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084】赤壁之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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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忠送來的賈詡的信裡麵除了寫太史慈的各種幸運S事件外,還寫了一件事,那就是樊稠的大軍已經在烏林岸集結完畢,水軍訓練開戰得如火如荼,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跟孫策打起來。

沈嫻扒著地圖找到了烏林的位置後,再看看孫策紮營的地方,就開始長籲短嘆起來。

把戰場設在這個地方,這是要火燒赤壁嗎?

孫策那邊確實在煩惱該怎麼攻破樊稠的反擊。

江夏郡被孫策砍瓜切菜一樣打得差點兒全麵失守這件事給劉表敲響了警鍾,若不是他老人家最近身體不好躺到床上去了,他肯定會親自帶兵前來而不是委派懷有二心的樊稠。

但即使主帥與州牧離心,樊稠帶來抗擊孫策的水軍卻是荊州最精銳的水軍部隊,畢竟一旦讓孫策把江夏拿下來了,他的選項就變得多了起來,既可以選擇進攻南郡揍黃祖(劉表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高),也可以選擇北上南陽郡打劉表的老巢。

荊州水軍的戰鬥力提升了不止一個等級,各個卷袖子卯足勁兒要報仇,戰鬥力變得與孫策他們勢均力敵起來。但孫策在西陵城休整了很長時間,還把周圍的地形都勘察了個遍,充分掌握了戰場形勢,所以並不太怕這些氣勢洶洶的荊州水軍們。在經過幾次試探的交鋒後,不用其他人提意見,孫策自己就得出了不能硬拚,要智取的結論。

郭嘉還好,黃蓋他們這些對孫策寄予厚望的人簡直要激動得熱淚盈眶了。公子你終於學會智取了!沒白教啊!

孫策:說的我宛如一個智障似的。

在孫策破天荒地決定了不以暴力帶著軍隊轟隆隆碾壓過去、而是要智取之後……他就把這個智取的具體操作方案扔給郭嘉去製定了。

看著麵無表情的郭嘉,孫策表示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個武將耶!動腦子的活難道不是你們謀士們的嗎?

麵對如此厚顏無恥的孫策,郭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長嘆一聲剛想認命地出主意,忽然腦海中有個念頭一轉。

於是郭嘉笑了笑,他走到桌案前扯過宣紙鋪陳開來,提筆寫信。

「你這是要做什麼?」孫策興致勃勃地湊了過去:「寫計劃嗎?」

沈嫻喜歡在製定計劃的時候在紙上記得密密麻麻的,孫策雖然覺得這樣很煩,但看起來確實一目了然了不少,比記載腦子裡麵要靠譜點。

「寫信。」郭嘉淡淡地說道:「樊義明短時間內不會進攻,他在等著我們出手呢,為了保險起見這件事情我們可以詢問一下其他人。」

孫策挑眉:「比如?」

「比如公瑾。」郭嘉筆走遊龍,他頭也不抬地說道:「比如文和,比如主公。」

「對哦,問問三妹吧!她也挺聰明的呢。」孫策扌莫了扌莫自己的頭:「好久不見了我還挺想她的,哎奉孝,你寫完了別封口,我在上麵加兩句話啊。」

是挺聰明的,跟你比起來。郭嘉撇撇嘴,手上停頓了片刻,就這麼在宣紙上落下了一滴很大的墨跡。

郭嘉:「……」

孫策發現郭嘉忽然臉色扭曲地停止了寫信,於是他好奇地探頭看了看。目光在大大的墨跡上停留了幾秒鍾後,孫策眨巴著自己那雙大眼睛瞅著郭嘉,真誠地說道:「咦?髒啦?那把這封信給公瑾吧哈哈哈。」

郭嘉:我要是周公瑾我一定打死你。

在孫策的強烈要求之下,那封有汙跡的信真的被送往了豫章郡由周瑜簽收。其餘乾淨正常的信則分別送給了沈嫻、賈詡和蔡琰。

沈嫻經過思考後,將手中的兵權分了一部分交給黃忠,讓他去做了以前趙雲乾的活。黃忠也不挑,當初他跟賈詡談好就是來廬江保護沈嫻的,沈嫻讓他乾嘛他就乾嘛,還能趁機觀察一下這位新主公人怎麼樣。

一開始黃忠覺得沈嫻沒什麼特別的,看起來就是個熱愛生活積極向上的小姑娘。她每天很規律地起床,在院子裡練習一個時辰的武藝(槍法耍得不錯),在書房裡彈彈琴陶冶情操(有些曲子難聽得突破天際,有些曲子卻很悅耳,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然後再批改一下劉繇送來的公文,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吃過午飯後沈嫻會上街巡查一番,沒什麼固定路線,走哪兒算哪兒,巡查期間會做一些與民同樂的事情,比如跟百姓們打打招呼,聽聽大家扯家長裡短,逗逗孩子玩之類的。

有時會遇上突發狀況——當街告狀,這時沈嫻會果斷派巡邏侍衛們迅速控製住心情激動的吃瓜群眾,再把人請去太守府,同時把舒城的縣令找來一起聽聽故事,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過這時候黃忠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盡管沈嫻多數時候是微笑著的,縣令卻總在暗搓搓地哆嗦。

黃忠實在是不懂一個漂亮妹子有什麼好害怕的,盡管她是益州牧。

廬江的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比起戰火紛飛的江夏和南郡等地,廬江簡直是世外桃源,有時黃忠甚至會產生一種「天下如此和平百姓安居樂業」的錯覺,他在長沙郡跟韓玄天天鬥心眼的時候、被催著去洞庭湖跟太史慈打仗的時候從來沒想到自己有天還能過上這種美好的生活。

當然這種短暫的和平隻是個錯覺罷了,天下十三州依舊烽煙四起,廬江也隻是被各方勢力拉扯著維持在了一個詭異的平衡點上,沈嫻天天都在等這個平衡什麼時候被打破。

然後沈嫻等來了郭嘉的信。

一如既往的公、事、公、辦!而且這次信裡連**的話都、沒、有、了!

沈嫻坐著生了一通莫名其妙的悶氣後重新將郭嘉的信看了一遍,她發現這是一封請示信,郭嘉在信中說,因為樊稠率領的荊州水軍水戰的能力也很強,雙方實力相當且軍隊人數相當,硬碰硬並非良策,便想智取,問問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可以說一下,大家集思廣益嘛。

想良策難道不是你郭嘉的拿手好戲嗎?怎麼還會寫信四處問?是不是就想給我寫信但是拉不下臉於是找了個借口呀。沈嫻一邊暗搓搓地想,一邊捏著信走到了地圖前。

這個問題之前黃忠來的時候沈嫻就考慮過了。現在孫策和樊稠駐軍的位置十分微妙,樊稠在長江北岸的烏林水邊紮下營寨,而孫策則把營寨紮在了西陵城外不遠處的南岸赤壁。

簡直像是宿命啊。

「這裡是樊義明的部隊,這裡是我們的,據說雙方勢均力敵,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破敵之法?」

既然郭嘉要集思廣益,沈嫻就把黃忠和劉繇找來一同參詳此事。

劉繇是北方人,來到南方的時間不長,不太了解南方的情況,便沒有貿然開口。而黃忠這南陽人雖然也不在長江南邊,但他在長沙待得時間長,於是先發言。

「六月這季節是長江的雨季,高溫多雨,氣候潮濕,容易決口發洪水。」黃忠看著赤壁和烏林的位置說道:「我離開洞庭湖的時候,文和先生安排了太史將軍去修各處的堤壩,也是怕洪澇災害突發,波及百姓。」

看著黃忠微蹙的眉頭,沈嫻問道:「你的意思……現在不適合在長江上打水仗?」

黃忠點點頭:「是的,長江水流湍急,平時行船都很容易出事,更別說打仗了,這是天然的屏障。」

「那也不能就停在這兒啊。」沈嫻無奈道:「不過你說得確實不錯,水上打仗不方便……要不然引他們上岸怎麼樣?」

「上岸?」劉繇目光一亮,他沉吟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子義不是在洞庭湖那邊嗎?可以讓他們提前埋伏,一旦把敵人誘上江岸,便可以兩邊包抄斷絕後路。」

「不止如此,樊義明此番前來,大軍的供給是從江陵城抽調的,」沈嫻拍了拍手:「如果大哥他們動作快點,在江陵那邊覺察之前便把樊義明的軍隊消滅,我們就可以冒充兵敗的荊州兵混入江陵城,裡應外合將其一舉攻破,沒了這個後方的根據地,昭姬那邊的也可解圍了。」

黃忠看著沈嫻侃侃而談時自信的模樣,忽然微微笑了笑。

「……計劃大致如此,不過此事須得再參詳一下,我們來好好看看……」

沈嫻之前是想著用火攻來的,本來嘛,在赤壁打仗不用火燒,怎麼還能對得起這地方的名字呢?但是仔細一想完全沒有必要,也不太可能完全套路赤壁之戰。

首先歷史上的周瑜燒曹老板時,孫劉聯軍處於弱勢,需要用計策來消耗大量的敵軍,也正是因為他們處在劣勢,詐降之計才能順理成章地實施,不會給人以突兀之感。但現在孫策跟樊稠勢均力敵,投降什麼的看起來就很不靠譜,一點兒不可信。

然後歷史上的赤壁之戰是跟曹老板打的,這位北方人不太懂行情,為了北方軍士們著想把戰船用鐵鎖連起來形成了一片大營。但現在孫策的對手是樊稠不是曹操,樊稠雖然也不太擅長水戰,可蔡瑁擅長啊,而且荊州的水軍也是久經水戰的考驗,完全不會犯曹老板鐵索連環的錯誤。

最後,歷史上這場戰爭發生在冬季,那時天氣乾燥柴火易燃,不像現在是六月份,氣候潮濕溫熱還多雨。如果用火攻,好不容易燃起來了,結果燒著燒著下雨了,那不就白燒了嗎?

所以火攻之計是不現實的,沈嫻也隻好放棄了火燒赤壁的打算,重新考慮別的計謀。

不能火燒,還剩下水淹啊,下毒啊之類的計策。然而長江上水淹,搞不好就把我軍所在的赤壁一同也淹沒了,畢竟長江主河道不同於其他的小支流,一旦決口難以控製。

至於下|毒……往哪兒下?夏季瘟疫確實容易傳播,但想到之前廬江遭遇的那場瘟疫,沈嫻搖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她十分慶幸自己在瘟疫尚未來得及擴散之前就將它消滅了,而不是傳播出去讓更多的人飽受瘟疫之苦。

所以大麵積下毒|藥,傳播瘟疫一類的還是算了吧。

所以參詳了半天,發現若是不想剛正麵,還是隻能把人引上岸再前後包抄。但佯敗和詐降一樣是個技術活,如何演的不讓人覺察出不對勁兒的地方……哦這件事情是孫策需要操心的,畢竟沈嫻隻負責出主意。

「其實我們若是在長江北岸就好了。」沈嫻指了指華容的位置:「這裡是荊楚之地著名的雲夢大澤,當中泥濘不堪,若是能趕著樊義明的軍隊逃入其中……」

「如果主公你打的是這個心思,這裡也可以。」沉默了半晌的黃忠忽然說道,他指了指洞庭湖的位置:「相比於長江,洞庭湖的水流要平穩許多,可以想辦法將戰場轉移至這裡,再讓太史子義提前埋伏。」

「好主意。」劉繇眯起了眼睛:「不過如何能讓樊義明在以為自己獲勝之後乘勝追擊去長沙郡,而不是順著長江往豫章郡打呢?」

沈嫻眨眨眼睛:「韓玄投奔我們的消息傳出去了沒有?」

劉繇一愣,他看向黃忠,黃忠則遲疑地搖搖頭:「這個……我並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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