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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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才那麼一兩天的功夫,大夫人那裡送來的,兩位少爺送來的,梨園裡東西一下子多了不少。

方沉碧口輕,肉食吃的極少,多半喜歡清淡些的東西,馬婆子整日看著廚房送來的飯菜,說是傷口愈合時期吃不得醬油,不然疤痕難退。於是方沉碧將一些吃的用的多半都給馬婆子和翠紅挑了去,餘下的看著園子裡還有誰要就都分了。

蔣悅然倒是恢復的很快,過了兩日就能下地又生龍活虎起來,等到不必躺在床上他第一件想到的是去看方沉碧如何了。卓安也勸不住,更不敢生生攔著,於是隻能給蔣悅然穿的厚厚的,陪著來梨園。

方沉碧頭上的傷口愈合的很慢,等到蔣悅然來瞧的時候,頭上還有白棉布包紮著。

一身淡藍棉緞袍子外又裹了厚厚的一件皮襖,頭上戴的是一定金繡銅錢花樣的棉襖帽,蔣悅然一踏進門口見了這情景,原本興致勃勃的俊臉頓時繃得緊,想著方沉碧的傷口是不是好不了了。

方沉碧怕他信口胡謅,於是清了屋子裡頭的人,隻留著卓安在身邊伺候著。

蔣悅然幾步邁進屋子,連襖袍和帽子都不脫,直直坐在方沉碧床邊,瞅著她的額頭,忙問:「方沉碧,你還疼不疼,這麼久了怎麼還沒長好?」

方沉碧朝床裡讓了讓,裹緊被子道:「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許是愈合的不好,嬤嬤聽大夫說沒大礙,隻是要拖些時日罷了。」

蔣悅然還不肯罷休,伸手過去扯方沉碧靠過來,急急甩了帽子讓她的額頭跟自己額頭抵在一起,方沉碧一怔,卓安在旁側看的更是傻了眼。

兩人麵麵相對,近的氣息可聞,方沉碧隻聞到一股子清冽的涼風氣息,蔣悅然則嗅到一縷縷湯藥味道,其中還混了一絲隱約可聞的茉莉花香味。

「我說少爺,您這是……」卓安上前,拉也不是,扯也不是,跟著急得煞紅了臉。

方沉碧也跟著醒神,一把推開蔣悅然,尷尬道:「都說沒事了。」

蔣悅然無辜的眨眨眼,念叨:「我怎麼還覺得她在發燒?卓安你試看看。」話剛出口,卓安扯扯嘴角,又聽蔣悅然急道:「不行,你不能跟我這麼樣試。」

他話音剛落,見屋裡裡的另兩個人都沒了聲音,就似約好了一樣,噤聲,挪走眼神不去看他。

「我說方沉碧你可真是成了紙糊的人兒了,我當日送了那麼多補的東西來,你怎的還是不見好?」

方沉碧無奈看他一眼:「三少爺病好了明日就可以去書房讀書了,夫子肯定想你想的很。」

這話說到蔣悅然的痛腳,他咧咧嘴,一臉苦相:「你可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讀書識字的。」

在梨園坐了不少時辰,卓安勸方沉碧趕,好說歹說的才把蔣悅然的大駕送了出來,出了門的時候人家還不高興了,對著卓安耍脾氣:「瞧著你也不知道後麵是不是有無常小鬼兒追著你索命,火急火燎的不知道作甚,連半日安生都討不到。」

說罷調身自己先走了,卓安貓月要跟在蔣悅然身後,眼珠子轉了幾轉,斟酌了片刻便嬉皮笑臉的湊上前:「我說我的少爺啊,說到底方小姐也是過來伺候大少爺的,好歹也是男女有別,您一個勁兒留在人家屋子裡頭,讓下邊的丫頭婆子見了還不背後嚼舌頭根子?這要是傳出去,人家到底怎麼看方小姐,這不是連累人家嘛。」

蔣悅然不以為然,背著手繼續往前走:「嚼舌頭根子?我看誰敢嚼,要是讓我知道誰在背後搗鼓她,到時候非割了那人舌頭不可。」

卓安眉梢抽了抽,還是不死心,又道:「少爺,現在大夫人老太太不管著您,隨著您心思來,那是因著您跟方小姐還都年紀小,要是再過個兩三年,你看夫人們還能袖手旁觀不?再說了,大少爺那裡您也是知道的,終日沒個好臉色,身子又照常人瘦弱,方小姐想著怎麼伺候大少爺都已經是費力費神了,你若是可憐她就別再跟著圍前圍後了,也算是幫了方小姐的忙嘛。」

蔣悅然聞言,腳步一頓,想了想道:「難怪我娘要找馬文德送進府裡來一個丫頭,弄半天是為了伺候我哥?可園子裡的丫頭還少嗎?為什麼非得方沉碧去做,怎的別人做不得?」

卓安一聽,心知蔣悅然真真聽錯了方向,又勸:「且也不是這麼說,可畢竟方家小姐的身份說是進門做千金小姐的,就算小的這麼說,少爺也信不了,更可況……」

卓安的話說了一半,蔣悅然瞪了眼叱喝:「什麼身份不身份,你跟了我這幾年沒學會好的,倒是學出了狗眼觀人,你道是讓方沉碧站出來比起我那幾個姐姐妹妹誰有她更像大家小姐?」

卓安連連討饒:「少爺訓的是,小的並不是說方小姐身份低,隻是老太太大夫人都這麼安排,肯定有她們的心思,您若聽小的一句,就別參合了。」

蔣悅然冷哼:「什麼參合不參合,入了我的眼界,管他誰說些什麼,我隻管我自己喜歡就是。」

蔣悅然這一句說的卓安頭又大了幾圈,隻覺得這事情更是復雜了不少,心裡還清楚著頂頭主子素來的脾氣,他這麼說就真的會這麼做。

李婆子送了東西回去,找個寶珠不在的空當跟著進了屋子,蔣煦抬頭看來人,又低了頭下去,就聽李婆子靠過來道:「少爺,東西都送了過去,小姐收下了,讓婆子我帶個謝給少爺。」

「恩,她如何了?」

「說是不燒了,隻不過傷口還沒愈合,看樣子還得熬過段日子。」

「嗯,你出去吧。」

李婆子想了想,又多了嘴:「少爺,我看見三少爺的人也去送東西,似乎送了不少。」

聽見這話,蔣煦抬了頭,蹙眉:「悅然?他送東西?」

「正是。」

蔣煦哼了一聲,低頭不再看她,李婆子見自己無趣,便悻悻出來了。等著出了門寶珠剛好端著水盆進門,一見李婆子進了屋子,一雙杏眼瞪圓了,叨罵:「什麼勞什子貨色也想著銜上高枝。」

李婆子臉上青一道白一道皆不是個顏色,隻道是垂著頭訕笑著先走一步,等到寶珠端盆進了屋子,但見蔣煦的臉實在難看的很。

其實她什麼都知道,到底是這個慈恩園的半個主子,想著這裡麵少了什麼東西還不是點點數就知道的事,可她也曉得,有些事情是她攔不住阻止不了的,蔣煦如何對待方沉碧,她看在眼裡卻苦在心頭。

而更重要的是,蔣煦的脾氣,無論她跟了他多少年,是同眠共枕亦或者聞言軟語都不能勸得動的,她看著方沉碧的所為倒是扌莫出了些門道,少說便少錯,不說則不錯。

「少爺,洗臉了。」寶珠含笑把盆子端了過去,剛把蔣煦的手放進盆子裡,誰知蔣煦突然大吼一聲掀翻了盆子,水潑了一地一床,銅盆滾落在地一直滾到門口去。

蔣煦瞪大眼睛喘著粗氣,盯著一動不敢動寶珠吼道:「你是不是都知道,知道了還跟我兜著圈子,全都把我當個傻子癡人對待,是不是,是不是?」

寶珠垂頭站在一邊一句不敢多說,隻是無助的搖搖腦袋。

「我隻是病著,還不癡傻也不糊塗,你們當心算計錯了。」

「我沒有,少爺,寶珠沒有。」寶珠連忙跪在床邊,哭哭啼啼的道。

她這一哭蔣煦更是煩,想著蔣悅然敢送東西,也是因著自己本就是個隻會臥床的廢物,方沉碧雖然不是他屋子裡的人,可遲早都會是,那個與他同父同母的弟弟又憑什麼插這一手,做些多餘的事來?

他不是真心實意對方沉碧有感情,隻覺得難得自己也放了份心思在裡麵,這麼一來,自己的好意反變得不夠值錢,送了還不如不送,免得被人家拿來做些比較倒成了被下眼瞧的廢物。

從小到大,他才是蔣府裡唯一,是嫡子嫡孫,老太太金貴,父母疼愛,又是因著這樣的衣服身子,更是無人不敬無人不恭,隻道是十五歲那年一對雙胞兄弟的落地之後,死了一個隻剩下這一個,那般眾星捧月般的待遇便一去不回的落在了弟弟身上。

不是他不再受關注,而是蔣府上下對於弟弟的關注遠遠超出了自己太多,此後老太太便極少過來這屋子,偶爾母親也來,看見他就似見他馬上要咽氣一般,除了哭還是哭。

而他也許久沒見過父親走動這裡,慈恩園像是一座孤城,裡麵應有盡有,唯獨少了份人氣兒。

寶珠不知道蔣煦為什麼要發脾氣,隻知道因是跟那李婆子不無關係,這邊忍了氣挨了罵,等著一出了屋子便直直到後院去找李婆子算帳。

李婆子倒也精明,扌莫透了蔣煦的脾氣,知曉寶珠這一進去定是好不了遂出了屋子之後便忙不迭的出了蔣府,因著這些婆子的男人多半都在蔣府有差事做,所以家離著蔣府很近,可隻要她出來了躲過寶珠興師問罪就管不得別的了。

寶珠推了房門驚得裡麵幾個丫頭抬頭看,她眼淚還沒乾,星眸掃了一圈,罵開了:「那銜高枝往上爬的老貨在哪,有本事出來說話,背後說三道四算什麼厲害?」

旁側一個小丫頭走出來扶了寶珠胳膊勸道:「寶珠姐別氣了,李婆子早出府回家去了,你明兒再來找吧。」

寶珠一肚子沒地方撒,又是委屈又是憋火,甩了小丫頭的胳膊跑出去了。

晚上的飯食是大夫人親自送過來的,做了幾道補氣養身的菜色,是眼看著蔣悅然吃完又囑咐了幾句方才離開,等著大夫人人走遠了,蔣悅然朝卓安道:「你走一遭前院,看馬文德人在哪,把他叫過來。」

卓安猜想他找馬文德十有**是為了方沉碧,卓安不想去,蔣悅然又催得急,蘑菇了一會兒,卓安問他:「少爺,許是馬大管家這時辰不在園子裡了吧,不如明日再叫?」

「你沒去找,怎知他人不在?」

「少爺……」

「你倒是膽子大了,我的話也敢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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