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失憶?景鴻……(1 / 2)
「失憶?」
柳知知站在一邊,聽著梁紅梅一臉凝重的不像是騙她的表情,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
她扭頭看著正在慢慢喝水又一邊發呆的男人,有些無奈道,「那還有可能恢復嗎,娘……」
「他腦袋裡的淤血壓迫到了神經,按理說,隻要淤血祛除了,他就能恢復的……」
「但是。」梁紅梅滿臉凝重的表情,搖了搖頭,「這裡的醫療環境太過惡劣了,一切都隻能先慢慢來了。」
梁紅梅拍了拍手,便打算離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停下腳步回頭:「他如今失憶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閨女你打算怎麼辦?」
「趕走還是繼續留著?」
梁紅梅扔下這句話就去給廚房熬藥去了,而柳知知則站在了屋裡發呆。
趕走是不可能趕走的,這人連自己的姓名都不知道了,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家在何處呢?
趕走,隻是將人推進了另外的一個深淵中。
留下的話,那就要將人給治好了,以後的以後再說吧!
柳知知沉下心,恰好這時,坐在床上的男人將碗中的水喝完了,便舉著碗朝著柳知知揚了揚。
「還要嗎?」
男人黝黑的眸子裡一片沉然,他呆呆地搖了搖頭,「不要了,嗝……」
男人發出了一個飽嗝,然後嘴角一勾,揚出來了一個略帶傻意卻極為燦爛的笑容。
這幾日,男人昏迷不醒,柳知知看到過他無數次的睡顏,眉眼寂寥難掩冷漠,柳知知設想過這樣的人怕是不好相處。
可如今看著這張冷淡的臉上綻放出的笑容,柳知知猛地愣了一下。
男人儀態翩翩,躺著時,安靜若一個雕塑一般,瘦削的臉雖然因為多日未能進食而凹陷了一些,可卻難掩帥氣,隻覺這臉好像更加立體了一些。
就仿佛是一尊工藝品一樣,賞心悅目。
如今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溢滿了笑意,柳知知心漏了一拍,沉著臉將碗拿過放到了一邊。
「我現在在哪裡?」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在身後,柳知知回身,見男人打量著四周,充滿了好奇。
「青山鎮柳樹村,我的家。」
「我叫柳知知。」
柳知知介紹了自己的身份,然後趁此問道,「你是誰?你還能想起來自己叫什麼嗎?」
「我……我叫什麼……」
男人大手猛地蓋住了額頭,突然閉上了眼睛,不時,俊臉上也多了一抹痛苦之色。
柳知知見此,也嚇了一跳,連忙出聲,就怕刺激了他的病情。
「你,你快別想了,要是想不到就算了……你現在身體還沒恢復好,別……」強求……
隻是,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不,不,我是誰,我也要有名字的……」
男人的臉上突然多了一抹偏執的神情,柳知知手也慢慢放下,決定不再阻攔,「好,你慢慢想,不著急的……」
男人沒有說話,低垂著頭,滿是沮喪之意,柳知知見狀,坐在了床尾,一秒也不放過的、緊盯著他。
「我,我到底是誰……我的名字呢……我的名字……」
「我好像有好多東西都沒有了……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突然雙手抱住了腦袋,嚇得柳知知連忙上前,要去拉開的他的手,怕他將自己的傷碰著了。
隻是,就在柳知知的手要碰上他的那一刻,他突然靜了下來。
他抬眸靜靜地看著柳知知,眼裡突然閃過了一抹喜色,「景、鴻……」
「什麼?」
「景鴻……」景鴻重復了一遍,一點也不嫌麻煩一樣,笑著看著柳知知,認真地道,「我好像記得,有人叫我景鴻,我是不是叫景鴻?」
柳知知垂著眼眸,睫毛抖了抖,「景鴻?很好聽……」