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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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懂物極必反的道理,但不經歷的時候,人總是不能想的那麼透徹,自以為永遠不會淪落到那般地步去,可往往事與願違,越是覺得不會的,越是極容易遇上。

現下三姨太就是如此,這麼一來,任是瞎子也看得出來,三姨太的大勢已去,這算是跟當家的老爺鬧翻了,以後哪還有什麼出頭之日?蔣茽放出狠話,他日分家,蔣家祝一分一毫都拿不到,也就是直接告訴所有人,當家的萬萬不會有他。

蔣淵因為離著遠,蔣茽來不及跟他討,算是逃過一劫。

等著蔣茽氣急敗壞的回去自己院子的時候,曹方早等在門口了。蔣府說小不小,可這等事兒真真是傳的比小狗跑的還快,那頭剛一哭爹喊娘,這頭兒每個院子都聽見風聲兒了,大夫人樂不支的喝著茶磕著瓜子兒,就聽外麵劉婆子喊道:「夫人,四夫人來了。」

「快進來吧。」大夫人換了個姿勢,繼續漫不經心的調教身邊兒繡花兒的丫頭,怎麼下針。

「姐姐,姐姐,東邊兒院子開鍋了。」四姨太滿臉笑意,小碎步進了門兒,滿身兒的喜氣兒味兒,叫道:「可是天大的好事兒,老天者是開眼了。」

四姨太平素是最恨三姨太的,隻因為自己肚子不爭氣生不如一個兒子來,又是晚了她幾年嫁進來,平時被壓得最慘的一個就是她。本蔣茽又不是很寵愛她,這口惡心想著得吞一輩子,沒想到就這麼得報了。

大夫人抬頭,微微蹙眉,道:「你瞧你嚷嚷個什麼勁兒,這算哪門子好事兒,看你樂的,像是懷了兒子似的,有那麼好笑嗎?」

四姨太扭了屁股坐在大夫人旁側,朝繡花兒的小丫頭,揮了揮手,小丫頭放下東西利落出去了。等了沒人兒,四姨太才笑意盎然,道:「怎麼不是好事兒,這麼個**狐狸精得了一頓好打還不是喜事兒?平素這賤人也是跟著姐姐你擰著來,處處爭風咬尖兒的,從不是個安分的主兒,今兒惡人天報,我回頭米飯也能多吃兩碗,姐姐就不樂?」

大夫人垂了眼,扒拉這小碗裡的瓜子,無謂的用手剝起來,道:「樂個什麼?說到底還不是蔣家的醜事兒,傳出去你我誰的臉麵上好看?」

四夫人訕訕收了笑道:「我可沒有姐姐這麼好的修養和氣度,隻覺得這賤人能有這一天是天報。」

大夫人不做聲,隻淡淡道:「前兒李家大奶奶送了幾批上好的緞子,眼瞧著再過兩個月你就生辰到了,我這本來也要送你幾批過去做幾身兒衣裳的,恰好你來了,我也不遣人送過去了,你拿三匹先回去吧,可別在我麵前說些讓我頭疼的話了,可給我留點情景時候吧,那頭兒璟熙還病著,我歇會兒就過去看孩子了。」

原本四姨太就不受寵,好東西萬萬輪不到她,想著最近一兩年蔣家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她也有許久沒得到過好料子沒裁衣裳了,本來是聽見三姨太挨了好打跑過來報喜的,現下還分了上好的緞子,她自然是樂不攏嘴,忙不迭的跟著劉婆子下去了。

誰也不知道三姨太的下場會是如何,方沉碧離開之後,那個屋子的燈光就沒有再亮起來過,三姨太倚在床邊兒,眼神兒渙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到了這幅光景他還能想什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那頭蔣煦病的又重了些,尤其入秋之後咳症一直不見好,最近蔣家忙亂,多半沒時間多往他的院子裡跑。寶珠在外頭早聽見風聲兒,原本也不願意回來傳話兒就怕到時候方沉碧不樂意,可架不住蔣煦一直盯著她問東問西。寶珠捱不過,就道了蔣悅然舟曲礦上出的事兒。蔣煦聽了格外樂和,心知這次必定是需要蔣府出一大筆銀子方才能堵住那些礦工的嘴。

抱住見蔣煦臉上帶笑,也知曉他心裡想些什麼,可她不敢問,當年的那件事兒讓寶珠一直怕到現在,她是絕對鬥不過方沉碧,也怕死了蔣煦這個陰陽怪氣兒的脾氣性格,覺得自己既然技不如人,還不如夾起尾巴討活,算是給自己找個清靜了。蔣煦身子骨本就不好,可他畢竟也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難免對女子的身子有向往的。

可方沉碧並不是他能碰到的,尤其是現在這樣的情況,蔣煦也覺得心頭別扭,畢竟方沉碧是蔣悅然碰過的女人,他即便再喜歡,總覺得是髒了身子的東西,心下裡過不去這道坎兒,再者說了,即便他可以不計前嫌,方沉碧未必樂意,自己又是不中用的,到時候不行事,可是丟人的很。

蔣煦獨自懊惱的很,瞧著寶珠彎月要擦著桌椅,那彎彎的脖頸的確很是好看的,皮膚與相貌到底不如方沉碧來的那般精致漂亮,可也是好過那些下頭的丫頭片子的。

自從那次被寶珠算計之後,蔣煦再也沒有碰過女人,這幾年以來都是臥在床上度日,說不想做那事兒是假,可他還掛著麵子不想跟寶珠開這個口。以為寶珠這爛蹄子總歸會主動的湊山前來,誰知竟是給方沉碧嚇破了膽子,竟規規矩矩的這麼多年也沒什麼動作。

蔣煦暗自生悶氣,咳了一咳,道:「瞧著眼前眼後的晃悠著實讓人心煩意亂的,你道是不能手腳輕點兒?」

寶珠聽了蔣煦不耐煩的話音兒就知道他又開始沒事兒找事兒了,遂趕緊想脫身兒離開這地兒。方才應了之後,就打算折身兒出去,蔣煦見寶珠打算出去,忙道:「你這賤人要去哪?還不過來幫我捶腿。」

寶珠又怕惹了這鬧事兒的主兒,忙轉過身,道:「我這就過來。」

多年的拖病讓原本清秀的蔣煦有些孤寡的消瘦,皮膚青白青白的,像是一層薄薄的窗紙糊在乾枯的骨架上。

寶珠亦是幾年沒有跟他親近過,隻覺得蔣煦衰老的十分快,早不是之前她引誘下,那個還依稀可見俊秀的男子了。再加之這幾年蔣煦對方沉碧扭曲的喜愛更讓他愈發陰沉詭異起來,怎麼看,都覺得這個人真好似有什麼惡鬼附上了身一樣,寶珠也怕的。

寶珠垂著頭,安順的坐在床邊兒一下下的給蔣煦捶腿,這人瘦極了,一下下敲過去,全都敲到小腿骨上,寶珠捶的有些膽戰心驚的,方才覺得這麼三四年的功夫,這人是真的已經到了行將就木的地步了。想到當初自己還對這這人有過眷戀,也不覺得認為自己當初實在是太稚嫩了。

「怎的?嫌棄我了不成?」蔣煦看出寶珠臉上有些許的不自然神色,語氣不善的問。

寶珠忙道:「是覺得少爺又瘦了,日後可要好好的多補補。」

蔣煦原本嘴裡惡毒的話便一下子沒了說出口的機會,即便他再陰沉難猜畢竟也是個肉心的人,知道寶珠多少對他是有真心的。遂沉默了半晌,蔣煦伸手,抬了寶珠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二十餘歲的時光,也算是女兒家最好的光景,杏眼圓臉,唇紅齒白,到底也是個招人的樣子。

蔣煦心裡是動了念頭,乾瘦的手指在寶珠臉上來回的摩挲,從臉頰一直慢慢的扌莫到她脖子,寶珠知道蔣煦的意思,但上次她差點死在這個事兒上,對跟蔣煦的床弟之事多少也是有恐懼的,而自己本身也是個正常的人,一旦被撩撥,那種沖動的感覺更是充滿她的身體,隻是她還怕這次再讓蔣煦出了點什麼岔子來。

蔣煦扌莫了寶珠豐腴的身子,那種感覺越發強烈,卻不見寶珠有什麼動作,隻是憋紅了臉,渾身緊繃繃的坐在那,垂著頭,不說話也一動不動。

「你這是乾什麼?委屈你了不成?」蔣煦格外銜恨的道。

寶珠搖頭,生如細蚊,答:「我是怕少爺身子……到時候夫人不會饒了我小命的。」

蔣煦哼道:「你隻管伺候就是,哪裡那麼多心眼兒想事兒,當口上就管讓我和樂就好。」

寶珠本也是極想要的,聽了這話,紅著臉嗯了一聲,拉了身後的床帳,開始脫衣服。蔣煦因為身子不爽,便讓寶珠坐在上麵,寶珠是憋了許久了,難免興奮。蔣煦也是如此,可偏偏事不如人願,方才沒有幾下,隻聽蔣煦悶的一聲,便匆忙的泄了。

寶珠一臉驚愕,但見蔣煦的臉色直泛青,嚇得寶珠從蔣煦身上滾下來,顧不得穿衣服,隻管是光著身子站在地上拚命的幫蔣煦撫月匈口順氣兒。

蔣煦隻是覺得那股子沖勁兒像是從丹田裡頂出一股血直沖天靈蓋,然後就眼前一黑,連耳朵也聽不真切,緩了很久,才漸漸聽見身旁有人在哭,眨眨眼,看見赤身裸/體的寶珠站在旁側。

蔣煦又是氣急又是羞愧,可見寶珠哭那麼傷心,到底還是忍下來,朝她揮揮手,道:「我沒事兒。」

這事兒到底沒人知道,寶珠穿好衣服就一直在屋子裡頭伺候蔣煦,換下來的衣裳也給拿去洗了,可她還是提心吊膽的。

蔣煦精神了之後便倚在床邊兒朝外麵傻呆呆的看,見有婆子進來換暖爐,方才開口:「怎麼不見今兒把璟熙帶過來。」

婆子道:「小少爺這會兒子燒著呢,在大少奶奶的屋子裡睡的。」

蔣煦一驚,忙起身,問:「怎的照顧的?一個孩子都照顧不好,還讓他燒著?可又請大夫看過?有無大礙?」

婆子被蔣煦的態度嚇了一跳忙道:「說是早請了大夫過來瞧了,也喝了藥了,正在休息。」

蔣煦跌在軟靠之中,大口喘著氣,寶珠趕緊倒了杯參茶給他提氣。

前院那頭,蔣茽把從三姨太那裡弄來的東西往桌上一攤,曹方忙上前兒細細點數,一番下來,臉色略有尷尬,朝蔣茽道:「老爺,這些都算上也不過三千餘兩,就算把賬房的幾千兩也加上,也就一萬出頭兒一點。不知道……」

蔣茽這會兒子朝著黃銅鏡子左右擺弄,臉上三道子血痕實在太引人注意了,方才還好好的,這會兒走了一圈就出了傷,而且還是一看就知道是女人撓出來,這可怎麼讓他再回去前院跟人家說這個事兒?

蔣茽十分惱火,瞧著桌子上的東西,再看看自己的臉,罵道:「這**真是悍的很,等著這事兒過了之後我怎麼收拾她。現下……」蔣茽冥思苦想,不知怎麼才能先解決前院這事兒。

想了又想,不禁嘆道:「也怪我平素太過縱容這賤貨,現下是栽在她手上了。可不管怎樣,悅然的事兒才是頭等大事兒,你倒時幫我想想法子,怎麼先過了這一關?其他的以後緩緩再說。」

過了半晌,曹方眼珠子一轉,獻計,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就是不知道老爺願不願意屈尊。」

蔣茽一聽有辦法,忙道:「還不快說,現下是什麼時候,還管得什麼屈尊不屈尊的?」

曹方輕聲細語,道:「既然事到如今,已然是這個地步了,老爺覺得丟臉也罷,沒麵子也罷,必須要跟大夫人托底兒道個實情了。雖說大夫人必定會惱火,氣老爺當初受了三姨太的蒙騙,可說到底,大夫人才是主家母,到底是識大體識時務的,老爺不必擔心大夫人會跟三夫人一樣,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換句話說,以大夫人的聰慧,三夫人這點事兒還不是禿子腦袋上的虱子,分明是明眼兒事兒,她不管不問,還不是等著老爺說點好話兒,順順她的氣兒就好了不是?」

蔣茽聞言,跟著點了點頭,曹方一見如此,忙又接著道:「再者說了,大夫人的娘家本就是我們這縣城上有頭有臉的人家,不見得比我們蔣家要差多少,如今自家的連襟出了點狀況,還是自己親外甥的急事,怎得不得賣些氣力去幫襯下?所以老爺就屈尊一刻,不過幾句好話兒,打發了大夫人的不快,這事兒就可成了。回頭讓三少自己到舅老爺府上道謝就是了,多大點了不起的事兒呢?您說可是這個理兒?」

蔣茽尋思了一下,也覺得這個辦法甚好,忙不迭點頭,贊道:「算你小子有點心眼兒,隻是你也知道她的脾氣,那人脾氣軟,性格可是扭得很,絕對是個表裡不一又七魂九竅的主兒,可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說服的。」

曹方笑嘻嘻的道:「恕小的多嘴,大夫人繃在那還不就是跟老爺您賭氣來著,雖然忍忍不發作,但心裡始終是不舒服的,除了府裡幾個太太之間為了爭寵鬧些矛盾之外,剩下的就隻有一個緣由了,老爺細細想想這緣由。」

蔣茽倒也不是個完全草包,知曉曹方說的是什麼意思,遂搖搖頭尷尬道:「這我還活的好好的,就打起主意來,真是惱人的很。」

曹方又道:「老爺尋思的偏了,倒也不是幾個太太惦記您不好,而是早晚蔣家都要有能人站出來接這個大家大業的,老爺覺得誰是合適人選自然是心裡早就有數,如果這人是三少的話,那麼老爺何不順水推舟,就給大夫人一個定心丸吃吃,也早讓她安了這個心思,就好好的幫著說幾句好話兒,疏通下舅老爺那裡的事兒?」

蔣茽點頭:「你說的在理兒,可我遲遲不肯說,就是怕這後院失火,平素那賤貨饒是凶悍的很,那頭兒京城的幾間鋪子也都是老二在打理,不到最後,若是讓他們知曉了日後的主家人,這蔣家非要鬧個雞飛狗跳不可。

逢著現下有事多事之秋,藥材地虧著,鋪子也是入不敷出,幾間開下來都是賠得厲害,我不是沒想過這一點,我還不想在這個當口上鬧出大事兒,原本想著等這風一過再理清楚,誰想到悅然那頭兒竟出了這等大事兒。我這還沒倒出功夫教訓他,這小子也太過自以為是,舟曲的礦的事他也沒問過我,就自作主張的弄起來了,現在可是好,搞出這麼大的事兒出來,害的這個家都不得安寧,讓我把偌大的蔣家給了他,我還真是不放心的很。」

曹方見勢,心裡可是不安寧,想當初幫著三姨太和蔣淵是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兒,間接算作跟大夫人對著乾了,現下三夫人的大勢已去,蔣淵人在外地,鞭長莫及,連蔣茽也是沒了主心骨兒沒人幫扶了,他自己的下場他可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如今的情勢一目了然,就是一頭栽的都倒向大夫人這一邊兒了,若是最後這一點機會的尾巴他都抓不住,那麼他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想到這,曹方忙忙勸道:「老爺是聰明人兒,有些話兒何必讓人人都知曉?就像三少,怎麼折騰,到底是跑不出大夫人的手掌心兒,以小的看來,三少是無論如何也要取那李家的小姐的,既然如此,日後蔣家的日子焉能不好過?李家在京城是大門大戶,成了親家就是我們蔣府最大的後盾了,現下虧幾個鋪子不要緊的,抗抗也就過去了,主要是三少的親事,一旦落實,那我們就如虎添翼了。」頓了頓,曹方又道:「有句話不知曉我當講不當講?」

蔣茽眉心一鬆,覺得曹方的分析的確有理,遂道:「你還廢話什麼,還不快說。」

曹方湊上前去,三角眼眨了眨,道:「聽聞,大夫人的一個侄女有些腿疾,相貌到時不錯的,隻是眼高的很,礙著自己的身份兒到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若是……」

蔣茽突兀一醒,拍了大腿道:「好法,果是好法。」

曹方跟著道:「若是如此,舅老爺還有什麼道理不幫我們三少,這本是親上加親的好事,大夫人也會欣然接受的。」

~~~~~~~~~~~~~~~~~~~~~~~~~新添完畢~~~~~~~~~~~~~~~~~~~~~~~~~~~~~~~~~~~~~~~~~~~

這事兒在蔣茽看來絕對是無關緊要的很的,畢竟他自己也納了四房姨太太了,女人對於他來說,平素是伺候的奴婢,晚上是暖床的發泄工具,懷了孩子又是開枝散葉的東西,不管幾個,百利而無一害,隻是有時候互相鬧起氣來有點煩人而已。

想到這,蔣茽樂得再坐不住,忙不迭的起了身,道:「你且先去前院照看幾個官爺去,我這就跟她提起這事兒,看看究竟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

曹方應是,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應是之後,推門兒出去了。

蔣茽不可耽誤光景,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急急忙忙的去南麵大夫人的院子了。

大夫人從來不擔心蔣茽會不來,這當口上的事,她比誰看得都真切。李婆子也是聰慧的人兒,見了蔣茽過來不露神色的給大夫人使一個眼色,好似平時一樣,一點訝異神色也沒有,該乾什麼就乾什麼。

而大夫人跟三姨太顯然不是同路中人,她見蔣茽來,隻是笑笑道:「老爺這會兒子怎麼有空過來?現下前院的幾個官爺們不還要你去打點?」頓了一下,大夫人聳眉,略有吃驚的問:「老爺,你的臉怎麼了?」

蔣茽很是尷尬,忙道:「沒事,沒事。」

大夫人見他這麼說,也不作多問。

蔣茽著實是從骨子裡怕這個女人,她也從不曾大哭小叫過一次,任憑什麼時候,多惱火的事兒,也都是不動生氣,了不起就是蹙蹙眉,便不做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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