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橋段(2 / 2)
說到這裡,不禁停住了話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道:
「你說真的」
蕙畹認真的點點頭道:
「真的,也許你不理解,但這就是我的底線,所以對不起,你永遠是我的宗民哥哥」
張宗民臉色瞬間有些頹敗,過了半響,目光復雜不信的看著蕙畹道:
「難道,你能保證世子就能做到嗎」
蕙畹沉默半響開口道:
「說實話不能保證,但最起碼現在他可以做到,如果將來他做不到,那麼他也會隻是我的紫安哥哥罷了,你明白嗎」
張宗民大受打擊,卻也被蕙畹的堅定觸動,原來她說的是真的,原來不是自己想的,自己晚了一步,而是自己早就被否決了。蕙畹深吸一口氣道:
「宗民哥哥你很好,真的,但是我們不適合,所以釋懷吧,有什麼呢,我相信在宗民哥哥的心裡,還有比兒女情長更大的抱負,且俗話說的好,天涯何處無芳草」
宗民不禁牽起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心道,是啊!天涯何處無芳草,可是我去那裡再去找一顆你這樣的芳草,雖是如此,但是種是說開了,宗民剛才還覺痛苦難當,但過去了畢竟是過去了,也許日子久了,就雲淡風輕了也未可知。
想到此,宗民端起酒杯道:
「好!今日不說這些,是我執拗了,來為了我們故友重逢,也為了即將到來的春闈,乾了這杯,期望咱們幾個同窗,能一起金榜題名,到時候我們再來喝酒」
一句話使得氣氛重新熱絡了起來,蕙畹不禁暗暗鬆了口氣,就說宗民不會死鑽牛角尖,可是蕙畹不禁想,若是換到紫安身上,自己還能這樣瀟灑理智的麵對嗎,不能,蕙畹很清楚的知道,不能,她心裡喜歡著紫安,這也是自己最近才明白的,小時候的那種默契依賴,展到現在,仿佛兩人已經再也分不開了,不知何時,這種感情已經生根芽茁壯的成長起來,就像春天種下了一顆樹種,到了秋天卻現,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想到此,蕙畹不禁亦喜亦憂,算了,明日事來明日憂。一餐飯鬧了兩個時辰才散了,幾人出了劉張記,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大約要落雪吧,陰沉沉的,各家都紛紛掌起燈來,可是街上的行人卻沒見少,反而好像多了起來,順著長樂坊走去,是幾家書肆和賣筆墨紙硯的店鋪,幾人剛豪情壯誌了一番,故直接逛到了這裡來,想買些書回去奮,蕙畹不禁暗暗翻白眼,這臨時抱佛腳有啥用。
可是幾人執意前來,故蕙畹也隻得跟了來,這邊倒清靜一些,蕙畹側目望去,不隻書肆,還有一些賣古董字畫的店鋪也在這邊,其中一家叫藏寶齋的,瞧著甚有些體麵,蕙畹開口道:
「你們在這裡逛,我自去那邊逛逛」
說著抬腳走了進去,屋裡卻不止字畫,還有不少玩器古董和玉器,廳堂不大,客人也不多,櫃台邊上隻站著一個帶著帷帽的妙齡少女,和一個十五六的小丫頭,蕙畹不禁想起,門口處停著的馬車和車夫,想來是他們的。
蕙畹不過掃了一眼,就沒再關注他們,自去打量四壁上掛著的字畫,還真有幾間珍品,遂仔細端詳著,掌櫃的一看這位年紀這般小,且是個丫頭打扮,故也不來招呼,隻在櫃台上和那個小姐說話。
不妨又進來幾個人,掌櫃的急忙笑道:
「喲!這不是馮少爺嗎,怎麼今兒有空來我這店裡了」
蕙畹抬頭掃了一眼,見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錦衣男子,穿的倒是鮮亮華貴,長的也過得去,就是麵色看上去仿佛有些酒色過度的晦暗,且兩眼賊溜溜的,瞧著就不像啥好鳥,蕙畹暗想這家夥看著就想最典型的紈絝子弟,剛想到此,那馮少爺就開口道:
「老陳頭,你行啊,剛一進來,我還以為到了軟玉樓了呢,竟是怎麼有這麼幾個漂亮的丫頭在」
那掌櫃的急忙道:
「馮少爺說笑了,我們這裡是正經的買賣家」
可是那個陪著自家小姐挑揀玉佩的丫頭卻不依了,大概平日是個不吃虧的,呸的一聲道:
「你胡說什麼,這樣侮辱我家小姐的名節,回頭讓我家老爺把你抓起來下了大獄,你就消停了」
那馮少爺正愁找不到樂子,一聽樂了,走過去道:
「喲!真是個厲害的小妞呢,我今兒就把你家小姐弄回去拜堂成親,等你家老爺來了,我爽利的叫一聲嶽父大人,就齊活了,不過我先要驗驗貨,不是絕色的,爺可不要」
說著竟然伸手來掀那小姐的帷帽,蕙畹不禁暗驚,這個馮少爺可是何人,竟敢這樣大放厥詞,而且對方已經說了,自己有官家背景,這廝還如此不懼,可見定有依仗,可是看這情境,蕙畹倒也不好走了,小丫頭真有幾分厲害,護著自己小姐向後麵退了一步道:
「放肆,我家小姐豈是你能調戲的,你可知我家老爺是誰」
那馮少爺倒是笑道:
「憑你家老爺是誰,若是爺我中意了,就是個宗室郡主,我也娶得」
說著竟又來伸手,蕙畹暗叫糟,這時門簾再次打起,博文一步邁了進來,看到這情景,大喝一聲道:
「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無視法紀,調戲女子,該當何罪」
原來是博文見這半天蕙畹還沒出去,故進來尋她,可巧就撞上了這麼一出,蕙畹卻放鬆下來,心裡暗道,怎麼覺得這場景這麼熟悉呢,真的好像電視劇裡的狗血片段啊。那馮少爺見竟然出來一個抱打不平的,遂打量了博文片刻道:
「那裡來了個書呆子,竟是回去讀你的書要緊,在這裡管爺的閒事,待會兒讓你吃不完逗著走」
蕙畹也怕真打起來,博文吃虧,急忙緊走兩步出去喚人,不過片刻功夫,小小的藏寶齋已經站了十來個人,那馮少爺一開始原仗著人多,現在一瞧呼啦啦來了這些人,且個個衣著不凡,遂暗暗叫糟,但嘴上還是不依不饒的道:
「你們可知道爺是什麼人,爺的姐姐是宮裡最受寵的敏妃娘娘,爺是國舅爺,你們想怎樣」
博文卻笑道:
「原來是馮國舅,幸會了」
轉而臉色一肅道:
「我大燕的律法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馮國舅難道比王子還大嗎」
姓馮的道:
「好!你們等著,一會兒爺來收拾你們」
說著領著兩個小廝灰溜溜的走了,那主仆二人才鬆了一口氣,那個小姐此時走過來沖博文盈盈一褔道:
「謝過這位公子仗義相助,還請留下姓名,待小女回去稟告了父親,讓父兄親自登門道謝」
博文急忙一躬身道:
「小姐不必多禮,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說著對一邊瞧的津津有味的蕙畹道:
「走吧!天色不早,家裡該惦念了。」
蕙畹隻得跟著他們走了,那位小姐正在遺憾,不妨蕙畹又掀開門簾,探進頭來燦爛一笑,飛快的道:
「剛才那位公子是侍郎府張家的公子,叫張博文,小姐要記得啊」
剛說完,外麵一個男子的叫聲傳進來:
「畹兒,快些」
蕙畹沖主仆二人做了個鬼臉,就放下門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