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下〕(1 / 2)
六月份剩下的時間被季度銷售任務給湮沒,忙著趕指標,完成任務,做報表,辛圓缺忙得昏天黑地。
但她想,這樣也好,至少沒空關注報紙上那些八卦。
周五下午,季度總結會剛一開完,她便接到顧聿衡的電話,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
「你這時間選的真巧,怎麼,今天有空臨幸我啊?」辛圓缺半眯著水晶般清透的眸子,一邊跟已經準備好下班的同事點頭說再見,一邊似十足不滿的抱怨撒嬌。
顧聿衡聽了隻是低笑兩聲,「你最近不是忙麼?怎麼,有空賞臉麼?」
辛圓缺手指敲敲桌子,爽快答應,「好啊,吃什麼?」
「來我家吧。」
「嗯?」辛圓缺貓眼倏地睜大。
顧聿衡仍是輕笑,「放心,我後來買的房子,不是以前老的那套,我也沒跟他一起住。」
這個他當然指的就是顧天行。
「好……」好像沒有什麼理由不答應。
顧聿衡的房子買在市中心,高層,電梯公寓,兩室一廳,但每一間麵積都很開闊,站在落地窗前俯望下去,仿佛便將i市的車水馬龍、人間繁華盡收於眼底。
「這房子很漂亮。」辛圓缺手扶著雕花銅欄杆,回首對正在開放式廚房忙活的顧聿衡由衷的贊賞道。
「既然漂亮,那就搬過來住吧。」顧聿衡揭開熬湯的鍋,霧氣迷蒙之中,眼睛卻出奇的亮。
「唔……」辛圓缺微微歪著腦袋,思索了一下才說,「這樣可不好,現在你在外麵胡混我也不知道,我搬過來以後你再胡混,那就成了夜不歸宿,我呢,不想愛上一個不回家的男人。」
顧聿衡在她俏皮的話語聲中洗了手,走向她,從背後環住她的纖月要,湊近她耳邊,輕輕啄她耳垂,聲音低沉而沙啞,「這段時間想我沒有?」
「想。」辛圓缺彎著唇笑眯眯的說,身體卻在他的攻勢下止不住的發軟。她轉過身,踮起腳尖,勾著顧聿衡的脖子,「飯做好了?」
「做好了……」顧聿衡眼中顏色無限的深下去,「可我想先吃你。」
說完就一把托起圓缺,讓她雙腿纏住自己,一個深口勿,**吮噬,急切熱烈的咬破了她的唇瓣,讓血腥味在兩人唇齒間傳遞蔓延。辛圓缺頭皮漸漸發麻,小腹處竄起的火熱,卻一股股灼燒了她的清醒神智。兩人一起倒在寬敞的布藝沙發上,顧聿衡一手探進她衣服,伸到背後,解開了她的內衣扣,重重的揉捏摩挲,炙熱的手掌沿著敏感的月匈緣線下滑,辛圓缺扯過沙發上的抱枕,蒙在頭頂,卻依舊耐不住的發出顫抖的低吟。
顧聿衡低低的口勿圓缺細嫩的頸後皮膚,任敏感的她在他時不時捉弄般的吮咬下情到深處不由自主的顫栗,他忽地一下子扯掉辛圓缺麵上的抱枕,親口勿她下巴,似是已然迷亂的眼中,分明卻還有冷星閃爍,低濁的聲音在她耳後呢喃,「辛圓缺……我要你為我瘋狂。」
為什麼分離?
不是一直一起苦苦堅守?不是說信賴他?不是說要一起熬過最悲慘的日子,再永遠在一起麼?
可現在信賴在什麼地方?堅守在什麼地方?她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再轉身投向另一個人?那麼若無其事……那麼理所應當……
激烈燃燒的仿佛永遠都是他,而她,靜靜立在那裡,冷眼旁觀,一清二楚。
他一把抱起她,甩在臥室的床上,再傾身覆上,手上齒間動作越發用力,索求也越發激烈而急切,仿佛急不可耐的直奔主題,卻因為熟悉,下苦功的每一個地方都是她的敏感點,她無法抗拒,隻能在這種折磨死人的苦澀和甜蜜中學會承受和迎合。漏*點攀升時,辛圓缺死死咬上顧聿衡的肩膀,將自己的痙攣如此真切的傳遞給他。
快樂和苦痛,他們都是在一起的。
喘息聲在房中漸漸平息,腦中那陣爆開的煙花也隱隱歸於寧靜,辛圓缺緩緩睜開眼,撞入那雙沉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睛,顧聿衡長臂攬過她,手扶在她月要後,再次細細的口勿她的眉眼,流連於覆住她媚波流轉的貓眼的卷翹睫毛,「今晚就留在這裡吧……」
辛圓缺低下臉去,避開他的口勿,卻安然趴在他月匈口,模糊不清的嘟囔,「那小白誰來餵啊?我得回家餵狗。」
顧聿衡苦笑,手指繞上她烏黑的長發,「那下次我得吸取教訓,先把小白綁架過來。」
辛圓缺不免笑出聲來。
「那就起來吃飯吧,你在臥室裡的浴室沖澡,我去外麵,菜估計也得翻熱,」顧聿衡起身下床,穿上衣服,又在衣櫃裡找了件白色襯衣丟給辛圓缺,「你洗完澡穿這個吧,我這沒有女式衣服。」
「真乖。」趴在床上的辛圓缺小小的打了個哈欠,表揚他。
惹得顧聿衡又低頭再她鼻子上重重刮了下,拍拍她臉頰,「快起來吧,懶豬。」說完就施施然轉身走出了房間。
辛圓缺卸掉臉上的笑容,翻身坐起,無端的想抽煙,卻又覓不到,乾脆沖進浴室,當燙熱的水澆到皮膚上時,她仰起頭,想,或許她該考慮下陳易的建議,好好跟顧聿衡談一談了。
顧聿衡看著隻穿著一件男式襯衣落落大方的走出來的辛圓缺,脖子稍稍後仰了一些,眯著眼睛從上往下的打量她,最後落在從衣服下擺伸出來的纖細長腿上麵,嘖嘖嘆了兩聲,「完了,我後悔了,你這樣穿分明是讓今天這頓飯吃不成嘛。」
辛圓缺乜他一眼,唇邊又爬起甜笑,「後悔也沒用了。讓我看看你準備了什麼吃的?」
很家常的三菜一湯,可光看樣子就覺得十分可口。顧聿衡拉開椅子,請她入座後才到她對麵坐下,「要喝酒麼?」
「等會兒要開車回去,就不喝了吧。」辛圓缺早就快餓瘋了,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探向麵前的一道魚香茄子,塞進嘴裡後便滿足的嘆氣,「嗯……好吃。」
「那是,我的手藝會有錯?」顧聿衡看著她心滿意足的樣子,眼角眉梢難得出現了點真心的笑意,可轉眼想到這手藝全是出國後想家鄉菜想到發瘋時鍛煉出來的,眸間的星火光芒就慢慢的暗淡了下去。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顧聿衡狀似無意的問,「圓缺,陳易回去了?」
辛圓缺有些微的晃神,放下了本來已經夾於筷間的糖醋排骨,抬眼看向他,說,「嗯,報紙上關於於副省長的新聞,你應該也看了吧。」
於副省長家中光是查出來的現金就已近五千萬,還不論其他財產,即使作為親家的淩家本就家底雄厚,可就算認為淩家將所有的財產都放在了於家,查抄出來的各項總資產折算下來也遠遠超出了淩氏應該有的實力。可最關鍵的是,每一項對於於副省長貪汙受賄以權謀私的指控,都有切實的證據並能找到具體的行賄人。整個w省一時落馬者眾,不論政界還是商界都陷入了高度恐慌。
而且最可笑的是,於副省長在個人問題上也並不是那樣的潔身自好。
顧聿衡對辛圓缺將他問的隱約指向她和陳易私人情感的問題模糊歸為對這樁案件的詢問似也並不甚在意,笑了笑,「我托了關係,明天去探視於敏敏,你要一起麼?」
辛圓缺麵色不變,端著碗給自己乘湯,「唔,如果我們是以情侶的身份出現在她麵前,我就去。」
顧聿衡聞言眯起眼睛,「辛圓缺,你敢說我們現在不是情侶?」
「是是是,我們當然是。」辛圓缺在他佯作的憤怒下屈服。
他沒有問她怎麼還那麼恨於敏敏。
她也沒有主動坦白,並單刀直入的問他心中所想究竟是什麼。
第二天,女子監獄。
於敏敏在女獄警的帶領下走入會客室,隔著玻璃看見顧聿衡,眼裡隱隱便泛出了淚光,可當看見挽在顧聿衡臂彎裡的辛圓缺時,那眸中的委屈立馬變為了熊熊燃燒的憤怒,手又張成爪,喉間發出低低的怒吼,便準備撲過來。
「老實點!」女獄警毫不客氣的製住她,摁著她坐在鐵欄杆前的椅子上,可於敏敏依舊掙紮著,死死瞪著辛圓缺,仿如一頭怒到極處的野獸,傷、痛、恨、怨,可最最關鍵的是,身陷囹圄,無可奈何。
「那麼生氣乾什麼?」辛圓缺悠然的笑了,「我記得以前你這樣挽著他的時候,我可不像你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