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060】叛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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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嫻打落了好多沖著袁耀招呼的箭簇,這小子的仇恨值異常穩定,就好似一個移動的活靶子。無數念頭在沈嫻腦海中輪過一遍,最後她還是揪著袁耀的衣領把他甩上了馬車:「你也走!帶他們去找大哥!」

沈嫻前一句話是對袁耀吼的,後一句卻是說給踏炎烏騅聽的。踏炎烏騅在原地不安地刨了刨蹄子,昂頭長嘶一聲,不用郭嘉控韁繩,自己就拖著馬車快速向前奔去。

沈嫻不再擔心馬車這邊,她揮琴直接砸暈了一個士兵,奪了他手中的長|槍,使出張繡教授的槍法沖入了人群之中。雖然沈嫻可以幫助趙雲打輔助,但在敵我雙方差距過大且需要速戰速決的時候,兩把菜刀顯然比一把菜刀要好得多。

楊弘大約是瞞著袁術來追殺他們的,為了不引起警覺,就隻帶了三十多個人,根本就是給沈嫻和趙雲送經驗,倆人一個都沒手軟,全都結果了扔到一邊。

沈嫻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親手殺人時的心情,當時她是那麼猶豫那麼怕,怕死去土匪那張驚恐駭人的臉,怕槍頭入肉時沉悶的聲響,怕四散飛濺的鮮血……然而這些恐懼統統被郭嘉從背後握住她的那隻手給驅散了。盡管郭嘉的手涼的令人渾身的打顫,卻慢慢安撫了沈嫻那顆以一百八十邁速度狂跳的心髒。

這次殺人沒有郭嘉帶著沈嫻了,也沒有人幫她遮擋住那鮮血四濺的場景,但沈嫻已無所畏懼。

漸漸地對方終於打算先撤退,可惜他們想跑也來不及了,沈嫻飛槍而出把好幾人紮了個對穿。最後隻剩下了兵長一個活人被趙雲擒住,趙雲卸了他的四肢關節,把人扔麻袋一樣扔到了沈嫻的麵前。

趙雲抹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汗珠,對沈嫻說道:「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的槍法是維佑教的?」

「是。」沈嫻想起了自己彈琴把張繡搞得神經衰弱差點沒瘋的場景,她微微一笑:「我也想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跟他認親呢?」

趙雲微微一曬,答非所問:「好眼力。」

「咳咳……」癱在地上的兵長像是個被玩壞了的破布娃娃,他咳出一團鮮血,目光陰沉道:「要殺要剮——」

「殺了你多沒意思。」沈嫻冷冰冰地打斷了兵長的話,她忽然調轉槍頭狠狠紮在兵長兩腿之間的空地上。

趙雲頓覺胯|下一涼,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神情復雜地盯著沈嫻。

兵長再也維持不住那副無所謂的樣子了,他嚇得頭皮一麻,大驚失色道:「你乾什麼!」

「你說呢?」沈嫻微微一笑,她把槍頭從土裡□□,往前挪了一小段距離:「楊長史大概很早就覺察到了我們的意圖,但他從未向袁公路告過密,相反還通過各種渠道告知了我出城需要令牌這件事情。」

兵長目光恐懼地盯著槍頭,他拚命往後挪去,根本沒有聽清沈嫻在講些什麼。

沈嫻隨著兵長的動作跟著他慢慢走:「令牌有三塊,一塊由袁公路貼身攜帶,一塊在深受信任的楊長史手中,還有一塊……在袁公子那裡。」

「相比於袁公路和楊長史,顯然是袁公子的令牌更好偷一些。」沈嫻繼續說道:「楊長史的想法就是讓我把袁公子騙出城,然後趁機把我們全都乾掉,再把袁公子的死嫁禍給益州,挑起兩州爭端,為袁本初暫時掃清後方的障礙,讓他能專心致誌地消滅公孫伯圭。可惜——楊長史要是知道我是誰,大約就不會這麼做了。」

趙雲一直注視著身後的動靜,他低聲說道:「主公,速戰速決,袁公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過來。」

聽到了趙雲的話,兵長驀然睜大了眼睛,他愕然說道:「你、你是劉商——」

兵長話音未落,沈嫻揮槍紮穿了他的心髒。

「走吧。」沈嫻瞥了趙雲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要是不叫我主公,我還能留他一命。」

楊弘既然可以利用袁耀和沈嫻來挑起揚州和益州的爭端,沈嫻又何嘗不能反過來利用楊弘進一步激化袁術和袁紹的矛盾呢?

趙雲神色未變,他淡然道:「主公的身份最重要。」

兵長也不是傻子,這麼多的端倪擺在眼前,如果把他放回壽春,他跟楊弘稍加猜測不難想到沈嫻究竟是誰。

能夠讓袁術和袁紹撕起來固然好,但這件事的前提必須是建立在沈嫻身份尚未暴露的情況之下,否則即使楊弘是臥底的秘密被捅到了袁術麵前,遠在幽州的袁紹和近在揚州的沈嫻,如何取舍袁術也不是個傻子,沈嫻撈不到半分好處,還會惹上一身腥。

沈嫻撕下兵長的衣擺,在上麵簡單寫明了楊弘是袁紹的臥底、想要殺了袁耀的事情,然後她把破布條子塞入兵長手中,又刺破了他的手指,偽裝成這人臨終前要寫遺書控訴老上司的假象。沈嫻不指望這區區的小把戲能騙到袁術,隻需要他略有懷疑就夠了。

隻有懷疑的種子在心中灑下,袁術那種多疑之人便會自行尋找相關的證據,即使楊弘再小心,他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的,當證據越積越多,曾經的種子總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

沈嫻和趙雲在後麵偽造殺人現場,郭嘉則駕著馬車與匆匆趕來的孫策和周瑜迎麵相逢。

「你們沒事吧?大家都回來啦?娘!」

孫策火急火燎地翻身下馬,沖到車門前一把掀開車簾。

然後孫策就被車廂裡劈頭蓋臉扔出來的栗子殼狠砸了腦門。

「大呼小叫像什麼樣子!」吳夫人一手抱著孫尚香,一手保持著扔殼的姿勢,不滿地看向孫策:「你看人家奉孝,多淡定!你也學學!」

郭嘉謙虛地一笑:「夫人客氣了。」

孫策麵容不善地盯著郭嘉。

周瑜走過來拉開孫策,見兩位夫人和孫權都無大礙,他終於鬆了口氣:「娘,伯母,你們沒事就好。」

「主公和子龍斷後,馬上就到。」不等孫策和周瑜開口詢問,郭嘉便主動說道:「到了我們就走。」

「這個是……」周瑜的目光轉到了旁邊滿臉呆滯的袁耀身上,他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你們怎麼把袁公子也帶出來了!」

孫策倒是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他還笑嘻嘻地跟袁耀打招呼:「喲,小子,好久不見啊。」

郭嘉向周瑜簡單地解釋道:「楊長史是袁本初的人,他派人來追殺我們和袁公子,主公就讓我帶他一起走了。」

周瑜瞬間便明白了郭嘉的意思,然後他再一次對沈嫻無話可說了。

自己逃走和帶著人家兒子逃走根本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袁術要是總也追不到益州使團,還可能就此算了,大慈大悲放人一馬;可是後者絕對會被袁術追殺到天涯海角的。

「找個機會送他回去。」周瑜捂著嘴一臉牙疼樣:「帶著他太麻煩了。」

郭嘉的視線落在袁耀身上,像打量一件商品般看著他:「我們不可能現在把他送回去,但讓他自己走回去,萬一半路上出了點什麼事根本說不清楚,還不如等到了丹陽再讓吳使君幫忙派一隊人護送他。」

周瑜想了想,覺得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點點頭。

袁耀其實早就回過神來了,但是看著身邊這幫人,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於是隻能繼續裝傻。可是郭嘉剛才打量商品的目光令他感覺到了深深的難堪,袁耀沒忍住,他不滿地說道:「不用你們管!我自己回去!」

「袁公子?」周瑜微微詫異:「不知道後麵是否還有追兵,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因為沈嫻欺騙他在前,所以袁耀並不相信楊弘是袁紹的人,或者說即使他心中信了沈嫻的話,但依舊沒有轉過彎來想清楚楊弘為什麼要殺自己。於是袁耀根本沒明白周瑜話中的含義,他冷笑道:「再危險能危險得過你們?」

周瑜皺起了眉頭,他沒再說話,也懶得跟袁耀解釋其中的關竅。

這時自從離開沈嫻後一直煩躁不堪的踏炎烏騅忽然發出一聲嘶鳴,它刨著蹄子想轉身,被孫策眼疾手快地按住:「寶貝你還拉著車呢!別亂動!」

踏炎烏騅低頭去咬孫策的衣擺,咯吱咯吱地啃,仿佛有深仇大恨。

「你覺得我們危險,那剛才我讓你被箭射死就好了,何必救你。」

趙雲和沈嫻同乘一騎飛奔而來,沈嫻翻身下馬落在袁耀身前:「你願意走就現在走,我還懶得帶上你這個拖油瓶呢。」

「商羽,」周瑜低聲說道:「別意氣用事。」

看見沈嫻後,袁耀心中壓抑的火苗仿佛被瞬間點燃了,他一把推開上來試圖拉回自己的孫權,整個人炸成了一個火藥桶:「卑鄙——」

「能換個詞罵人嗎袁公子?」沈嫻懶懶地打斷了袁耀的咒罵:「還是說你翻來覆去就隻會這麼幾個詞語?那你的人生閱歷夠貧乏的呀。」

袁耀被沈嫻氣得雙目圓睜,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月匈膛劇烈地一起一伏:「你還有臉笑,我那麼幫你,真是好心餵了狗!你要對付我爹,就盡管光明正大沖他去!欺負我算什麼?!」

郭嘉噗嗤一聲笑了,像是聽到了無比有趣的事情。

沈嫻問袁耀:「我利用了你,你覺得委屈嗎?」

袁耀冷哼一聲,他倔強地梗著脖子不說話。

沈嫻輕輕嘆了口氣,忽然一把揪住孫權把他拖到了袁耀的麵前:「你覺得委屈,他也覺得委屈啊。」

袁耀微微一愣,孫權抿緊了嘴唇,低頭不語。

「你現在知道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指責我不要臉了,可你父親卑鄙無恥地軟禁了我大哥和二哥的家人、逼迫他們兩人去送死的時候,你怎麼就不知道出來說句公道話呢?」沈嫻麵無表情地盯著袁耀,她的眼眸中仿佛結了滿滿的冰霜,一眼看過去凍得人渾身打顫:「還是說袁公子你覺得,這種事情隻能你們對別人做,別人就不能對你們做了?」

「我……」袁耀張張嘴,卻一句話都能沒說出口。

「袁公子,你現在是俘虜了,請有點俘虜的自覺。」沈嫻把袁耀推到孫權身邊,她朝著馬車的方向走過去:「雖然我們不虐待戰俘,但那是在我心情不錯的前提之下,我鬱悶的時候可是很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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