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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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煦看見寶珠的那一刻眼神格外的陰鷙,一個病入膏肓的男人,慘白著一張臉倚在床邊兒,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帶著一股子寒勁兒。寶珠見了便是心頭跟著一冷,站在床邊兒有點距離的地方住了腳,張嘴道,「大少。」

李婆子見蔣煦不應,忙把寶珠往前推了推,打著圓場道,「大少別介意,寶珠正為這事臊得慌呢。」

蔣煦把眼珠子轉向寶珠,張口就問,「你跟了我十多年不止,也沒見你揣上半個崽兒出來,現下就這麼一次就懷上了,你說這事兒是巧了還是有人想著趁渾水兒扌莫魚呢?」

寶珠聽了這句話,頓時莫名心慌起來,跟著道:「大少這話說的寶珠可不明白了。」

蔣煦咳了咳,斜眼從上到下的瞟寶珠,並不客氣,道:「你是說孩子是我的,可也不能你說是就是,天曉得你藏了什麼齷齪心思也說不定的,畢竟你之前就心眼不少,可是給捉住現行過的。」

寶珠蹙眉,瞧了瞧蔣煦,再看看身邊的李婆子,支支吾吾,道:「少爺這話也說的不對,如若照著少爺的話說,您也不能就說我懷的不是您的孩子,不是嗎?」

蔣煦冷笑一聲,又想起了蔣瓃熙的身世來,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還是嘲諷自己,念叨道:「想要自己的要不到,不想要的倒是送上門貼過來,老天爺還真是不長眼,倒也不說別的,你也知道子憑母貴也是道理,你一個通房丫頭能算的上什麼身份兒,生出來的就算是個兒子也低了瓃熙不知道多少,你還真以為自己能爬上方沉碧的的腦袋上作威作福不成?」

說到這,寶珠略略惱了起來,心裡一肚子恨話想罵出口,可她也是真的從心裡往外的怕蔣煦,寶珠想不到辦法又著急,便開始哭起來,啜啜泣泣之間更是惹惱了蔣煦,蔣煦迎頭就罵:「哭喪著也不知道是死了什麼娘的兄弟的,你這是哭我還是怎麼著的,倒也不知道你有這等本事,也能算個半仙兒知曉我命也不長了。」

李婆子見勢忙過來圍攏好話:「少爺切莫動氣,寶珠這裡是笨嘴拙舌的,心裡明明是歡喜的不得了在少爺麵前也是不敢出什麼大氣兒,左右有了身子可是我們蔣府天大的喜事,也算是給少爺沖個喜。」

蔣煦睨一眼李婆子,冷聲道:「倒也不知道你李婆子幾時與寶珠這等和過,當初不是鬧了臉紅脖子粗的,今兒這是吹的什麼風?難不成也是猢猻瞧上了個水簾洞,見了好趕緊圍上來分一杯羹?若是他日占不著這便宜,那今日這些虛頭巴腦的捧臭腳的功夫可是全白下了。」

李婆子被這一噎頓時憋得說不出話來,老臉青白交織,好不是個滋味。

寶珠見了蔣煦沒臉就罵,心裡也是不想在受辱,看了一眼李婆子再轉向蔣煦,跟著道:「少爺這話說到我心口尖兒上去了,寶珠跟了您十年,盼星星盼月亮的就像給您添個一兒半女的,當初也是豬油蒙蔽了心口了,方才做了錯事兒,這幾年過去,寶珠更是萬分悔恨,原也以為這輩子我也就這麼過了,可那夜之後,老天竟然也憐惜我不易,給了我這個寶貝疙瘩,現下不管少爺怎麼對寶珠,但對寶珠來說,也隻有腹中的孩子才是個念想,其他的寶珠看也不看,想也不想,就算認了。」

說罷,寶珠抹了淚兒接著道:「少爺也別動氣,日後寶珠少來少往就是,我也不想招搖過市,隻想著偌大的蔣府能有個破屋給我們娘兩個遮風擋雨做個窩就是了,再不想其他的。我這就先回去了,少爺自己保重。」說完,寶珠哭著跑開了,李婆子隨後追了出去,蔣煦倚在床邊,一臉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寶珠回去屋子裡哭了好一會兒,李婆子耐心的勸,眼下寶珠就是她下半輩子的搖錢樹,且不管她肚子裡是誰的種,隻要還能再撈一筆也是好的。

「你且別跟大少爺置氣,就算是大夫人也要認這個孩子,況乎一個大少爺呢,隻要你咬緊了,任是誰也別想動搖你的位置,你怕個什麼?」

寶珠哭道:「李婆子你說的倒是輕巧的不得了,你在園子了也算活了一把年紀了,怎麼能不知道大少爺是什麼性子的人兒,若不是身子骨兒天生就不好,就那樣針尖兒都難插進去的細勁兒說是能做出一番大事兒出來也不奇怪,你說我們在他眼前兒玩這些有的沒的,他怎麼可能會就這麼糊糊塗塗的信了,你又不是剛才沒有看見他那神情,好像是要吃了我一樣的狠勁兒,這說明什麼,他壓根兒就不信,到時候要是讓他看出什麼端倪出來,他是不會輕易饒了我的,不死一家子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婆子麵上不屑,道:「大少爺心勁兒有,可他到底也得是抓到把柄才能算你帳,現下他也沒說出個什麼來,分明就是自己心裡也畫魂兒,你怕他什麼。再說了,你若是知道他厲害,一開始就不起頭,既然決定這麼做了,焉有你半路退出的道理,這樣下去,死的可不是你一家子,連我們屋子裡的一乾丫頭婆子的一家子都得跟著死,你想想,這些人會輕易放了你嗎?」

寶珠漸漸停止哭泣,左思右想覺得李婆子的話有些道理,又不禁開始猶豫起來,李婆子見她又開始動搖,忙又勸:「說一句到家的話,大少爺的光景也不長了,三少在廄,大少奶奶弄個得病要死要活的孩子,現下也不在府裡,一個大夫人平素那麼多事兒鬧得她沒功夫多顧著這頭兒,你若是得了大夫人的信任,還愁什麼怕不怕的事兒?」

寶珠眼淚婆娑,也明白了李婆子的意思,勉強點了點頭,算是平息了。

還回去屋子的時候趙廚子也在,剛好是送了雞湯過來,李婆子生怕外人看出什麼端倪來,不讓趙廚子多停留,沒說幾句,兩人便先走了。

第二日一早,蔣淵急匆匆的從廄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回來了也未曾見過自己父親,倒是先去了三姨太的屋子裡。

一早三姨太正伺候蔣家祝吃粥,這孩子年紀不大,脾氣總歸不小,因著丫頭一口粥餵的熱了燙了嘴,就挨了蔣家祝兩記耳光,雖說孩子下手不那麼重,可也是不輕,兩下子下去丫頭的臉頰紅了一片。三姨太一邊兒勸著自己兒子,一邊罵罵咧咧。

丫頭也是個剛來的,年紀並不大十一二歲的樣子,也跟蔣家祝年紀相仿,這場麵應該是給嚇壞了,站在一邊兒捂著臉啜泣。

蔣淵這功夫進了門兒,瞧著自己弟弟還伸腳踹了丫頭,也是看不下去,就拉開了:「倒也是說你脾氣大著呢,這丫頭大你不了一兩歲,一點小事也就罷了,何必惹氣。」

三姨太不當事兒,朝著丫頭揮揮手,又讓婆子帶走了蔣家祝,這才倒開空問了:「聽是說廄那塊兒也是有事兒,不算什麼好光景,你說著你先後拿了那麼多銀子去投,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三姨太撥弄著指甲,眼睛瞟了一眼蔣淵,但見蔣淵一臉都是笑意。

「姨娘這話說的可是見外了,說來你也不知曉我這次為什麼趕著回來吧。」

三姨太哼一聲,轉身過去倒茶徑自喝起來:「那你還不快說你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回來的,現在老爺是對我心裡有著隔閡著呢,都不常來。以前還能動的時候偶爾也過來,現在倒像是長在來鳳屋子裡了一樣,倒是不出來了。這不,天兒剛冷的時候犯了毛病,算是給他個跟來鳳長相廝守的機會了,大夫人那裡也隻曉得裝好人,我這裡也不多說什麼,就看著唄,誰著急。」

蔣淵抿嘴一笑道:「姨娘膝下還有家祝倒是怕個什麼,再說了,廄的鋪子雖說無大賺,可到底也是糊口不在話下的,等著這次分了家,我之前允你打理的兩家鋪子就是家祝的,你倒是可以無事一身輕的帶著家祝來廄鄉下半輩子福氣了,還在乎我爹是在來鳳還是在誰屋子裡不出來?」

三姨太一聽,猛地頓住,訝異問道:「分家?誰分家,分誰的家,怎麼分法?」

蔣淵不免得意起來,道:「這事兒我也是碰巧了從一個老朋友那裡知道的,我爹還是私下裡跟幾個人商量過,沒想到倒是給我打聽出來了,都以為我天高皇帝遠,其實我倒是留著心呢。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兒,我爹現下的光景也不多了,我大哥的樣子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也未必,悅然一身官司吃不完,舟曲那裡也不是一點銀子,打發幾個下來辦事兒的官兒就完得了的,聽說受難的家裡人死活不鬆口,這又鬧起來了。我看悅然這一次是凶多吉少,多半是背後有人鼓搗的,盯得就是他,隻就是想存心壞他的事兒。」

三姨太聽聞這話,來了勁兒,笑道:「我也聽婆子說了,這些日子大夫人一直往自己娘家哥那裡跑的勤著呢,看來是打著陳家那千金的主意給她兒子鋪後路呢。」

蔣淵冷笑道:「我爹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應該也是想著分我們一點薄的,再讓著悅然去陳家做姑爺,到時候倒是借著陳家再扶著我們蔣家不倒。」

三姨太撇嘴,跟著道:「既然二少都是扌莫得清清楚楚才來的,想來也是心裡有底兒的,也不妨說說看。」

蔣淵眉頭一抬,朝著三姨太招招手,等著她貼過來,蔣淵在她耳邊嘀咕了一陣兒,隻見三姨太的

臉上笑容越來越大,應該滿意的很。

蔣淵前腳進了三姨太的門兒,後腳大夫人那裡,來鳳那裡都知曉事兒了。大夫人隻笑不說話,劉婆子納罕,總覺得這兩個人湊一起去準是沒什麼好話。

「兩個臭皮匠指不定也能想出諸葛亮的道道兒來,夫人可別馬虎了,倒是給他們占了便宜去。」

大夫人不緊不慢道:「我若說,你便看著我說的準不準便是。」

劉婆子忙道:「夫人怎麼說?」

大夫人故作神秘道:「你瞧著吧,那賤蹄子的德行我是最了解不過的,但凡什麼大事兒必然找不到她,若是小恩休一點便宜,她絕對樂意的很。」

「夫人意思是?」

「這次賤蹄子必定要給蔣淵那無能的小子騙個底兒掉。」

劉婆子斜眼兒眯了一眯,冷笑道:「那夫人就讓他們兩個演一出好戲唄,左右我們三少的婚事兒算是定下來了,有點什麼風吹草動也不在意,倒是他們,除了想分家還能作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大夫人坐上軟榻,窩成一個舒服的姿勢,笑道:「不就是分家嗎,他們要分就讓他們分。」

等到掌燈時候,大夫人去了來鳳的院子,蔣茽剛好喝完藥,倚在床邊兒跟來鳳說著什麼。見大夫人進了門兒,蔣茽倒是坐起來,讓來鳳先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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