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探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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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試過後,韓逸舟親自進行最後麵試,時序已經到了深秋時節,樹葉轉黃紛紛飄落,街頭巷尾色都彌漫著一種獨屬於秋的蕭瑟,學政院內此時卻正是最美麗的時節,隻因院裡遍植了紅楓,到了深秋,滿樹明媚的紅色,兼有紅葉飄落一地,很有些「落葉滿街紅不掃」的意境。

今天是童試的最後一場麵試,其實進到這一級,基本就已經算通過了,據小叔說,最後的麵試不過簡單的問一些詩詞歌賦罷了,不算太難,所以一起前來的幾個人都還算輕鬆,尤其蕙畹,反正中不中的對她來講,也是沒大礙,在她想來,不中更好,省的麻煩。

進入麵試的人不多,偌大的平安府加上下縣一共才三十個,而隻世子的伴讀就沾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名額,麵試是按照筆試名次排列的,從第三十名起,挨個叫,考場設正殿前的台階上,擺了長長的幾案,當中的主考官是學政,旁邊是府學的夫子們,以及一些下級官員,側麵有一個高台,上麵設有一麵響囉,凡是過了的,就有專司的人,敲響後大聲通報,弄得很有些轟轟烈烈。

雖然這裡很美,但是站的久了,蕙畹還是覺得有些冷颼颼的,但是也隻能恭敬的低眉順眼的站著,輪到蕙畹的時候,院子裡已經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哥哥們都已經出去院外等候樂,執事官拿著手裡的名冊大聲喊道:「張博蕙」蕙畹不禁暗暗腹誹,這個排場純粹多餘,不過還是略略整了整衣衫,從容的走到中間站定,恭敬的彎月要行禮,包括韓逸舟在內,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站在中間的小人兒,秋日朗朗,小小的身子站在台階下,穿著一件七巧紋鑲金邊的雲錦儒袍,頭上卻還梳著總角髻,兩個髻用同色的織帶紮住,織帶上隱隱綴著幾顆珍珠,下麵穿著一雙錦繡鑲金履,雖然搭配他的頭很有些可笑,但僅這一身行頭,就不僅令在座幾位暗暗抽氣。

雲錦,歷來是朝廷的貢品,除了皇親國戚宗室子弟外,可說是一匹難求,而這個看上去僅僅四歲多的孩子,身上一件常服袍子,就是這樣名貴的料子,可想而知,必是世子爺跟前別樣得意的,而且站在那裡,不卑不亢從容淡定,隻這份氣度,就是會試的監生們都是不多見的,韓逸舟微微頷開口道:「你就是張博蕙」蕙畹恭敬的道:「回學政大人,正是」雖童聲童語,卻清越非常,韓逸舟開口道:「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可知道是什麼意思」蕙畹心道,這個倒比讓她作詩來的容易,開口道:「人要有所不為,才能有所為」韓逸舟點點頭道:「你認為孟子通篇告訴我們什麼道理」在做的幾個府學的先生,不由自主的看向座的韓逸舟,心道這個問題就有些過了吧,蕙畹一愣,下意識的回答道:「仁者無敵」韓逸舟輕輕笑了,又些微問了幾個四書裡的問題,大都是非常知名的句子,所以蕙畹對答的非常流利,主要是她本就聰明,加上洪先生的故意雕琢,不知不覺中,蕙畹並不知道,其實自己已經不是剛進學的時候,靠著前世的記憶混日子了,大部分已經是真才實學,畢竟那些書也不是白抄的,所以最後蕙畹毫無意外的,以童生第一名的成績成了秀才。

張家一門兩舉人三秀才,可真不愧是書香門第了,一時傳為佳話,張家還沒來的及高興,蕙畹卻一病不起,畢竟是深秋,蕙畹本就是小孩子,抵抗能力差,又在童試的時候,在風口裡站了那許久,回家到了晚上就起熱來,因蕙畹夜間不用人伺候,故也沒人知曉,到了清晨時分,婆子來喚她,才現已經燒的有些神誌不清。

婆子急忙去找人,因劉氏還沒出月子,也不能驚動,隻找了吳貴討主意,吳貴一聽就差點嚇死,說實話,這個小祖宗如今可是最金貴的主,急忙悄悄找了張雲卿出來,一邊去外麵請大夫,張雲卿得了信,並沒敢和劉氏講,匆忙進了蕙畹的屋子,見小小的人兒,如今已經燒的糊塗了,閉著眼,嘴裡嘀咕著不知道說些什麼胡話,急命婆子打了水來,張雲卿親自動手擰了涼帕子捂在她額頭上退熱。

一時大夫到了,吳貴卻讓大夫先在堂屋候著,自己進來悄聲道:「老爺,您看三小姐這身份一搭脈可就……」

後麵的話他沒說,張雲卿也明白,如今剛得了童生第一的畹兒,名聲正盛,若傳出是個丫頭,恐大不妥,看了看帳子道:「把帳子放下來遮住,讓那大夫來瞧,不要告訴他是誰,多給些銀錢也就是了」吳貴急忙命婆子把帳子放下來,把蕙畹的手搭在帳外,蓋上一方帕子,才命大夫進來,請的大夫當然是保和堂的王大夫,世代的醫藥世家,祖上出過太醫的,脈息遠近聞名的好,這王大夫有些體麵了當然就有些架子,且診金不菲,但甚有醫德,有那十分貧困的患者求到門上,他不僅不收診金,還會搭了藥錢進去,所以得了個王神醫的綽號。

今天保和堂還沒開門,就見張家差了小廝來請,張家,如今在平安城不知道的還真不多,張老爺雖官卑職小,可人家有門路,不僅和知府搭上了親家,自己的三個兒子都是世子爺的伴讀,況昨個滿城都傳遍了,一門三秀才,最小的不過才四歲,且是第一名考取的,聽說學政韓大人親口贊道:「聰明不過此子」所以一聽說張家來請,急忙收拾了帶著徒弟去了,到了張家,看看門庭,真的隻能算小門戶,問了來請的小廝,小廝早得了吳貴的吩咐,故含糊的支吾了過去,直到進了屋子一見這情形,大約知道是女眷,不在正房起居,難道是要緊的妾室,可是看看薄紗帕子下的小手,王先生不禁搖頭,這應該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吧,遂急忙上去搭脈,邪風入體,著了寒氣,以致惡寒熱,小孩子家秉性虛弱,先退了熱要緊,急忙開了藥。

吳貴急忙差人去抓藥,自己親自送了王大夫出來,王大夫經常去張府走動,和吳進極熟,所以吳貴也是曉得的,出了院子才悄聲問道:「這是府上的小姐」吳進目光一閃,笑道:「先生,今天多謝了,這是診金,您走好」竟是沒搭王大夫的話茬,王大夫一愣,想是有什麼不便,故也沒深打聽,卻說蕙畹這一病瞧著甚是凶險,不過卻不妨事,灌了一副解表驅寒的藥下去,了一身汗,這熱倒是退了下去,睡的安穩了,張雲卿這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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