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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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鳳不明意義的眯眼瞧了蔣悅然一眼,媚眼輕瞄,一字一句道:「我這也是跟聰明人說打開天窗的亮話兒,不兜那些沒用的圈子。三少這讓我這些年顧著大少奶奶,也不過是為了你們自己的念想,我覬覦蔣家的家財,也無外乎是瞧不得那三夫人一臉賤人賤相,好似占到了天底下最得意的一份便宜一樣。當年,若不是蔣家祝推了我的家福掉下池塘,今日哪來他們娘兩個做大?耀武揚威起來?做大?那隻是她自己的癡想,由著我在,拚了我這小命兒我也要給我的家福討個公道,大不了魚死網破,我眼下活著也沒意思,早走早去地下陪著我兒。」

來鳳越說臉上笑容越少,原本的冷颼颼的俏臉兒上薄薄的覆了一層一層青霜上去,看來饒是格外的刻薄嫉恨。

蔣悅然亦是挑眉看著來鳳的表情,心裡不住盤算眼前兒這女人到底斤兩幾何,他其實也不怕來鳳在中間攪合一番,蔣府不缺這些有的沒的齷齪混賬的事兒,隻怕是消停了就嫌少了,現下三姨娘的動作太過明顯,自己親娘跟其餘幾個姨娘心裡早是有了各自的算盤在心裡頭撥的劈裡啪啦的響,饒是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要是不將蔣府鬧個底朝天,這一碼爛事兒堆兒是絕對不會完的。思及此,蔣悅然突兀的心頭一鬆,也不知怎地,竟是覺得好生解氣。

頓了半晌,來鳳一雙桃花眼兒微微一挪,瞟到順著蔣悅然的衣擺往上瞭,間或一轉,就等他開口講話。

「我倒也不管著五姨太你究竟動什麼手腳,你有本事,大可好好消停那得勢又不饒人的女人,蔣家的大小事宜我也不樂意參與,我與你,隻有一件事兒可以合起心兒來一起,那就是方沉碧娘倆兒的事兒,其餘,你可不必看著誰的麵子留什麼情分兒,到頭來,還要問我來討,我可不消這場麵兒,沒這人情兒好說。」

蔣悅然嘴角掛著淡淡一絲兒笑,不受她話的打攪,可是方方正正穩穩妥妥的,也不見什麼委瑣躲避,隻當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來鳳,要是想得到好處,隻要她照章辦事兒就成。

來鳳極快尋思了這一番話兒的意思,嘴角顫了一顫,眉頭一挑,道:「有了三爺兒你這句話,我可算是心理踏實多了,從前還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放開手腳了,這下卻覺得似乎還是沒夠斤兩,回頭再去尋思尋思。另就是三爺兒交代的事兒,我可是從未怠慢過一分一毫的,當年,大少奶奶難產那會兒子,廚房裡也不知哪個不長眼睛的下等貨弄錯了催產和止血的藥鍋子,險些鬧出一屍兩命的大事兒,可巧我當時也打那兒過,訓了那下人一番好的,這方才沒鬧出人命。」

這話說的蔣悅然後背心裡一順的汗,甚至濕透了裡衣,他微微亂了鼻息,卻還要故作鎮靜,不願被看出什麼端倪出來。

「所以說,老天也是開眼的,看見方沉碧這等人總是苦盡甘來的,五姨太你倒還擔心個什麼?做了好事,總是沒有壞處的,便是老天沒有報你,總有人會替天報你的。」

來鳳聞言,隻管露出如釋重負的笑,點點頭,道:「三爺兒這話說的太讓人心裡舒坦了,千言萬語也趕不上這一句來的有分量。」

從來鳳屋子裡頭出來,天光如撒,蔣悅然背手兒站在烈日頭下,卻絲毫不覺得一點熱,他隻覺得渾身冷的很,好像皮肉上的每一個毛細孔都在滲著四麵八方透過來的涼氣兒,一陣陣兒的,紮得人肉皮兒疼。

他並不懷疑來鳳這話說的假,也確信來鳳並沒有順口胡謅,以當年的種種來看,那催產的藥必定是他娘預備給方沉碧的,隻為了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她到底是什麼伸手心思,蔣悅然清楚的很,為了子嗣承業,她會不顧任何人的性命,就這一點來講,他毫無懸念的信其有。

而來鳳換藥這一手,也無外乎就是押寶,隻為著有一日也能拿出來當成獻寶,博一個例外都是好人兒。可越想就越心慌,他竟也怕起來,就方沉碧這樣孤兒寡母的,怎麼在步步驚心的蔣府過的這麼順風順水兒的?要是當初來鳳沒有這一遭,要是當初她沒懷上那孩子,現在想想,他都不敢多往下合計,隻覺得她應該是過的生不如死了吧。

何等的後怕,蔣悅然深深嘆出一口兒氣,不自覺的閉了眼,靜下來穩穩神兒,袖子裡的手攥成一團,當初方沉碧難產欲死的那會子又翻上他心頭,好似一柄刀子狠狠捅進去,又不肯做罷,扭絞著又翻來轉去的不肯停。

蔣卿原本在自個兒屋子裡等著蔣悅然跟母親說完話,可等了太久,隻是不見蔣悅然過來。蔣卿年歲不大,隻是人小心眼兒卻不少,活活是一個小來鳳脫胎,再加上年幼時候來鳳與自己父親對自己胞弟寵愛有加,讓蔣卿打小就對自己所處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在。

原是蔣家福不行夭折光景,蔣卿倒是打心眼兒裡期盼著自己母親能對自己較以往好些,可到底是生女不如男,即便蔣家福死了,也輪不到她站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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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麵蔣悅然正尋思之前方沉碧生孩子的當口事兒,那麵蔣卿站在窗邊含著聲兒喊他:「三哥。」

蔣悅然晃晃扭過頭尋聲瞧過去,見桃紅衣裳的蔣卿微微笑扶窗而立,模樣乍看來很是如她母親一般,端正又帶著一絲絲小狡猾,但總看上去不作厭。

蔣悅然也是心裡精明的主兒,即便蔣卿還未曾開口,他也知道她有什麼打算。蔣卿生時蔣悅然隻十來歲,兩人年紀差的多,又是男女尊卑有別,不曾一起讀書識字,而後蔣悅然很快去了京城學事,兩人並無太多光景待在一起,不過總體說來,幾個姊姊妹妹陸陸續續從蔣府嫁出去之後,府裡就隻剩下蔣卿一個,每次回來,她對蔣悅然還算親近,隻是這種親近帶了很多故意而為之的成分在。

「瞧三哥跟姨娘談了這麼久,出門的光景還入神著呢,妹妹我若是不喊一句,怕是三哥早把我給忘腦袋後麵兒去了呢。」

蔣悅然彎彎嘴角,直直朝蔣卿的屋子這麵兒走過來,邊走邊道:「屬是給忘了,虧你喊我了。」

蔣卿見蔣悅然走了過來,忙吩咐如月去掀簾子,蔣悅然欠身進了屋子,見廳堂裡沒什麼女子愛用的熏香花草,隻是簡簡單單的掛了一幅畫,養了幾盆蘭,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看來格外舒服。

說來,這蔣卿的性子倒是有點像方沉碧,饒是榮辱不驚的樣子,可實在裡都是明白的主兒。隻是蔣卿沒有方沉碧那般的美貌,和觀音菩薩那般的不食人間煙火,而是尋常人家的婉約,是極懂分寸的。

「三哥隨便坐。」蔣卿請蔣悅然坐下,又吩咐如月去沏茶,見蔣悅然俊眸掃了一圈,多半是看了個清楚之後,方才淡淡開口:「三哥一直在京城打理生意,嫌少回來河源縣,每次你回來,也不與我們兄弟姐妹多話,便是我們這些小的,想跟三哥親近也不敢。」

蔣卿這話說的輕飄,一雙杏眼瞟著蔣悅然的臉,想看到他反應。

蔣悅然表情很模糊,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我與你們年紀相差甚遠,又急忙叨的,怕是有這個心思也不見得有這個時候。」

見蔣悅然並沒有太大的厭惡,蔣卿遂點頭,接著道:「我自小生在府裡時候姊妹就少,多了兩個弟弟也都是與我談不下去什麼,又逢著家福年幼夭折,姨娘的一顆心思全是歸在家福死的當口上了,這麼多年也不見的就消停多少,不過是隱忍不發罷了。

可說到底這也並沒有什麼用息,人都死了,又過了多少年了,當初沒個定論下來,當下也不會再有什麼改變不是,可姨娘平素是不聽我勸的,說多了,隻會更惹了她惱,心氣兒不順的光景也要打罵一翻的,隻管罵我是個不知輕重的白眼兒狼,白白瞎了那一份糧食把我餵大了。」

蔣卿說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蔣悅然瞧了一眼,答道:「你可是恨她?」

蔣卿漸漸抬了頭,強擠出一絲為難的笑,搖搖腦袋,道:「不恨,畢竟是她生養了我,在這高牆大院裡頭,像是她那種出身兒身份兒的人,難免心思多了點,畢竟她要帶著我跟家福活下去,說到底還是為了我們好。隻是家福走的早,這麼一個唯一的依靠就此沒了,任是誰都受不住的,隻是姨娘這麼多年還走不出來,多少讓人有些感嘆罷了。」

如月掀簾子端著熱茶盡了來,輕輕擺在小幾上便知趣的出去了。蔣卿自顧自起來倒茶,再遞給蔣悅然,跟著道:「這裡沒外人,連身邊兒的丫頭都遣走了,隻是為了跟三哥說幾句體己的話兒。」

茶泛著股股青煙兒般的熱氣,清香的味兒縈繞整個屋子,正逢上午光景最好的時候,天光從窗而入,纏著香茶水汽,攪成一團,氤氳在蔣卿稚嫩而又微微有些世故的小臉上,蔣悅然仿佛又看見了當年方沉碧的模樣,皆是與年紀不合的淡定與漠然。

想到這,心裡也算是對蔣卿有了點憐惜之情,蔣悅然伸手端茶,撩了撩水麵上的茶葉,淺淺品了一口,道:「知你不易,年紀輕輕的受了不少委屈的。」

蔣卿聞言倒是無所謂的一笑,道:「沉碧姐姐曾與我道,誰人身後不是一筆子爛賬,活在這世上,誰又是容易的?我覺得這話很在理兒。遂我想的可是清楚了,人隻有想的清楚了才會不去糾纏那些沒用的事兒,因為根本沒法改變,就別費工夫再多想了,勞神勞力,最後還不是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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