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071】瑞雪兆豐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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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覺得自己應該是多慮了,他一個大老爺們為啥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呢?

然而看看貌似純良實則黑心的陸績,郭嘉忽然就開竅了:這事不對啊!小孩子也總有長大成人的一天啊!所有潛在對手都應該掐滅在萌芽狀態!

於是……郭嘉按住陸績的肩膀,他語氣認真道:「我們回廬江去吧,你不想伯言嗎?」

「為什麼要想他?」陸績呆呆地說道:「反正他有人照顧了,我、我隻是想我爹了……」

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陸績還在坑陸遜,轉頭不知道怎麼想起了他父親,忽然就委屈下來了。

郭嘉看著陸績雙手攪在一起擰來擰去、任憑豆大的淚珠從臉頰滾落啪嗒啪嗒落在地上也不抬手擦一下,忽然就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們回去吧!」陸績一把揪住郭嘉的衣擺撲進他懷裡麵啜泣道:「我想我爹了……」

孫策跟華歆迎麵走來,二人一邊四處張望一邊交談著什麼,忽然看見郭嘉抱著陸績站在馬路中間哭,孫策一挑眉:「呦,奉孝,這是怎麼了?」

郭嘉沒說話,他隻是對孫策搖了搖頭。

「我再不回去、再不回去就見不到爹了是不是?」陸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其實已經見不到了對不對……我們走的那天他對我說了好多話……我一直……」

「你想回去,那就回去吧。」郭嘉拍了拍陸績的後背,低聲說道。

於是孫策和太史慈繼續留在豫章郡處理剩下的事務,郭嘉帶著陸績回廬江,同時把賈詡換過去救場。

舒城在十二月初的時候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沈嫻早起時先是被透過紙窗的明晃晃的光耀花了眼睛,等她揉著眼睛推開窗戶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夜之間,遍地素白,視線可及之處全都覆滿了雪花,尚有片片細如微雨的雪沫自空中飄揚而下,沈嫻伸手去接,被落在掌心的涼意冷得一哆嗦,她關上窗戶,披了件厚厚的披風,推門走出屋子。

小丫鬟們已經在雪地裡玩瘋了,掃帚簸箕扔在一邊,任憑管家扯著嗓子大喊也沒人搭理,沈嫻路過時看見大家玩的挺開心,也不由得微微一笑。

「大人。」管家對沈嫻作了一揖,他臉上閃過一抹窘迫的神色:「是我疏於管教……」

沈嫻擺擺手:「難得下場雪,玩一會兒也沒什麼。」

沈嫻一邊說著,一邊自回廊上抹了一捧雪團在掌心中揉了揉,興致勃勃地搓成了一個圓滾滾的雪球,她把雪球握在掌心中掂了掂,餘光瞄見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影自回廊另一邊轉過來,便忽然抬手往前一甩,剛好糊了賈詡一臉。

穿成一個球的陸遜費力地彎下月要來指著賈詡哈哈大笑,賈詡懵逼了半晌,才哭笑不得地拂去了臉上的碎雪:「主公,這可一點兒都不好玩……」

沈嫻跟著陸遜一起笑,然而還沒笑幾聲就聽見身後勁風突起,她正準備靈巧地往旁邊一閃,卻不小心踩住了一塊結冰的水窪,腳下一滑直接坐在了地上。

雪球從沈嫻的頭頂上飛過,再次拍在了賈詡的臉上。

賈詡:「……」

陸遜笑的肚子疼,而趙雲則一臉尷尬地擺擺手:「對不住啊文和,我想幫你報仇來著。」

沈嫻毫不客氣地指著趙雲說道:「豬隊友就是你!」

「主公,你別得意啊。」趙雲慢悠悠又亮出了一個雪團,對著坐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沈嫻笑道:「我老家在冀州常山,那裡的冬天幾乎都在下雪了,要論打雪仗,可沒人比得上我……」

趙雲一邊說一邊對著沈嫻扔過雪球。

沈嫻乾脆就地打滾落入花園中躲開一劫,她隨手抓起幾捧雪團成球朝著趙雲扔去,倆人進行了激烈的對打。陸遜看得熱血沸騰,不顧自己行動不便的事實,慢騰騰挪到距離沈嫻最近的地方抄起雪去攻擊她。

然後沈嫻一躲……賈詡第三次中招。

這已經不是倒黴可以形容的,簡直是被詛咒了。盯著落滿衣襟的碎雪,賈詡深吸一口氣,忍無可忍的他卷袖子加入了戰局:「主公我們武威也是經常下雪的!」

等到裨將帶著郭嘉和陸績慢吞吞挪進太守府時,看到得就是狂風過境般的場景:沈嫻帶著陸遜對打賈詡和趙雲,其他膽子大的小丫鬟摻和進其中攪混水,管家麵無表情地抄著件披風站在回廊下。

「這到底是……」

郭嘉忍不住咳嗽兩聲,陸績踮起腳尖幫他裹緊了披風。郭嘉身子骨弱,受不得冬天的寒氣,如果隻是北方那種北風呼嘯的寒冷也就算了,然而南方的冷是濕冷,浸透到骨子裡麵,裹再多的披風和厚衣服也不見得保暖,伸手一扌莫總覺得倒出都是潮氣……這讓郭嘉簡直難以忍受。

沒到廬江之前郭嘉就有點發燒,陸績一個小孩子也不會照看人,離得近了還怕傳染給他,就這麼拖來拖去,終於強撐著回到了太守府,郭嘉再也忍不住了,他腿一軟往後栽去,被眼疾手快的管家一把扶住:「郭先生!」

沈嫻連著三次打中趙雲,正是士氣高昂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回頭一看,正巧看見管家扶住郭嘉的情景,被嚇了一跳,當即扔了滿手的雪朝著回廊上走去。

賈詡雪球脫手,軟綿綿地拍在了沈嫻的後腦勺上。

「賈文和!回頭再找你算賬!」沈嫻頭也不回地說道。

「主公你都拍了我多少個了!」賈詡的頭發和眉毛上沾滿了雪沫,看起來就像是剛被從雪堆裡刨出來的一樣,他憤怒地說道:「至少照臉砸了十個!十個!」

「砸中一次就不錯啦。」趙雲笑著拍了拍賈詡的肩膀:「主公身法敏捷,照著她去的雪球都落空了……奉孝怎麼現在就回來了?哪裡出事了嗎?」

「沒事。」賈詡抖落了滿披風的雪,他沒好氣兒道:「他送公紀回來,小孩子想家了……不過這麼一來,我又得忙了。」

沈嫻在屋子裡麵燒了兩個火盆,給郭嘉加了三床被子,這人還覺得冷,但對於賈詡端來的藥,郭嘉又一臉嫌棄地放到了一邊。

「郭奉孝我跟你說你這樣作是不行的,」沈嫻舉著一把銀針麵無表情地站在郭嘉麵前:「諱疾忌醫是不對的,要麼吃藥要麼紮針,你選一個。」

郭嘉看了看賈詡手裡黑乎乎一團散發著詭異氣味的藥碗,又看了看沈嫻指尖閃爍著攝人光芒的銀針,他慢騰騰說道:「來吧,我選紮針。」

「紮完再喝。」賈詡十分淡定地把藥放在了桌案上,拿過罩子蓋上保暖,在郭嘉憤恨的目光中施施然離開了。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沈嫻點點頭,然後她一把掀開郭嘉的杯子把他按在床上:「別動,天冷,我手抖。」

「這麼早就回來了,豫章和會稽沒事了?」沈嫻一邊收拾針具一邊問道。

郭嘉滿臉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你乾兒子非要回來,說是要見他爹,在大街上哭著鬧著,我被當成了人牙子,伯符還站在一邊看熱鬧……」

沈嫻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辛苦你了哈哈哈……」

笑著笑著沈嫻沉下了臉,她長長地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你們走的那天陸大人去世了,我當時想讓人把你們叫回來的。」

「他早就知道了。」郭嘉淡淡地說道:「不過畢竟還是個孩子,壓了這麼多天,最後還是沒忍住。」

床上扔著許多沈嫻閒得無聊讓小丫頭們縫的抱枕和布獸,她探手拿了一個摟在懷裡麵,把下巴擱在兔子布獸的兩個長耳朵之間:「真難過……他才八歲吧。」

屋中一時之間安靜下來,郭嘉神情古怪地盯著沈嫻懷裡抱著的兔子,他想了想說道:「主公,這是什麼?」

「抱著玩的。」沈嫻戳了戳兔子的大臉,財大氣粗的她很奢侈地在裡麵填充了好多絲緞,所以這兔子抱起來軟綿綿的很是舒服:「也可以靠著,還能暖手,你想要嗎?那送你一個。」

沈嫻說著從最裡麵拽出了一隻狐狸臉的布獸扔在郭嘉月匈口。

郭嘉拿起布獸端詳了一會兒,他慢騰騰地說道:「似乎以前沒有見過這樣的?」

「當然。」沈嫻眨眨眼睛:「這是我畫的圖樣啊,是不是很可愛?」

郭嘉微微一笑:「是。」

閒聊完畢,倆人說起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你是怎麼說服華子魚投降的?」沈嫻興致勃勃地問道。

在沈嫻看來,那些僅憑三寸不爛之舌就說得人家全麵放棄抵抗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是投誠。」郭嘉懶洋洋地糾正道:「王景興|奮力抵抗,也僅僅七日便被公瑾與伯符攻破了城門。豫章郡與會稽郡是一樣的,城中有兵但無大將,勢必抵擋不住滾滾而來的鐵騎,硬拚下去討不得半點便宜。華子魚為官清廉,一心為百姓著想,定然不願見戰火燃起生靈塗炭,再加上公瑾治軍一向言明,就算城破後也並無百姓受到騷擾,多方考量之下,華子魚會選擇最有利的那個選項。」

「也就是被大哥他們逼降的咯。」沈嫻點點頭。

「是投誠。」郭嘉不厭其煩地又糾正了一遍,他有點不滿道:「就算沒有公瑾和伯符他們在會稽郡的動作,我也快要說服華子魚了。」

「好好好,你最棒。」沈嫻莞爾,她端起尚溫的藥碗對郭嘉微微一笑:「把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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