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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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裴瑜頓時瞪大眼睛,伸出纖纖細手指著方沉碧,好似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裴瑜身邊的丫鬟秋水也不明自己主子到底什麼意思,跟著朝前方望過去,頓時也跟著睜大眼睛。可此時,裴瑜與秋水的驚訝完全不是同一碼事兒。

「可真是漂亮的不得了」秋水失神,不自禁道,話剛出口,又覺得似乎說錯了話,忙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裴瑜自覺失態了,忙道:「秋水你且先出去,我跟蔣夫人有話要說。」秋水應是,欠身一拜,出去了。

「蔣家夫人果然是傾國傾城,早先就聽人傳言過,今日一看,果然是名不虛傳。」裴瑜抬杯淺飲,道:「你且起身過來我身邊坐。」

方沉碧應是,起身坐在下側的椅子上,又聽裴瑜道:「不知夫人是哪裡人?」

方沉碧眼觀鼻,淡聲道:「也是清河縣人士,五歲進了蔣府。」

「你母親可還健在?」

「早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離世了。」

「哦,那就是未曾見麵過了?」

「回娘娘的話,確是如此。」

裴瑜心下裡反復的琢磨這件事,尋思了會兒,又問:「可知曉你母親的姓名?」

方沉碧被這樣問也覺得奇怪,一個死去已久的女子,怎麼會惹得深宮後院的貴妃所介意?方沉碧抬眼看裴瑜,隻覺得似乎此事蹊蹺,裴瑜也正看她,愈發覺得實在很像。

兩人談話甚少,多半時間都是沉默,熏香鬱鬱,兩個人都是各懷心思,而裴瑜原本要跟方沉碧說的話卻一句也沒說出來,心裡是另一番景象。

方沉碧出了宮門的時候已是月上樹梢的光景,老太監掌著燈,佝僂著月要亦步亦趨的往前,夜風正涼,那昏黃的宮燈一明一滅,搖椅晃的看得人心煩。

「蔣家夫人可真是貌美,比上我們宮中的各位娘娘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蒼老的聲音從前頭傳來,有點啞,有點虛,好像是快斷了。

「公公謬贊了。」方沉碧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過了很久都沒聽到前麵老者的下一句話,直到很久,快要出宮門的時候,那老者轉而將方沉碧帶到了一處樹影深深的角落,老者站住腳,扭過身,朝方沉碧拜了一拜,道:「老奴這裡多言一句,望蔣家夫人能把這話放心上。」

方沉碧有些驚詫,隻覺得今日的事情更加玄妙了,隻道:「洗耳恭聽。」

老者咳了一咳,道:「裴家可是是非之地,能躲則躲,蔣家也會樹倒猢猻散,夫人還是早先給自己留條後路,莫要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方沉碧疑道:「您的意思是?」

老者微微一笑,答:「有些事夫人莫問,不知道總比知道了要好,而有些事隻能死在時間裡,何必再多問,對誰都不是好事。」

「公公緣何幫我這一遭?」

「因果相承,我中了因,我還要收果,這世間的道理就是這樣環環相扣的,誰也跑不到的。」

「公共這話,我聽得模棱兩可了。」

老者尋思了片刻,又問:「可知令堂是否喚名挽香?」

這下輪到方沉碧怔住,這名字實在是太熟悉了,方安無數次的提起這個名字,她隻是在出生那一會兒看過女子死去的最後一麵,是美人,這麼多年過去,恍惚間,也覺得自己似乎跟那女人麵目相似,但時間過去太久,這樣的記憶也是不夠清晰。

「走吧,待久了要有人懷疑了,我這話你可要放在心頭,切記,切記。」

方沉碧被李公公送到宮門口,老者彎月要鞠躬,輕聲道:「早有馬車等在這裡接您回去了,奴才隻送您到這裡就好了,夫人自己多加小心,廄不宜久留,清河縣亦是,裴少不可依,那蔣公子也是一樣,遠離是非之地,明哲保身。」說罷,老者轉身離去,留方沉碧一頭霧水。

正這時,馬車的簾子掀了開,裡麵下來一個人,身影高大,麵容清俊,表情被隱在燈籠微弱的光影之後並看不清晰,隻看他走的很快,幾步便來到方沉碧麵前立住,道:「快上車,外麵風涼。」

一路上,裴非並未說話,隻是緊緊的攥住方沉碧的手,讓她拉不出來,到底是方沉碧忍不住了,問:「裴公子,你這樣做合乎禮節嗎?」

裴非不做聲,眼睛亦望向窗外,好似什麼事也沒有。過了片刻,裴非開口:「以後我姐姐再宣你入宮,你不要去。」

方沉碧輕蹙眉頭,不答反問:「娘娘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

裴非扭頭看她一眼,道:「她認識的不是你,而是另一個人。」

「誰?」

「曹挽香」

「她是誰?」

「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女人,十幾年前死了。算一算,她死的那一年應該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你說可是巧了?」

方沉碧扭頭,看著正盯著她的裴非,淡聲道:「如果不是天下還有長相相似的人,那麼這個曹挽香有可能是我娘,現在你可否告訴我實話,為什麼你們都在提起這個女人?她到底是誰?」

「一個逃犯。」

這個答案說的方沉碧心頭一驚,反問:「逃犯?什麼逃犯要被上至宮中貴妃娘娘,下至廄大家裴家關注不已的?說一句逃犯未免太模棱兩可了。」

裴非凝眸看著方沉碧,淡聲道:「等你看了一樣東西之後,也許你就明白了。」

回到裴家已經月過樹梢頭,方沉碧先是看了看孩子,瓃熙吃過藥,已然安睡,方沉碧囑咐了下馬婆子就跟著裴非去了後麵的書房。

夜色正濃,黑漆漆如墨潑,一輪月過了樹梢,好似一隻暗淡銅黃明鏡掛在半空,推開書房門,一股子淡淡鬆香味道傳來,裴非打頭先走,方沉碧跟在他身後。繞過兩道門,終於進了裡間兒,裡麵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一片,裴非上前,熟練的找到火折子利落點了火,一霎時房間恍恍惚惚的亮起來了,暈黃的燈光一下襯出牆上那副真人大小的畫作清晰無比,方沉碧一怔,上前細細一看,不由得大驚。

若說當年那女子死前,方沉碧隻是無意一撇,看的也並非十分清楚,隻是覺得她十分漂亮,等到方沉碧漸漸長大之後,也覺得似曾相識在哪裡見過這張臉,可時間隔得太久,方沉碧並無多想,如今看到這正畫作,原本已經在心裡模糊的影子頓時清晰起來,她幾乎可以肯定,畫上的女人就是當初因為難產血崩而死在牛背上的那個所謂的「母親」。

「死不是覺得似曾相識?」耳邊,裴非的聲音近了,他走上前來,似乎輕輕一笑道:「你跟她真的很像。」

方沉碧滿是猶疑轉過頭,與裴非麵麵相對,問:「這人與你裴家何乾?」

裴非展目,看著畫中絕色女子,道:「說來這個曹挽香也是一方人物,出身也不過是個市集人家,可就是憑著這樣一幅上上的相貌,從裴家一路爬上龍床,鬧翻了裴府,也翻了王爺家,最後還差點翻了後宮。」

方沉碧表情略略沉了沉,聽裴非接著道:「可到底隻是個每什麼背景出來的市井丫頭,我爹寵她,王爺看上她,連皇上也喜歡他,可那又如何?」

裴非的表情漸漸冷起來,道:「說到底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婦人罷了,就算她再美,再有心計,可她翻雲覆雨的範圍就隻有巴掌大那麼一點。最後到底是誰下的恨手也不可知,也許是我娘,或許是裴府的主家母,再或許要更厲害點,王妃?皇後?貴妃?還是什麼的,總之,曹挽香突兀的一夜消失,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也沒人肯再去找她,死了便死了,沒了便沒了,無人追問,這事兒也就這麼擱下來了,直到二十年後你的出現。」

方沉碧有些消化不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隻道是像聽了什麼笑話一樣,定定看著裴非的臉,半晌,終於開口:「長得像就說是母女?未免太荒唐了些,我大體聽說我的母親叫挽香,但也不見得就一定是曹挽香。」

裴非點點頭,暈黃燈色晃著他的臉,讓他的表情顯得有些莫名的詭異,他跟道:「可方安遇見你母親的時間,當時的種種跡象來說,這個挽香應該就是曹挽香無疑。就算你或者貴妃娘娘曾見過這個曹挽香,可那時候你們也無非隻有幾歲齡,二十年過去,怎可記憶的那麼清楚深刻?見過也罷,難道連曹挽香消失前已懷有身孕也無人知?既然都是無人知,恐怕此挽香與彼挽香恐怕就不能混為一談了。」

裴非伸手伸指輕撫畫中女子的臉,眼光迷離,似乎陶醉一般,道:「其實我並未見到過曹挽香本人,隻是我姐姐年幼時候曾見,她也記並不清楚了,隻是你可知我如何得到這幅畫的?」

方沉碧並做聲,聽裴非自言自語道:「這幅畫是家父所存,他生前曾派人找到曹挽香幾次,但都已無果,敲一日便給我撞見,這幅畫一直存在他的書房,直到他去世方才落在我手裡。」

頓了頓裴非又道:「不過據我了解,曹挽香當初被害,可能跟她懷了身孕有關,我父親似乎也知情,但具體還是誰的,曹挽香應是沒有說明白,我父親也不知,後來曹挽香人間蒸發,這件事就更無從提起,更可笑的是,曹挽香失蹤之後再也沒人提及她,沒人找過她了。但有一點是巧合的,就是曹挽香懷身孕消失之時,與清河縣方安收留你娘的時間基本口勿合,再就是你的出生時間,根據曹挽香把脈的月份來看,也是絲毫不差。」

「人心紙薄,走過就算過了,還有什麼好找的。」方沉碧扭過身,微微仰頭,看著裴非的臉,突然一笑,如月夜下曇花一綻,饒是美的驚心動魄:「我與你有仇?」

「也談不上。」

「你讓我知道這麼多,無外乎又是交易罷了,我手裡還有什麼是你想要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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