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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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香忙上前接了過來在沉惜的示意下她展開了油紙裡頭是一封信。

信封裡鼓鼓囊囊的凸起一塊破壞了信封的平整。沉惜拿在手中捏了捏隻覺得似乎有種什麼東西粉碎的感覺她便不敢再用力。

沉惜忙把信封放到了軟榻的小幾上小心翼翼的撕開了信封邊緣。

隻見裡麵裝著一張薄薄的信箋而被她險些捏碎的東西,也終於顯露真容——是一隻草編的蟈蟈,身子已經殘破不堪不少草屑已經掉了出來。

她頓時愣住了。

若不是她親手所編,她根本認不出來是什麼。

怔忪了片刻後,沉惜忙展開信箋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而她越看心便一層層涼了來甚至覺得窗外的寒意已經滲入骨髓中,遍體生寒。

這信的來源不必再懷疑信封裡塞進去「信物」便足以說明一切。

她的手指甚至承受不住一張薄紙的重量信箋從她的指尖滑落掉到了桌子上。

「夫人、夫人!」便是在聽到侯爺失蹤的消息也未曾如此失態的夫人此時看了這樣一封信竟如此失魂落魄——蘭香不由慌了神。

聽她低低的在耳邊喚了兩聲沉惜才恍惚回過神來。

事實的真相竟比她所猜想更可怕麼!

信來自安親王府不必質疑,而信中特地夾了她曾經給祁烺編的蟈蟈便是要體現足夠的誠意——沉惜把信箋撿起來,死死的盯住紙上的字看了幾遍忽然起身道:「去侯爺書房!」

蘭香不知道沉惜的用意外頭正下著大雨,天又冷——她才想再勸時,卻看到沉惜素日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眼底,此時已是陰鬱一片。

還未見過自家夫人如此嚇人的神色,蘭香也不敢再說什麼,忙叫了蘭草一起替沉惜找出雨具和厚衣裳來。

沉惜心中著急,急於想證實自己的猜測,隻披了件鬥篷,親自打著一把傘,便沖入了雨幕中。

在院子裡有回廊還好些,出了院子還要走不短的一段青石甬路,濕滑不提,即便蘭香和蘭草提著防風雨的燈籠照路,視線還是不好。

可沉惜顧不得這麼多,蘭香和蘭草還要小跑著才能追上她。

等她到了喬湛的書房時,身上已經濕透了。

文竹得了消息早就在此處候著,他知道信是誰送來的,對於沉惜的到來並不意外。

幸而此處在喬湛忙的時候,沉惜偶爾也曾留宿過,此處倒有她幾件衣裳。小丫鬟們忙燒了熱水過來,替沉惜擦乾頭發、淨了麵、換了乾淨的衣裳後,沉惜才坐到了喬湛的書桉前。

「侯爺的書房裡該有同安親王祁恪通過的信箋公函之類的東西罷!」沉惜開門見山的道:「給我找出兩份來,我要瞧瞧。」

對於沉惜精準確定信件來源的事文竹沒有表現出驚訝來,他已經有所準備,在沉惜開口時已經從拿出了兩張薄紙,上麵寫滿了字。

蘭草機靈的上前幫沉惜挑亮了燈芯,紙上的字便看得清清楚楚。

與此同時沉惜又拿出了收在懷中的信箋,上麵的字跡要更端正些,力度也更重些,似乎體現了寫信人的某種決心。

兩相對比,字跡如出一轍。

「信是怎麼拿到的?」沉惜嘆了口氣,澹澹的問道。

文竹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答了。說是侯府的守衛拿到的,有人放到了後花園角落涼亭的屋簷上。來人離開時,特意亮了亮月要牌。

是安親王府兵的月要牌。

侯府的守衛皆是跟著喬湛曾經出生入死的,自是對喬湛忠心耿耿。拿到這封信後,覺察到來人沒有敵意,他立刻交到了文竹的手上,由文竹轉交給沉惜。

此時由不得沉惜不信。

起初沉惜還有所懷疑,這封信的真實性。畢竟其中的內容實在駭人聽聞,讓沉惜後怕不已。祁恪在信中指出,當初要害喬漪的人就是祁慎,甚至祁慎要人奸殺喬漪,好激起喬湛的憤怒來。

祁恪和祁慎兄弟二人不合已久,自是水火不容的,若是做出栽贓陷害彼此的事,也並非不可能。

可白日裡她被叫到太後宮中,側麵見識了祁慎的野心和狠心,她已經對祁慎有所防備,再加上祁恪親筆所寫這封信,更是在她的懷疑裡落下濃墨重彩一筆。

大概祁恪也猜到她可能一時難以相信,不僅派送信的人直接亮明身份,還自己親筆所寫,甚至放上了她親手給烺哥兒做的小玩意兒。

若說隻想是挑撥永寧侯府和瑞親王府,祁恪何必做這樣處處都留下把柄的事?一旦她把這東西拿到宮中,祁恪縱然能推脫是別人模彷陷害,也會在祁慎心中留下懷疑罷?

打草驚蛇這樣的事著實不像是祁恪會做的。

沉惜心中已經信了大半,在驚懼的同時,更加堅定了決心。

一旦祁恪所說是真的,足以證明祁慎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既然他曾經想要對喬漪下手沒有成功,那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除了喬漪,喬湛最親近的血親便是琰哥兒!

祁慎會不會對琰哥兒下毒手?

想到這兒,沉惜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覺察到會有這種可能,便足以讓沉惜心中絞痛得厲害。

「夫人?」見沉惜臉色實在難看的厲害,蘭香等人慌了神,文竹已經準備去安排人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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