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 9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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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歸親下去的時候,察覺繼鸞小小地躲了一躲,卻居然沒有一拳打過來或者直接翻身下地,這便是一個明顯的進步、或者說妥協了。
三爺心頭砰然而動,就好像是一隻手攪亂了春水,柔柔地,帶一絲癢,鼻端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氣息,不知不覺地就把人的月要給攬住了。
繼鸞武功底子好,一把月要也練得柔韌彈性十足,握在手中似乎能感覺到身子裡頭那股極惹人的活力,勾得三爺口乾舌燥,欲罷不能。
他的舌尖探入,索取,想要更多,氣息咻咻之間,已經把人壓到了床上。
「三爺!」繼鸞臉紅耳赤,舌頭也不似是自己的了,已經被他吃了去,倉促裡發出一點兒聲響,沙啞而含糊。
楚歸半張著唇抬頭,一手壓在繼鸞月要間,一手撫過她的臉,凝眸看底下的眉、眼,他的心在月匈膛裡頭,跳的極不安分,雙耳似乎能聽到那鼓點似的聲響,催人似的。
目光相對剎那,繼鸞挽回了些神智,滿心隻覺得這不對,可是身子卻像是被麻痹了一樣,手指頭都有些酥軟,她閉了閉眼睛,本能地想要逃避,似乎不看就萬事太平。
「鸞鸞……」楚歸覺得手底下的臉頰潤澤,是一種令他迷醉的溫度跟觸感,他像是乾涸的禾/無/錯/小說 苗渴水一樣盼她。
自從戰事吃緊,楚去非殉國之後,三爺整個人就仿佛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有件事楚歸沒對任何人說過,在得知楚去非出事的時候,他腦中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即刻沖去戰場,就算是死,也要跟哥哥死在一起,總之讓一切有個結束就行。
與其留下來承受那些無休止的失去親人的痛苦,他寧肯就轟轟烈烈一了百了地跟他同去。
有幾次他幾乎沖出了廳門口,喉嚨裡那句喝令老九召集剩下人手跟鬼子同歸於盡的話幾次即將脫口而出,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另一條路。
死不是最可怕的。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支撐他到現在的是他想要復仇的熊熊信念,讓他忍辱負重的是骨子裡的那股決烈永不服輸,但讓他覺得感激的是,幸好身邊還有這樣一個人。
在木訥空洞之餘,他有一種還在活著的感覺,於是就算是麵臨最險惡的局麵,身陷最不堪的環境,因為身邊這個人還在,他仍舊得感謝上蒼,並未將他置於至絕望的境地,就像是在寒冷的深淵與無邊的黑暗裡,仍能見到一縷暖意,一點星光。
楚歸望著繼鸞,一眼不眨地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臉,他愛她,先前是一種男女之愛,但到現在,又更不同。
楚歸也知道,沒有什麼比現在更清楚的知道,繼鸞原本是不愛他的,就算是在現在,她心裡未必也是像是他愛她一樣地感覺……
自從大變之後,楚歸整個人似乎也比之前更清醒了許多,在這種境遇裡,他知道繼鸞之所以留下,或許一方麵是感激他送了祁鳳走,一方麵是因為當初的誓言……要跟著他。
到現在,或許還有楚去非的原因。
絕不是因為她愛他之故。
楚歸都想的很清楚。
或許……她心裡是有些喜歡他的,但卻不似他愛她那麼多。
他渴望,卻不奢望。
楚歸知足。
因為她仍舊留下來了,在這個兵荒馬亂人人自危的時候,在他把自己放在風口浪尖的時候,她還在。
她雖然是個女人,但卻比男人更加一言九鼎,她說留下來陪著他,那便一定會留到最後。
何況她這麼信任著他。
不管是不是關乎一種男女之間的「愛」,楚歸是感激的。
因為這份清醒而喜悅的感激欣慰,他不該在這個時候欺她迫她。
楚歸看著她,眼睛卻一點一點紅起來,有淚不知不覺地,薄薄地籠著,隨著他目光轉動而閃爍,看來竟有幾分驚心動魄。
他的手一寸一寸地滑到她的鬢邊,低頭在她眉心輕輕一口勿,卻沒有再做其他。
他隻是極盡溫柔地將她抱住,在她耳畔低低地:「你要記住……三爺喜歡你,你答應永遠陪著我,我也希望永遠都跟你在一起,鸞鸞,你要記住這句話。」
繼鸞被他擁在懷裡,卻有種奇異的安穩感,她怔了怔,隱約明白了三爺心裡想什麼:「我知道的,三爺。」她低低地回答。
楚歸閉了雙眸,在她鬢邊輕輕地蹭了蹭:「睡吧……放心,我不會……趁機欺負鸞鸞的。」
繼鸞聽著他柔腸百結略帶嘆息的那一句,沒來由地紅了臉。
她待他一片赤誠,他不會玷汙這片心。
有那麼一句老話: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目前他報不了更多,隻也以一片真心相報而已。
果真如楚歸所料,很快錦城的百姓便傳遍了楚三爺當了漢奸的消息。事實上從日軍進駐後,密斯李來見楚歸的時候,流言已經散了出去,傳聞楚三爺要降給日本人了,但畢竟隻是傳說而已,於是相信的人也隻一半一半,但那日楚歸去赴那鴻門宴,眾目睽睽下大家看了個清楚,又加上楊茴峰那一場大罵,於是這罪名跟罵名算是落實了。
何況在此後一連數日,楚三爺同日軍首領阪本少將一塊兒參加了幾次公開活動,貌似狼狽為奸相談甚歡,令人側目……
現如今人人提及楚歸,往往還伴隨著一口充滿鄙夷的唾沫。
在有一次的「維和共榮」活動上,台下不知從哪裡飛出好些碎石臭雞蛋,襲向台上的阪本跟楚歸。
當時繼鸞離得遠未曾及時擋住,三爺挨了一枚臭蛋,顯得有幾分狼狽,阪本大怒,命人捉拿搗亂之人,一時現場混亂,繼鸞飛身上前護著三爺退場。
自打繼鸞認得他,三爺便一直都是一副衣冠楚楚不染纖塵似的模樣,哪裡會如現在這般,這幾日繼鸞明裡暗裡也聽了不少唾罵,此刻見狀,忍不住有些難受。
楚歸對此倒是泰然自若,回家洗了個澡,大概是瞧著繼鸞有些情緒低落,便道:「乖,這還是輕的,下一回或許就換了真槍實彈了。」說的明明是性命攸關的事兒,卻一副淡然無謂的口口勿。
繼鸞向來不善言辭,見狀便隻好說道:「委屈三爺了。」又道,「下回我一定看著……」
楚歸將她一抱,笑:「好鸞鸞,就算是天底下的人用唾沫淹了我,有你在,三爺也不在乎。」
正說著,外頭有人來報,說是密斯李來訪。
這一陣兒楚歸跟阪本打得火熱,自然跟密斯李不少見,但她親自上門卻還是頭一遭。
人入內落了座,楚歸道:「水原少校大駕光臨,實在蓬蓽生輝,不知道是不是少將有什麼新的指示?是需要壯丁呢,還是要錢呢?」
密斯李笑道:「三爺,你對帝國可真是忠心耿耿,我很欣賞,但是我這次來是為了私事,跟少將無關。」
「私事?」楚歸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密斯李不錯眼地看著楚歸:「三爺既然跟我同一陣線了,那之前的一些事大概也可以化乾戈為玉帛了,我新在大勝關那裡置了座宅子,想辦場宴席作為入宅窒息,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三爺過去喝杯水酒?」
楚歸一挑眉:「這是好事啊,少校可以派了個人來說一聲兒,到時候我當然要到場的。」
密斯李見他一口答應,很是滿意,便笑看著他:「三爺真是個知情識趣的人,那好,請帖我會派人送來,到時候我就恭候三爺大駕啦。」
楚歸笑得三分盪漾,連聲道:「一定一定。」
兩人目光相對,密斯李隻覺得三爺雙眼含情,流光溢彩地十分動人,一時令她心中也蠢蠢欲動,礙於廳內還有他人,便隻暫且按捺。
三日後密斯李新置的宅子張燈結彩,錦城有頭臉的人物們紛紛登門道賀。
眾人濟濟一堂,於觥籌交錯裡營造出一片太平無事的錯覺,酒過三巡,忽有一個仆人來到楚歸這桌上,將個字條偷偷地給了繼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