測道:「隻是不喜歡……不喜歡一個人那樣草率地對待自己的健康,她對事不對人吧。」

「哈,那可有意思了。」荀攸難得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小叔叔信中說他這次來除了舉家搬遷外,還帶了個朋友。巧得是,我小叔叔、他那個朋友、還有戲誌才,他們三個以前都是在潁川書院一起讀書的,說來大家都是同窗好友。如果不出意外,小叔叔和他朋友以後都會在主公麾下了。我先給你提個醒,我叔叔那個朋友啊,跟戲誌才是一個性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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